56.跌落地狱6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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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态似乎很严重，会议室内纯黑长桌旁斋藤和拓植面对而坐，黑部由纪夫却是立在窗边，都在沉默。

墙边幕布上正在播放着一段比赛视频，灯光大亮，看不清具体。

“小霜，你先去隔壁房间找平等院吧，我们一会再谈。”

斋藤至的脸上都没有了往日胸有成竹的模样。

我关上门退出时仿佛听到了一句：“这是在动摇决心。”

隔壁的小会议室布置就比较简单，贴墙角摆放了两排直角沙发，沙发边是透明玻璃茶几。

上面没有茶水，显然此刻跷二郎腿的平等院气得不轻。

他意外地没有对我狂飙怒火，只是用那日与德川决斗时，对入江和鬼的嘲弄眼神半挑衅地望着我。

“我早就知道你和德川那家伙一样的愚蠢。”

我凝视着他，最终轻声道：“那什么叫不愚蠢呢？是追求胜利到放弃人性，还是追求胜利伤害他人，亦或者追求胜利不择手段。追求胜利一定是正确无误的吗？”

平等院表情有一瞬间的恍惚，不过也仅有一瞬，他很快回过神来，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不客气地搭在茶几上，一副高高在上自得自满的模样。

“愚蠢。”

他不屑的模样真的很令人火大。

我俯下身去，一巴掌拍在玻璃茶几上，用尽平生的尖锐瞪着他。

“小狗也学会呲牙了。”

“你的后背还痛吗？”

“你在说什么？”

“说别人蠢货之前，先看看自己是不是没犯过蠢。失去了小组晋级的资格，背负队友责怪的你，奋力拼搏，是为了将曾失去的日本光辉找回来。可我从不觉得败者就该狼狈不堪活在土里，相反，那一天是我为数不多敬重你的时刻。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你保护小女孩的那一刻起，你早已成为她眼中胜过冠军的英雄，于我亦是。”

平等院凤凰的思绪早已飘忽，越过千重阻碍，回到了那个盛夏。

一身鲜血淋漓，仍旧上场而战。

对于一条生命来说，他可以牺牲自己，对于国家荣誉而言，他更可以牺牲一切。

他其实才是那个最傻的人。

垂在身侧的右手搭上了他的肩，尽我所能地给他力量和支撑。

“你走的路并没有错，但人不可以活在过去，更不能用过去惩罚现在的自己，你背负得太多了，可以歇一歇，感情与仁义比一场胜利更值得守护。就像你背后的伤口，是荣誉的证明。你输了一场比赛，却也成为了别人毕生的光彩。致耀眼的平等院凤凰——一个奖杯换不回一条人命，你很好。”

他的眼底好像有浮光闪烁，再看过去时却消失不见了。

而他的嗓音有些沙：“你在胡说什么……”

说穿了他不过还是个没有成年的嘴硬男孩，外表无论看起来多么强势霸道，内心仍旧柔软而有温度。

我的双手捧起他胡子拉碴的脸：“如果是我，我也会坚定不移做你当初的选择，永不后悔。”

“你这个蠢货不要碰我。”

他挣扎起来，躲开了我的触碰，满面嫌弃，可是耳根处却浮起淡淡的红晕来。

“我可不是德川那家伙，说几句道德美满的话就能哄过去的，你昨晚那个比赛，我、我还没有原谅你，赶紧给我出去！”

我竟然生平能看到这个男人结巴的样子。

“好~那我先走了，平等院学长，秋后算账的话我不接受，再见。”

“别回来了！！！”

他的咆哮声被我关在了门后。

德川守在房门外，见我走出，仔细检查着我的状态。

“放心，他没打我。”

“那就好。斋藤教练让你进去。”

我准备推门而入时，胳膊却被德川拉住了。

“我说，”吸气深叹，“哥哥，不要让我也不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