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不美好的回忆(2 / 2)

“教我打这个球吧。”

“这不是我想教给你的东西。”

光击球是那个男人的特技,德川不认同那个人,又怎会教授越前这些呢。

德川径直向我走来,人类的假死僵直反应让我无法动弹无法回避。

“嗓子让入江前辈看过了吗?”

我垂下眼睫,不再看他,也不再回应。

“对不起,如果知道你会变成这个样子,当初我……”

他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我比他更明白,怎么会不明白呢?

他对网球那么渴望,对胜利那样追求,甚至他死都要打倒的那个人就快回来了,所以即便知道我会不舍,会封闭,他依旧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是以,我才无法原谅他。

也无法原谅神月神奇。

在很小的时候,因为父母离异,性格怪癖的父亲将失去母亲的痛苦全部发泄在我的身上,不仅如此,对网球的执念让他几近成狂,立志要培训出日本第一乃至世界第一的球员。

他的目标就是遗传了网球天赋的我。

那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呢?

好像只有无休止的谩骂、责打、羞辱以及没有尽头的训练。

甚至曾经因为运动过度,疲劳到内脏出血。

而这些苦痛的日子因为神月和德川的陪伴,终于才有了光亮和甜蜜。

曾经我以为从来不会抛下我的两个人,一个因为盲目挑衅平等院,最终战败离开,一个因为心中执念,不断进化,最终下山回归集训。

“所以,”我的声音沙哑粗糙,却格外坚定,“网球什么的,真是最讨厌了——”

“小霜……”

没想到第一个迫使我开口的人,竟然会是德川,再一次,我选择了转身离去。

“德川前辈,”越前龙马唤住抬腿欲追的德川,“可以和我说说景上前辈的事吗?”

他很好奇,山上那些训练他们一群人都很难撑住,而那个人却能挺过来。

德川盯着越前看了很久,深邃眼瞳是化不开的忧郁:“小霜的父亲是曾经能够跟你的父亲匹敌的网球选手,因训练时跟腱断裂发炎,仍旧带伤上场,最终落下残疾,无法比赛,他在网坛活跃了两三年,就陨落了。后来的事也是听小霜说的,他整日酗酒,并且有家暴倾向,最终妻子受不了,跟他离婚,而他同意离婚的条件就是小霜要在他身边抚养,这么做不是为了小霜的幸福,而是因为那时才三岁的小霜,就已经开始展现网球天赋了。”

越前的神色微微起了波澜,他很聪明,自然能猜到后面的事。

“小霜六岁时,神月被那个男人领养回来,说是神月父母出了车祸,临终托付给他的,而他也只是看中了神月的网球天赋,就这样神月留在了景上家,同小霜一起上学和训练,替她挨过打受过罚。我八岁时从德国回了国内,也是被网球前辈推荐给了他,住进他家里开始学习网球。因为个人感情,他对小霜的训练和惩罚都要远多于我们,因此小霜的性格十分内向,除了我与神月,基本上不太会和人交流,也就是说完完全全地依赖于我们。”

“景上教练本来带着我们在世界各地学习网球,不过在小霜初一的时候听说美国有医生可以主刀他的脚伤手术,他就将小霜交给了U17集训营。而我与神月除了日常学习,其他时间继续在世界学习网球,直到初三的时候和他被召集到了U17。那时心高气傲的神月因为对一个人发起挑战,结果惨败,离开了U17,没有同小霜告别,因为神月,我也与那个人打了一场,最后输掉了,鬼前辈和入江前辈替我求情,将我救了下来。”

“可就在这时,小霜也提出了挑战,如果输了她从此都不会碰网球,这场比赛因为那个人受了伤,小霜最后赢了,只是作为代价,她牺牲了打球的惯用右手,以及右脚踝。只为了回击最后一个,你让我教你的光击球。”

越前龙马完全不知道这段故事:“那个人是……”

“平等院凤凰,这个集训的NO.1。”

“他就是前辈的目标吗?”

德川有些不甘地闭了闭目:“他是我死都要打倒的人。”

“景上前辈的话……该怎么做能帮到她呢?那天你对我的嘱托,我可以试试。”

“没有办法,只能祈祷在她走出阴影之前,别再见到神月……在走出来之前,别再见到他就好了。”

我好像再一次遇见了年少的自己,因为不休的训练而呕吐不已,那时好像有两双温暖的手会扶起我。

“神月哥哥、德川哥哥……不要走啊……”

“在梦里都哭得这么伤心吗?”

啊啊,好像有个人擦去了那伤心的眼泪……

我睁开眼来,与一双赤红眼瞳毫无征兆地对上。

他有一头张扬如火的红色长发,他的眼睛同世上最珍贵的红宝石一般晶莹剔透,他像天使一般美丽,又像魔鬼一样邪恶。

他是神月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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