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软肋31（1 / 2）
留霖锡没有回答他，而是不急不缓地向着别处走去。
他从一旁的桌上端来了一盆花，取来了一把剪子，就那样当着二人的面开始修剪起来。
“留霖锡，你在做什么？”
“嘘。”
他一点一点地修剪着花的枝叶，目光温和地看着手中的这个逐渐成形的完美艺术品，直到眼中流露出了赞叹的目光
“嗯，不错，就这样。”
他转头看了看二人，随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皱起眉，忽然间凶光大作，一只手揪住花茎，另一只手操控剪刀，手起刀落，将那一盆花齐腰剪断，将一束花随意地扔在脚下。
“啊！”
这一切发生不过一瞬，郭子才怀中的女人被吓到了，不由得惊呼出声。
“嗯，这样才对嘛！江南的花，自然还是要生在江南，若是生错了地方，必然落得一个香消玉殒的下场。”
他缓缓向着二人靠近，伴随着脚步起落，他不断踩踏着地上的残花，花瓣枯黄，汁液沾满了他的鞋底，花朵残余的生机也就此消失。
“你说对吗？郭大人。”
他来到了二人面前，春莺正在郭子才的怀中瑟瑟发抖，小声啜泣着，郭子才紧紧抱着她，生怕她再次受到什么伤害。
“留霖锡，何必要做得这么绝……”
“郭大人，我有我的苦衷，我也不想这么做啊。只是，若是不想让这花朵凋零，只能你我兄弟二人携手，留某在此恳请郭大人出手相助。”
留霖锡向郭子才伸出了手。
“澈郎……千儿……救救我们的千儿吧……她还那么小……她什么也不知道……澈郎……”他怀中的女人也不断哀求着。
“这……”
“留大人，一个小忙而已，你看，金钱、美人儿，我这不都给你奉上了么？你还想要什么呢？”
“哦？莫不是今日向我献上的那四岁小童。啧啧啧，那女娃儿虽然才四岁，但也能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等长大了肯定随她娘，也是个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唉，只可惜还年幼了些，要不然……要不然把她卖到宜乐院里去，里面的鸨母可正缺人呢，让她们好生养着，将来定能出个头牌花魁！”
“千儿！我的千儿……”
听留霖锡这么说，本就受惊受累的春莺气急攻心，她双目圆睁，大呼一声，随即昏死过去。
“春莺！”郭子才声嘶力竭地叫唤着她的名字。
“郭大人，考虑得怎么样了？”
郭子才犹豫了，他陷入了沉默。
思索良久，最终，他的眼神黯淡下去，宛若死人一般失去了生机。
“留大人……求您……求您不要伤害她……”看着怀中的女人和一旁猖狂的留霖锡，郭子才低下头去，绝望地闭上眼，表情痛苦，“您说吧……要我干什么……我都照做便是了……”
“如此甚好！”
“等事成之后，那小儿留某自会双手奉上！保证完好无缺，一根头发丝儿也不会少了你！”
……
在人看不见的地方，从房中三人的身上不断生出一股又一股的黑色、红色、绿色的各色的雾气，拧成一股线，朝着地下室飘散而去。
从地下室中又蔓延出一张彩色的网，似乎就是用这雾气的编制的，包裹在皇城的上空，将整个大都围得水泄不通。
大都之中人来人往，似乎没人注意到这异象。
皇城中，茶伦公主站在清棠宫的门口，抬头看着天空，神色中露出一丝凝重。
……
“禀皇上，那章生瑞已受杖责之刑，共五十七杖，是否还要……”
“他愿降了？”
“不愿。”
“章生瑞啊章生瑞，你何苦做到这地步！”大汗叹了一口气，刚想下令继续。
门外的太监来报，谢知孝带着一群人来到了御书房外。
“传他们进来。”
谢知孝与十几个大臣一同走进去，谢知孝带头，一行人齐齐跪下了。
“谢卿，你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微臣几人都是前朝之人，是罪臣之身，是皇上您不计前嫌、宽宏大量，不仅赦免了臣等的罪，还让臣等官复原职！”
谢知孝俯下了身，磕了个头，他恭敬地伏在地上，继续说道：“皇上，微臣以为，那章生瑞忠义恪己、满腹经纶，实乃德才兼备之完人呐，这样的人，杀了着实可惜！若他属实不降，微臣建议皇上不如驱他出家，送去白云观中清修，为民祈福。这样不仅能留下一个人才，慢慢开化，若他将来能想通为我们效力，那自然最好，即便他还是不愿降伏，那留他在观中清修，那也是极好的，给您留下了一个仁厚、惜材的好名声。
停顿片刻，他正声补充道：“微臣愿为他担保，若来日他继续造反，就请皇上连带臣等一起一并处罚吧！”
其余人也齐刷刷开口：“臣等愿为章生瑞作保！”
“众位爱卿，快快平身！”
“谢卿，其实朕对他，也是怀着不忍，朕敬他的忠义。但是……但是他未免也太固执了，正如先前留卿所言，若是就让他这般轻松逃过，那岂不是表明朕对谋反之罪的宽容，若是这般不儆效尤，那朕的威严何在，我朝律法何在？人人都效仿他，我大蒙古国岂不是没了安定，变得一片混乱？”
皇上扶着额，皱着眉，似乎头疼不已。
“近些日子，关于如何处置他的奏折每日都有人上呈，宫内宫外都有不少的声音。朝中各派众说纷纭，各有各的建议与看法，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朕，朕也不好办啊！朕对他也头疼不已，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皇上，微臣还有一计，可以试试劝降他。”人群中冒出了一个声音，是参议中书省事崔蘅。
“崔卿，言之。”
“微臣以为，章生瑞那厮，放他出去的确为放虎归山。于我朝而言，他是一个极其不稳定的因素，但若是轻易处死他，微臣以为此举确有不妥，我们可以从别处下手。”
“哦？此话怎讲？”
“微臣建议，若是想收服他，可以攻其软肋，从他的家人下手。”
“崔卿，那依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