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奇梦（2 / 2）

“不多吧，我都是让他们意思意思看着给就行，我也不知道具体多少。”

李清昀从衣服的内里掏出一叠厚厚的整齐的纸币，故意对着夏明昭开始清点：“1、2、3、4、5……102，既然这样让你为难的话，我再另寻他人便是。”

散发出的耀眼的红光晃得夏明昭眼骨突突直跳。

什么！是听错了吗？没听错吧！

他一把拉住李清昀的手，满怀真挚与感激：“道长，我愿意。”

“那就这么说定了！”

夜已深，夏明昭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近来的夜晚都无边安心，不再有噩梦困扰，怀揣着美好的心愿，他沉沉睡去了。

眼睛所笼罩的白雾散去，夏明昭睁开了眼，茫然地望着面前的奇异景色。

此时千言万语都描述不出他的复杂的心情，一通脏话脱口而出：“wc，怎么又来！”

矗立在他前的是一座恢弘的中式古宫殿，宫殿通体由青色的玉石砌成，雕刻以繁杂的纹理。

他正对的是一扇紧闭的大门，门前两侧各立着同一个长相古怪的石雕大鸟，一个向左、一个向右，相互对着。鸟嘴里衔着黑白各异的两条石鱼，它的瞳孔收缩，泛着一阵诡异的光，正紧紧地盯着他。

等……等等……为什么两只石鸟的眼睛看着他，夏明昭不由来得一丝心慌，这又是哪儿，为什么自己做的梦越发离奇？

身体好像出现了一种本能，他屏声息气，一步步向前走去，手直直地伸向了宫殿的大门。

很轻，没有一丝阻碍，夏明昭很轻松地就推开了门，这个奇异的地方好像在召唤他，他慢慢地走入。

宫殿内部不如外部那样精美，墙壁上、天花板上、地板上、甚至横梁上都刻满了夏明昭难以理解的图腾和文字。

被好奇心驱使，他向着宫殿深入，四周的图腾文字互相串联，形成了一个图案，如果从宫殿上空向下看，夏明昭就会发现，那正是他之前收到的沉香木盒上雕刻的那幅画。

在画中人首所在的位置，出现了一把座椅，座椅上端坐着一人。

那人是凭空出现在面前的，夏明昭想要悄悄地退出宫殿，却发现双腿发软，无法动弹。他放缓了呼吸，就那样静静地站着。

“夏明昭。”

一道人声打破了宁静，直接在他的脑中响起。

夏明昭没有应答，他忐忑不安地看去，那人，他不知道能不能将其称之为人，准确地说，这好像只是一个人形的虚影——没有脸，好像被什么东西抹去了五官，身着一袭华服，浑身散发着青金色的光。

祂是谁？这是哪儿？我是谁？我在这里干什么？

夏明昭心里有一连串的问题，但他不敢开口。

夏明昭，一切都只是一场幻梦，不要担心，你不会怎么样的，醒来就没事儿了。

他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着。

又是几道声音传来——

“此为九重天，汝身处之地为东南阳天。”

“汝为夏明昭，吾选择了汝作为吾的继承人，故唤汝前来。”

被看穿了心中所想，夏明昭诧然：“什么？你……您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您是谁？”

我在做梦，我在做梦，我应该真的在做梦，这是假的，这不是真的……

夏明昭在心里一遍遍默念，他本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如今这些让他有些遭不住。

“吾为伏羲。”

“夏明昭，一切皆实而非幻梦，不必自欺欺人。”

夏明昭抬手，狠狠往脸上抽了一个巴掌，嘶，有点疼，不像是假的。

“句芒，汝来。”自称伏羲的虚影开口。

门外响起一声嘹亮的啼鸣，随后便是石块摩擦地板的刺耳的声音。

“是，主上。”

门外响起了一个像路行之那般和煦温柔的声音，随即走入一个穿着一袭青衫的男人，他的腰间坠着一枚翡翠佩，青黛色的领口袖口都镶绣着凤羽纹样的滚边，头发以木簪束起，身上有一股陈年的木质的味道。

座椅上那人悠悠开口：“汝与之言。”

青衣男子走到夏明昭身侧，恭敬地对着他欠身作揖，夏明昭赶紧扶起他：“不必不必，这位仁兄，不用行此大礼，请问您又是谁？”

“吾乃伏羲大人的部属，唤吾句芒便可。”句芒抬起手，“恕在下失礼了。”指尖轻轻按住了夏明昭的的太阳穴。

不太对，夏明昭感觉到句芒触碰他的手并不是人类手掌皮肤的触感，而是仿佛羽毛一般轻柔的质感。

容不得他多想，一段画面和语音随即通过这手指传送入夏明昭的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