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任务失败（1 / 2）

残酷的历史寥寥数笔，生活的苦难淡淡一句。无论何种文字和语言都无法让他人可以切身体会当时当事者的感受，远远不能。

苏世第一次体会到了这种“远远不能”的感受。

第二个场景依然是如同童话般的开头。

金碧辉煌的宫殿，鹅绒编织的大床上头戴凤冠的美丽王妃品尝着西瓜般大小的寿桃。胸口绣着福禄寿喜的神仙在宫殿半空愉快飞舞，银铃般的音乐在耳边回响。金色的光芒在头顶闪耀，伴随着无数金色的羽毛落下。

而现实，则是寒冷漏雨的茅屋内，骨瘦如柴的女人躺在铺满稻草的床上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第三个场景。

漫天飞舞的仙女在云雾缭绕的山顶上，簇拥着一名美丽少女飞向天空。

现实则是寥寥无几的葬礼现场。

儿时战乱失去双亲，后被养母收养，饥荒年代养母饿死，收养了一名遗弃女婴，十几年后养女因意外去世。

至亲之人离世的三个场景，就是梦魇潜伏的记忆。

孙听雨缓缓道出三个场景的出处后，便不再言语，她静静等待，似乎在等待苏世的判断。

“梦魇长什么样？”苏世问。

“梦魇不具象，它可以依附于梦中的任何物体，也可以记忆中不存在的新构成的物体。它可以是人，可以是树，也可以是河流。我只能大致锁定记忆点，但具体是什么，需要在实际梦境中逐一排查。”

“在梦境中，我可以给予患者本身某种暗示，这种暗示可以让患者意识到梦境之中的矛盾，这样患者会下意识自我排斥梦魇，我就可以通过排斥的过程更快找到梦魇。”孙听雨语速很慢，更像是给苏世在授课一般。

苏世点点头没有说话。思索了很久后，他突然提出了一个问题。

“梦魇产生的梦境会影响现实，那患者烤馒头这种行为算不是被影响？”

苏世在跑到屋内以后，看到了房间里还堆放着许都馒头。这对于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而言显然远远超出他自用范围。特别是天气炎热的时候，烤如此多的馒头显然不正常。

“那不是馒头，是面包。”苏听雨说。

“面包？”

“对，患者的养母曾经是某位大官的姨太太，她特别喜欢吃面包。那位大官死于战乱后，所有姨太太们分了财产一哄而散。她也没抢到什么钱，后来又几经波折流落到患者的城市。她曾经向患者描述过面包的味道，说这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

“那他什么不去买？现在买一个面包应该也很容易吧。”

“这就不清楚了。”

苏世听着孙听雨的回答，又陷入沉思。

徐尚应该和养母的感情很深，仅仅是关于面包的描述就可以记这么久。养母的描述很有可能不仅仅是面包的描述，而是她在当姨太太时奢侈生活的隐喻。也是徐尚长期在养母潜移默化下将面包和美好生活画等号。

或许这就是梦境冲突的关键。

苏世提出了自己的分析。孙听雨听后，没有多想就说道：“那我给心理暗示，他已经获得了面包。如何？”

苏世想想后，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