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再见再见（2 / 2）

果然是这样。苏世看到印有自己名字的工作室，立马联想到金桂所说的“更职”。所有蓝草一般情况下会有一名专职助理。苏世由于情况特殊，属于什么都不懂的素人，所以额外配备金桂用来辅助苏世执行任务，眼前这个知晓自己身份的女孩子显然就是自己的专职助理。

苏世刚进屋坐下，女孩就抱着一摞文件放在了她面前并做起自我介绍。

“我是金樱，属于您的直属下线。这间心理咨询室就是您的更职。平常应该不会有人来问诊，每个月我会安排假病人和假的医疗费用用于支付您在大砻坊的工资。偶尔如果真的有病人的情况下，我也会安排您不出任务的时间进行就医，平常您不需要到这里来。目前装修基本完成，不过还有些文件和委托书需要您签字。”

苏世打开文件，基本是办理营业执照，税务等和心理咨询室有关的委托书和表格。简单翻阅后，苏世开始在金樱的指导下开始签字。就在苏世刚刚签完抬头时，发现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熟悉的面孔，竟是上次在茶室里对自己极不友善的蓝肆，或者说是前蓝肆。

今天早上苏世又收到一封邮件，发件人是“七三”。数字代表了发件人是五倍子，也就是大砻坊的管理层，内容则是要他今天在603等待和七三一起进行最后交接。当时苏世并不理解这个邮件的含义，当看到之前的蓝肆，如今的七三出现时，他才明白邮件的意思。大砻坊和山门都是单线联系，七三是唯一知道他负责的山门成员所在，所谓的最后交接就是要带他去见解梦人。

七三开车带着苏世在城区漫无目的转悠，苏世不清楚是担心跟踪还是其他原因，他也没有发问。作为目前大砻坊人员中唯一一个对自己有明显恶意的人，苏世虽不清楚缘由，但也没有发问。

城区转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两人未开言一字。唯一的声音是车内广播里两名地方台主持人，用着地方方言说着毫无营养的调侃。直到节目快结束时，才聊到了苏世感兴趣的话题。

著名的火车轨道选择题。一列火车正急速驶来，在轨道的前方有五名工人正在进行修理作业，正常情况下，他们在这个时间是不应该出现在这条轨道上的；而另一条轨道上有一个工人在作业，如果你是一名扳道工人，此时你会怎么做。是任由火车撞向这五个工人呢？还是将铁轨扳到另外一条轨道上去，从而牺牲这一个工人。

“火车轨道选择悖论，你的答案是什么？”七三突然打破沉默问了起来。

苏世稍微思考后说：“如果真的现实中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会寻找第三种可能，就可能救下所有人。”

听到苏世的答案，七三不屑哼了一声说：“现实哪有那么多选择。”

“有的。”苏世肯定说：“如果是现实，那一定有更多的选择。”

“不，如果是现实……”七三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打出转向灯朝着旁边的停车场驶去。

“更多的现实，是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七三停下车，朝着苏世投向意味深长的眼神后说：“到了。”两人下车后步行，之后再也没有开口说话。

到达的地方苏世很熟悉，当地的天主教堂。这栋始建于光绪十五年的建筑坐落于鹤儿山上，西临长江，是当地著名的地标建筑之一。它的旁边就是同样建在山上的英国领事馆，如今已经是当地文旅项目之一的雨耕山文化产业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