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妙真人(1 / 2)

太守府里乱了套,整座独山城自然也安静不下来。

守城的士兵不知道太守被杀的事,只知道是整个府宅火光冲天,在头领的指挥下,纷纷前去救火。

而狗屁此时,已经带着素娥摸出了城,从不远处偷来了一辆牛车,趁着夜色,悄悄来到了城楼下。

“爷爷……”

见到脖子上套着绳索正挂在城头的海爷,素娥只觉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眼泪如止不住的泉水涌了出来。

“姐姐,先别哭,把他们救下来先。”

素娥抹了抹眼泪,看了看城头的绳索,冲着爷爷磕了三个头,这才站起身来。

“有弓箭吗?”

狗屁摇了摇头。

“小刀呢?也可以。”

刚才太过慌张,她唯一的小猎刀还插在那个老枯木桩的胸口没有拔出来。

狗屁想了想,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小块残破的青铜片来。

“刀剑都是违禁品,这是我捡的青铜戈头,平时防身用的,不知道可不可以?”

素娥看也没看的接过狗屁手中的戈头,顺势将抱着的小狼崽子递到狗屁怀里,挽了挽两个手臂的袖口,运了运气,轻盈的像一面精致的风筝,飞快的顺着城墙飘了上去。

“哇,这飞檐走壁的功夫,我要学会了,以后再也不用钻狗洞了。”

狗屁抱着狼崽子正想着,素娥已经到了城头,看了看马车所在的位置,噙着泪,一咬牙,一用力,将系在爷爷脖颈上绳索切断下来。

还好城内太过吵闹和嘈杂,海爷已经僵硬的尸体重重摔在牛车铺满的稻草上。

素娥正准备下去时,又看了一眼同样满脸血污的大胡子提辖,想着他也是为了自己才落到如此,心中不忍,又一用力,将套在他脖颈上的绳索也隔断了。

“这个不是提辖老爷那?也是你爷爷?”

赶着牛车的狗屁偷偷问坐在牛车上望着海爷尸体流泪的素娥。

“他平时没个正经,不过,是个好人,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他还在做他的提辖老爷,如今,就让他和爷爷做个伴吧。”

素娥看了看一旁的大胡子提辖,幽怨的叹息道。

东方的天空已经完全发白的时候,她们早已经看不到独山城的影子了,找了一块山清水秀的地方,素娥和狗屁用偷来的铲子挖了两个大坑,将海爷和大胡子提辖埋在了里面。

“狗屁,谢谢你了。”

“姐姐,说这话干嘛,你教我打猎和那飞檐走壁的功夫就行了。”

狗屁抹了抹脏兮兮的脸,笑着说道。

“不过,狗屁,姐姐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一下你。”

“说吧,姐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这里还有几个铜子,你帮我买点酒来。”

“你要喝酒?”

“爷爷和提辖生前就爱喝点酒,如今,又不能为他们立碑,又不能为他们风光大葬,只能买点酒来,也算是我一点心意。”

“这个好说,不用银子,我一会就来。”

“不,你要去把牛车和铲子还给人家,并且,以后也再不许你偷东西了,不然,我不认你这个弟弟。”

狗屁看了看满脸严肃的素娥,又看了看她手里的铜板,吐了吐舌头,抓起铜子,一扭头,赶着牛车走了。

抱着小狼崽子跪在爷爷的坟头,从小到大的一点一滴不断在素娥眼前飘过,她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又自言自语的说着话,就像爷爷正在自己身前午睡一般,将自己的委屈和悲伤,一点一滴的说给爷爷听。

“站住,小鬼,你给我站住!”

远处一声大叫,吓了素娥一跳,她正寻着声音看过去时,一个人影快速的蹿到了她的身后。

“姐姐,救我。”

正是狗屁,抱着一个大大的酒葫芦,隔着葫芦都能闻到,里面装的是好酒。

“怎么了?”

还没等狗屁回答,又一个身影,随着一阵更加浓烈的酒香,不知从哪里直接飞到了她们两的面前。

“小子,你可真是厉害啊,我这功夫居然都追不上你。”

这时,素娥才看清,眼前这个人,一身白衣,罩一身缝着几块布丁的青衫,背上背着一个稻草人,肩上挂着一个破布褡裢,凌乱的头发团在头顶,插着一根桃木簪子,几缕头发从发髻里随意的散落着,朱砂一样颜色的瘦脸和鼻子上,挂着几撇胡须,随着满嘴的酒气正随意的飘动着。

“你是谁?想干嘛?”

“你们两个小娃娃,偷本真人的酒,还敢问本真人想干嘛?”

朱砂脸喷着熏天的酒气,气喘吁吁的反问道,素娥顿时知道,一定是狗屁偷了他的酒。“狗屁,去之前你还答应过我,不会偷东西的?”

“我……他……”

狗屁有些惶恐的一直盯着朱砂脸,不知道如何作答。

“小娃娃,知道理亏了吧?快把酒还给本真人。”

“还给他吧。”

“他……我……我看路边倒着一个稻草人,旁边有个酒葫芦,没偷,谁知道,那个稻草人活了,一直追着我跑,吓死了。”

“什么稻草人?本真人不过打了个盹。”

“算了,还给他吧,咱们有钱,再去买就好了。”

“姐姐,可是,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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