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九、(1 / 2)

七、

难道是计大夫说得事情发生了?不管那么多,先找到这个鳏夫再说。

电话里,我直截了当地说希望见面。想了解一下诊所的事。他犹豫一下,答应了,告诉了我他家地址。

他们家是个十分普通的工薪家庭,有着普通人家的一切。房子不大,一百多平米,虽然有些旧了,但格局方方正正,给人得感觉不错。家里得陈设是早些年得风格,也都整洁干净。只不过目前由于没了女主人,小东西摆放的乱了一些。

“你也想找计勇吧?”他比我还直白,我准备的节哀之类的话好像用不上了。

“我也找不到他,他手机停机了。”他接着给出了答案。

看来我低估了丧妻的中年男人压抑的情绪。他比任何人都需要倾述。他说了他和李珍珍的婚姻,说了他们上中学的孩子。还说了计勇,也就是计大夫。当然这是我最关心的。

“他是个好人。外地的,来这儿二十多年了。说是祖传的中医,后来也是进了当地的骨科医院,要不然那个时代是没有行医资格的。来我们这后,也是先进的大医院。后来才出来到私人诊所。先去的是别人的诊所。那个诊所医生多,护士也多。珍珍生过孩子后,过了哺乳期出去在工作时就是去的哪儿。

“没几年,计大夫就出来单干了,珍珍觉得他人不错,医术也好,就和他出来了。当时还有其他中医大夫和几个别的护士。慢慢就分开各走各的路了。换到目前这个地方也七八年了,开始有三个护士,后来年轻人留不住,走了。他也索性不再招了,诊所的简单财务工作呀,工商税务的对接呀,珍珍这么多年也都搞明白了,她一个人就应付得来,索性都做了,计大夫给她也加了工资。这样诊所就一直他们两个。计大夫年纪大了,图个轻松;珍珍这年纪不小了,图个稳定。

“你找我不是因为关心珍珍吧。找计勇才是你的目的。这个你给我打电话时我就猜到了。”他看着我,眼里还是充满悲伤,我让他回忆起了亡妻。

我没否定,“你妻子工作还是很负责的,挺为我们病人考虑的。”我没话搭,随便说了一句。

“他突然关了诊所确实奇怪,临走时给了珍珍十万块,说是谢谢这么多年的帮助。珍珍问他后面的打算,他也不说。珍珍出事后我想总该和他说一声,结果手机停机。”他看着我说。

“那你妻子是怎么出的事。”我试着问他这个更为敏感的问题。

“诊所刚关门,她还抱有幻想,总说计大夫是有什么私事,处理好了还会回来开诊。后来很突然,她好像自己想明白了。不再提诊所了。我在局外,看的很清楚,钱都给了、感谢的话也说了,这意味还不明显吗,就是遣散嘛。”他又开始了他的叙述。

“珍珍挺有责任心的,对家、孩子都上心。她肯定不能忍受自己长期在家,就开始找工作。郊区有家医院招护士,通知她去面试。我看太远,上下班不方便,劝她别去。她说她现在这个年纪找工作不容易,不能放弃这个机会,反正我们的孩子也大了,不用早晚接送,大不了住到医院职工宿舍,休息日时回家。然后骑着电瓶车就去了。没想到,路上被卷进了土方车。”他越说越难过。

他说到关键由于悲伤叫了暂停。我的情绪却十分高涨,但这时我只能压制自己,不能表现出对他老婆的死兴趣盎然的样子,便安慰他说:“您先平静一下。”

“出事的地方路况不好,车道划分不清,监控也没有覆盖到。交警只能根据事故现场划分责任。司机正常行驶,但观察不够。珍珍驶入机动车道,路面不平颠簸,使其卷入,也有责任。对方愿意赔偿,我们也不愿追究。”他眼泛泪光地说。

“这么说这完全是个交通意外了?”我问。

他停了一会,突然张大眼睛看着我问:“你肯定知道些什么吧,和计勇有关的事情?”

悲伤并不会让人变傻,他也是敏锐的人,我只能再提供些信息,才能等到更有用的信息。否者我这趟真成知心大姐听他倾述了。

“我这人也算知恩图报之人,计大夫给我治好了陈年旧疾。我非常感谢他。他关诊所之前也和我说了些难以理解的话,估计就和最后跟你妻子说的差不多。让人摸不着边际。我确实有些放心不下他,担心他出事。”我实话实说。

李珍珍的丈夫,听后停顿了一会,然后接着说:“我也不是没想过,也许计勇欠了钱,或者他得罪了人跑路了,然后对方找上们来把我们家珍珍牵扯进来。为此,我特地去见了那个司机,他就是普通的土方车司机,跟着土方车车队干了很多年了,现在驾照吊销,不能开车了,在车队修车,他不可能是追债的,也不可能是打手之类的坏人。另外,那个招聘的医院也是真的招人,她们也等了她一天。你要说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是事故现场没有找到珍珍的手机。”

他成功提起了我的兴趣,但突然他又话锋一转:“后来我只能认为是我想多了。诊所是他自己的,想关就关呗。而且他做的也够地道了,给了这么多遣散费。至于手机嘛。手机被撞飞了被人捡走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

他这么想也完全在情理之中。我又安慰了他几句,就起身离开了。

临走时我拿出了信封放在了桌上,里面有几千块。“节哀顺变。对了,你后来又去过诊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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