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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祁渊点头。
若是其他的事情,祁渊不会跟王太监计较,他从小照顾他。
但徐令仪对他不同,她是他的妻子。
若那位吴昭仪真的是徐令仪。
这件事他不会叫其他外人知晓。
日后他会亲自惩处她。
但他绝不能叫她失了清誉,让外人对她说三道四。
这是他们之间的事。
“你再去帮本王办件事。”
祁渊眼眸漆黑,心中有了决定。
“找一批匠人,在本王的书房下面建一间密室。”
祁渊手指敲击着桌面,“同时挖一条地道,将密室同后院的主院联通。”
王府虽大,但前院书房和后院离的并不远。
从前他和徐令仪住的地方,离着他书房办公的地方更近。
就算挖出一条地道,也要不了太久。
“蒙上这些人的眼睛,不能叫他们知道,是在为摄政王府做事。”
找回她后,他不会再叫她有任何机会逃走。
他会时时刻刻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
“老奴这就去安排。”
祁渊点头。
黄昏下天色渐晚,他靠着书房的椅背,漆黑的眸子看向窗外,眸色十分幽深阴郁。
一个人的容貌变了,但身体应该没变。
变脸难度已经很大,闻所未闻,若是全身都变了,只怕是神仙手段。
他两次看着她的背影,都觉得像徐令仪,两人身形极为相似。
便也说明,她应该没变除脸之外的其他地方。
若是要验证,只需要找个机会,将她衣服扒掉看看了。
毕竟同床共枕这些时日,他虽然顾忌守孝并未对她做些什么。
但也亲过许多地方,对她的身体却极为熟悉。
这一夜祁渊都未入眠,他睁着眼到天亮。
脑子里都是找回她后,他要如何狠狠惩治她。
叫她从此再不敢生出异心,一辈子留在他身边,只做他的女人。
越想祁渊眸色越发暗沉,浑身肌肉紧绷到了极点。
“备水!”祁渊嗓音极为沙哑,喉结疯狂滚动。
若真的是她,她便马上就要知道。
这段时日自己的怒火,已经在每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之时。
全数化为了对她的欲望。
这不是她能承受的。
祁渊快速洗漱完,便进了宫。
太皇太后宫殿。
“也就是哀家病了一场,你才来的勤些。”
太皇太后放下粥碗,“今日怎么来的这般早?”
“左右也无事。”
太皇太后看着祁渊眼底的乌青。
“你也年近三十,不年轻了,夜里好好休息,注意身体。”
祁渊敛眸,脸色微沉。
他知道母后是关心他,但这话听着却叫人不舒服。
自他娶了徐令仪后,便不愿再听人提起自己的年纪。
毕竟她今年才十七,他比她大了十岁。
他不愿面对,但这也是事实。
“儿臣才二十又八,并非三十,况且儿臣常年练武,身体极为康健,母后不必多虑。”
太皇太后只叹息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哀家说的都是实话,她既找不到了,你便该放下。”
“早日再娶一个新王妃,赶紧要个孩子,再晚几年,哀家便看不到你的孩子了。”
太皇太后声音伤感。
“母后,她并未消失,又谈何找不到呢?”
祁渊语气坚定,“她如今正在庙中为您祈福,您的身体渐好,她不日也要回来了。”
太皇太后手指指向他,微微颤抖,“你在说什么?她何时去祈福了……”
太皇太后反应过来,“你找到她了?”
祁渊扭过头,再次强调,“儿臣并未找她,她一直都在。”
太皇太后气笑了,她站起来,怒其不争。
“哀家真是养了个好儿子,痴情种!”
太皇太后明明之前就想过,只要徐令仪回来,为了祁渊,她会原谅她做下的事情。
可现在,她看到祁渊这副样子,她没法子不生气。
“她抛下丈夫,做了这般离经叛道的事情,你还想尽办法护着这个女人,护着她的名誉,哀家怎么养了你这样不争气的儿子。”
“是儿子的错。”祁渊认错。
“母后,您注意身体,叫那位吴昭仪过来侍奉您吧。”
祁渊没忘记今日自己来的目的。
不过她表面并未失态,毕竟这段时日也见过祁渊几次了。
“你来了。”太皇太后朝着徐令仪招手,“好孩子,过来坐。”
徐令仪柳腰款款走到太皇太后身边。
可今日却莫名觉得有些不自在。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祁渊的视线,若有似无落在她身上。
她微微抬眸不经意看过去,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毕竟她离着太皇太后这般近,祁渊应该是在听自己母亲说话。
而且看周围人和太皇太后,似乎都并未觉得祁渊视线有何不妥。
徐令仪衣袖下紧握的手,再次松开。
是她做贼心虚了。
可她不知,祁渊确实在看她。
若非不想叫太皇太后和祁允,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他现在就要扒了徐令仪的衣裳,而不只是盯着她了。
“渊儿……渊儿,你有在听吗?”
太皇太后重重放下茶杯。
“儿臣听见了。”
祁渊虽然心思都在徐令仪身上,但也听见了其他的话。
“只是儿臣生辰罢了,不用按允儿所说的大办,一家人在王府吃个家宴便行。”
在皇宫里,他虽也能做很多事情,但到底不是自己家。
他既然不想叫祁允和母后知道,便不打算在皇宫里对她做些什么,以保证万无一失。
太皇太后思索犹豫片刻,还是点头,“也可以。”
这件事敲定后,祁渊今日入宫的目的也差不多达到了。
他看似在看太皇太后,实则眼神盯着徐令仪。
将她浑身上下一寸寸看过去,越看越觉得她们身形一模一样。
“近些时日,有没有按哀家说的做,多去御书房探望陛下,送点汤汤水水过去。”
太皇太后慈爱看着徐令仪,丝毫没发现祁渊脸色难看了几分。
祁渊敛眸,冷肃着脸,极为严肃认真道:
“母后,御书房是处理朝政的,不是儿女情长之地,后妃不得随意进入,您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再有陛下这几年决心做出一番政绩,您如何能叫他被女人拖了后腿?”
祁渊说的义正言辞,叫太皇太后都有些怀疑,是她真错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从前先皇在时……”
看着太皇太后和祁渊差点吵起来,徐令仪也不敢再待了。
有祁渊在,她就算表面看着再从容,没有任何异样,可心中都会微微紧张。
“母后,儿臣告退。”
祁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也随即从太皇太后宫中离去。
他不远不近跟在她身后,原本想要趁机做些什么,但又死死按耐住。
他不急这两天,后日就是他的生辰了。
到了王府,再做任何事情,都方便谨慎些。
“王……王爷要离宫了吗?”徐令仪发现身后的祁渊。
“嗯。”
他低着头,拨弄着手上的玉扳指,叫任何人看不清他眸中的疯狂和幽深。
“那王爷慢行,妾身要去御花园了。”
祁渊点头,两人分道扬镳,徐令仪心中也松了一口气,看样子祁渊只是恰好要离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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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摄政王生日,臣妾也要去吗?”
徐令仪低着头犹豫,“臣妾身份低微,去是不是不太好?”
祁允点头,他牵上她的手。
“你当然要去,家宴家宴,自然一家人要齐全才行,朕如今后宫中只有你,你不去谁去呢?”
“再过不久,朕还会找机会提你的位份,朕不会叫你只是个昭仪。”
祁允承诺着,言语间满是真诚。
祁允决定的事情,徐令仪没法拒绝。
她再一次要踏入王府了。
当初走的那一天,她心里虽不舍。
但更多的还是觉得,自己日后没机会再回来了。
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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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令仪被人扶着下马车,她抬眸看了看门口。
王府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变,一如当初。
只是门口的这块牌匾,从当初的燕王府变成了摄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