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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徐令仪没醒,他心中松了一口气。

若是她醒了,两人对视怕是十分尴尬。

萧承佑闭上眼睛,可是手下的柔软的触感,依然叫他难以忽视。

他再一次想到了被他死死封在脑子里的回忆。

昨夜他虽然中了药,神智有些模糊,可他还是记得一清二楚。

那些从未有过的体验,更是叫他难以忘记。

萧承佑呼吸急促了几分,他手忙脚乱的给徐令仪匆匆洗好,随手给她裹了一层衣服,便将她抱回她自己的住所。

这也是萧承佑第一次走到偏殿。

一进来他便闻到了一股清香,徐令仪的房间内放了好几株野花。

花草的点缀让她这里,比他住的地方显得更加有生机。

就如她这个人一般。

徐令仪再次醒来时,便发现她在自己的房间内。

强烈的饥饿感袭来,看来她睡的时间有点久。

察觉到自己身上被清理,徐令仪暗自勾唇,萧承佑还算有点良心。

等扶着床榻起身时,她发现自己手脚依然发软。

徐令仪刚走出殿外,便迎面看到萧承佑。

萧承佑看到她微微侧脸,耳尖发红。

“你醒了?”

“嗯。”徐令仪轻轻点头。

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萧承佑似乎有些不敢面对她。

萧承佑敛下眼眸,犹豫过后还是开口:“你若是饿了,孤去煮点粥。”

他也只会这个,勉强可以填饱肚子。

徐令仪想到上一次的糊粥,味道实在不敢恭维。

她轻轻摇头,温声开口:“殿下,还是我去做吧,臣女的厨艺还算勉强。”

“你身体可还好?”萧承佑还是问。

徐令仪耳尖微微发红,她低下头,默不做声,只是往厨房方向走去。

两人这种微妙的气氛持续了好几天,很少说话,但莫名有些岁月静好。

萧承佑也不再像之前一样,他虽未喜欢上她,但也没有之前的芥蒂和防备。

两个人现在也能正常沟通。

“上一次殿下去看望皇后娘娘,娘娘还好吗?”

徐令仪对皇后比较关心。

她心中猜想,皇后和皇帝的关系,应该决定着萧承佑能不能成功复位。

上一世皇后娘娘最后去世了。

现在皇后还未死,萧承佑也并不像她上辈子最后见到的那样阴鸷狠厉。

徐令仪觉得还是这样的他更好一些。

“母后病了一场,瘦了许多。”

谈到皇后,萧承佑眉头紧蹙,许久没说话。

“殿下,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您……您也不要太过担忧。”

萧承佑沉默许久,“上一次孤之所以能够见到母后,是因为她不愿服药,只为能见我,陛下这才松口。”

见徐令仪眉头紧锁,萧承佑再次开口:“母后已经答应孤,会好好吃药,你不必担忧。”

“那就好。”

徐令仪面上点头,可心里却想了很多。

不知道皇后是从现在开始身体衰败,还是之后。

萧承佑这幅模样,看着似乎皇后的病似乎不太严重。

还是说皇后在瞒着他。

可惜皇家的事情,徐令仪上辈子的身份接触的并不多,她知道的也有限。

————

“殿下,我们今日将这里的杂草除干净吧,我想在这一块再开一块地,我们可以再种一点地。”

“行。”

萧承佑最开始不愿意做这些,他只愿每天躺在他的房内。

但偏偏徐令仪一直忙上忙下,片刻不停。

每日做好饭菜送到他面前,洗衣种菜,从前萧承佑还能心安理得接受。

可如今她已是他的女人,再看着她一个人做这些,他心中便不自在。

良心谴责着他,无奈萧承佑便只能也动手帮忙。

慢慢的每日跟徐令仪一起种菜浇菜。

日子也不再像之前一样阴郁沉闷,他也愿意从房内走出来。

“殿下,这种菜不能这样种?”徐令仪连忙俯身拦住他的手。

“还是我来吧,殿下可以跟着我去做。”

这些菜籽都是徐令仪拿身上的首饰找侍卫帮忙弄的,对他们现在来说还是比较珍贵的。

“你在徐家也种过菜?”

萧承佑有些好奇,她做饭也做的不错,一些杂事做的很好。

熟练的不像是官家小姐,反而像是丫鬟。

徐令仪点头。

“或许其实你并非徐家小姐?只是徐家的一个丫鬟,代替你们小姐来的废太子府。”

其实萧承佑更希望是这样,这样她和徐家就没什么瓜葛。

徐令仪摇头,嘴角微微上扬,“殿下您在想什么,徐家怎么可能会将一个丫鬟送给您,日后若是被发现,便是欺君之罪。”

“我那个爹老谋深算,不会给人留下任何把柄的。”

萧承佑心中知道不可能。

“那你做这些事为何这般娴熟?”

“小时候我跟着母亲在老家时,家中贫寒,为了度日,我们不仅自己种菜还种稻谷……”

徐令仪回忆着。

“那个时候,父亲已经在京城中娶了郡主。”

老家离着京城十万八千里,交通闭塞,徐父想瞒什么事便能瞒着。

她们母女若不是去了京城,甚至这辈子都不知道徐父另娶他人。

“殿下可以当个笑话听听,臣女不保证真假,您也不要当真。”

徐令仪浅浅笑着。

萧承佑却从她的神色中看出了悲伤。

她以为他不信才同他说这些。

若是从前,他定是不信的。

但这段时日的相处,他也能明白一些她的为人。

上一次徐宝珠对她的态度,也说明她确实在徐家的日子不好过。

他也说过,要将她同徐家分开来看。

“孤信,你同徐家人不一样,日后要是有机会,我们将你母亲从徐家接出来。”

徐令仪微微愣住。

“可惜你谢早了,也谢错了。”

萧承佑苦笑,“或许此生我们都只能被关在这里,你要跟着孤过一辈子圈禁的苦日子,你可后悔来了这里?”

徐令仪轻轻摇头:“臣女谢的是您的心意,就算一辈子出不去又如何呢。”

她脸上似乎时刻带着柔和的笑意。

“在这里的日子其实还不错,有吃有喝又不用去管外面的明争暗斗。”

“再说殿下这段时日不也过得还算开心吗?我们就这样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好的,所以臣女并不后悔。”

萧承佑听着她这样一番话,回忆这几日自己的心情,确实开怀了许多。

“你说的也是。”

萧承佑被她的笑感染了几分,嘴角忍不住上扬。

“想太多确实徒增烦忧,我与你的命运如何,并非我们说了算,而是取决于陛下。”

“若陛下要关我一辈子,我也难以反抗,满朝文武都在陛下掌控之下……”

萧承佑敛下眼眸,并未再说什么。

皇帝将所有权力牢牢握在手中,不容他人沾染,从前只有他是例外。

他帮着父皇处理过很多事,那时父皇并未防备他,也给了他许多权利。

只是当时他也从未想过夺权,也从未去想过培植势力,如今悔之晚矣。

“就算被关一辈子,还有我陪着殿下呀,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好,而且我会种菜,日后我靠种菜养殿下,殿下也不要因为这些不开心。”

徐令仪当然不愿意在这里被关一辈子,如今只是被关了两个月,她都有些受不了了。

只是因为知道要不了多久,她就能出去,她才能忍下的。

萧承佑被她的话逗笑,心中也划过暖流。

“谢谢你。”

萧承佑突然觉得从前对她的猜疑都毫无必要。

他如今都被关在这里,一个庶人还有什么好防备别人的。

“若是有朝一日,你想出去了,可以和孤说,孤虽然自己不能出去,但是让你重获自由还是可以做到的。”

与他从小一同长大的宁琛不日即将回京,他回来了,他手里就有了人手。

不至于像如今这般被动。

“殿下不出去,臣女也不会出去的,我要和您一起。”

她明明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可此时却语气坚定。

“为何?”萧承佑他凝神望了她片刻,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徐令仪低下头,耳朵微微发红。

她并不说话,萧承佑又问了一次:“为什么不愿出去?外面比这里自由百倍,孤既然送你出去,便一定会差人安顿好你,你也不用再回徐府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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