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使徒(1 / 2)

“我来吧。”以雅微微点头,接过扫帚,开始认真打扫着修道院的后院。

修道院接收了几个孤儿,他们没去教会的收容所,不是所有的都有这么好的运气,以雅今天下午准备给她们讲讲规矩,说起来,她很久很久之前来的时候,给她讲规矩的还是院长…

岁月静好,头还长在自己的脖子上,没人要她的命,这就很够受用了。

有个孤儿,叫瑟琳。瑟琳有着一双有蓝灰色的眼睛,她来的时候高烧头疼,好不容易退了烧,脸色还是发青的样子,她刚刚来的时候咳了几下,还把一口血咳在以雅的衣服上。

可怜人…以雅默默的为她祈祷。

她的父亲是一名水手,归来后就死于肺炎,棺材还是赊的…巧的是,她父亲工作的那艘船也有很多水手也有跟瑟琳同样的症状。

以雅没想那么多,咳嗽了一下,看来是天气变化大了,着凉了,她默默的想。

如果以雅知道她染上了什么病,她会后悔吗?

应该会吧。

不过炫目的白光仁慈的碾破了沉疴难起的记忆。

以雅下意识捂住了车厢上的小男孩的嘴巴,不要让他叫出来,不能让他叫出来…

爱普拉克•普林西吓的不轻,黑夜中伸出一只带着血腥味的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恐惧窒息了他的声音。

“闭嘴。”以雅熟练的威胁道,枪口抵住了他。实际上以雅只是在虚张声势,手枪里一颗子弹都没有,这时候开枪只会引来追捕者。

如果…如果没有选择在卡英顿下车…

以雅回忆起了,另外一个城市,有另一位可以投奔的熟人,他或许愿意为她找一条船。

火车在夜里飞跑,哐哐作响。

爱普拉克•普林西想开口跟她讲话,以雅不耐烦的示意他安静。

不去卡英顿,不去卡英顿…我还有其他的熟人,不去卡英顿就行…

火车脱轨很少见,但不是绝对没有,以雅只感觉天旋地转,火车跌下架桥,车厢把她倒扣到水里,再也没有浮起来。

冰凉的河水压在了肺叶上,莫名其妙。一条鱼惊慌失措的逃开,河底的淤泥倒是很暖和。

该死…该死…该死…

以雅从盥洗室内走出来,骨肉匀亭的大腿罩在浴袍下,云遮雾绕,露出让人浮想联翩的洁白。

以雅赤脚踩在地上,开始左脚倒右脚,地板真的很凉,很凉,不过这不重要,她踮起脚,取下了那瓶蛋黄酱。因为这瓶东西,她拒绝掉了梅恩。

天雷地火。

梅恩拦腰把她抱了起来,唇舌挑逗似的绞杀在一起,额头焦急的相撞,让人兴奋又陶醉。以雅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

他还不算太难看嘛…以雅无奈的想,比我大了几岁,用刀用枪,用了也多了好几年,手指倒是温柔又灵巧。

“不,里莱卡,不是现在。”梅恩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长长的叹息:“你不该在这儿待着,我会去找你的,到了那边给我来信。”

一个还不错的结果。

四天后,梅恩在白枫树港送以雅上船,他找到了一条能把以雅送到鲁恩的船。

圣赫西号,一条结实可靠,甚至配备了几台舰炮的足以打退小规模海盗的船,它将把以雅送到鲁恩。

梅恩用力的拥抱了以雅,后者只感觉自己的肋骨撞上了他的肌肉,来送以雅的还有蓝色眼眸的唐娜,她同样用力的拥抱了以雅,可以雅明显感受到了她的手在她背上游走抚摸。

该走啦,以雅向梅恩挥挥手,拎着行李箱走过了上船的踏板。

走啦…

混乱的记忆扭破重溶,没有人想到,黄金之船,武力足够打退小规模海盗的圣赫西号会在外海诡异的沉没,连着无数黄金珠宝,以及全船五十一条人命一起送进了幽暗无光的海底。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该死,不要这样。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