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2）

“疼，祖母”林如祺捂着脑袋，撇了撇嘴，小老太太看着瘦，天天笑眯眯的，手是真有劲儿啊。头上都要鼓个包了。

“我年轻时，在边塞与你祖父待过一段时日，力气比寻常妇人大一些也属正常。”老夫人就像知道林如祺心中所想一样，给她“答疑解惑”。

“你呀，那些心思都写在脸上了，生怕别人看不出来。”老夫人把她捂着脑袋的手拉了下来，轻轻给她揉着，“位极人臣者，不可喜形于色，你父亲是这样，你兄长他们也是这样，你要记住，不能让旁人轻易的揣测出你的喜好，不能把弱点示于人前。除非，你有别的打算。”林老夫人一字一句的慢慢说着。

“去煮几个鸡蛋。”林老夫人捧着林如祺的脸，还是下手重了些，看着像是要肿起来的架势。

“你虽然是女儿身，但是别被世俗教条所禁锢，有些事情，你兄长做得，你也可以做，甚至可以做的更好。”这话倒是让林如祺心中诧异。她一直觉得古代男尊女卑，就算祖母喜欢自己，也定然越不过兄长的，况且世俗也不允许女子出头。

“我知道，这世上的规矩，大多都是约束女子的，身为女子，许多事都做不得，想不得，这是作为女子的难处，但是，也是好处。”林老夫人目光灼灼，眼里像是有亿万星辰一样，她看着林如祺，仿佛在看着年轻时的自己一样，“阿言，我知你是个怎样品性的孩子，善良，却不心软，虽然骨子里面透着疏冷，但其实最是重情义。”她摸了摸林如祺的头。

“我远比你自己还要了解你，阿言。女子立世，固然不易，但是正因那些权贵他们轻视女子，对女子不屑一顾，所以，他们更容易忽视女子的力量。”林如祺感觉祖母仿佛变了一样，她好像不是那个整日待在扶曦阁笑眯眯的老太太，她脊背突然就直了，也不在瘦弱。

“这就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对吗，祖母。”虽然自己会因为女子的身份，受到轻视和慢待，可是也正因这样，很多事情别人都不会联想到她头上，到方便了她行事。她一直以为祖母只是想教她一些内宅只是，所以每天教她看账，让她整日习字，让母亲教自己刺绣抚琴。却没想到，这里面别有深意。

“我让你母亲叫你刺绣，是为了锻炼你的专注力，刺绣是水磨功夫；抚琴，是让你静心，二者可让你戒骄戒躁。我教你管理账目，打点铺子，是让你知道钱财来之不易；教你管家，是让你知人善用，学会胸有沟壑；二者可以让你戒骄戒奢。”林老夫人拿过鸡蛋，在林如祺的额头上轻轻揉着，语气温柔了许多，“女子的路，大多都太难走，以前，我和你父母，你兄长，都想着让你无忧无虑的长大，自你出事之后，我们才发现我们竟错的离谱。”

林老夫人放下了鸡蛋，将林如祺的手拉着放在膝头，目光由温柔，转变的坚定，她看着卧房的那架金箔六曲花鸟屏风。

“靠着别人保护终究是下策，只有自己强大，才能真的做到无忧无虑。”林老夫人最疼爱林如祺，不仅是因为她是最小的孩子，唯一的嫡女，更不仅仅因为她长的像年轻时候的自己，还因为大觉寺境深师父那日的一句话。

“小姐命途多舛，孤苦无依，偶得机缘。”

“这是境深师父所说？”林如祺惊的一身冷汗，孤苦无依，他算的不是林如祺，是自己，是林言。自己在现代是个孤儿，所以，林府一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林如祺了么。那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