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颠覆认知（1 / 2）

华莹雪面无血色，两片嘴唇阵阵泛白、干裂，嘴角的血迹还没有干涸，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只是还在倔强的挺直娇躯。

“被吓傻了吧？”华莹雪有气无力说道，进气多出气少，不过看向纳兰流的神情仍是少不了一副程威风之后的炫耀。

这一刻纳兰流真切的感觉到，曾经那个处处与他作对，嘴上从不饶人的俏皮女孩回来了，不再是什么仙子，只是一个闯了大祸自食其果之后的凄惨摸样。

虽内心已经知道华莹雪的身份不同寻常，但此时纳兰流对她的芥蒂已经不自觉的悄然消失，内心深处仍旧把华莹雪看成往日的同学。

如果是平时，纳兰流少不了幸灾乐祸的送她一句活该，只是现在看对方一副活不长久的惨状，有些于心不忍吐露心声。

“能不能死的掉？你别说今晚就是你的死期。”纳兰流面无表情，还是一贯作风，不客气起来，说出关心话，舌头也能把人绞死。

“还没有结束，好好地看着，你放心，今晚过后，就算你不问，我自己也会向你解释清楚。”华莹雪目视大河内的可怕旋涡，难得在纳兰流面前表现的这么认真。

纳兰流忍不住腹诽一句，还没结束？再来几尊大鼎，神经再大条，他也不敢自负到保正自己不被活活吓死，到时候你跟鬼解释去吧。

若隐若无的龙吟，庄严的祷告声，越来越宏大清晰了，辨别不出从什么方向传来，宛如存在这片天地的每个角落，又好似来自远古时期的悠悠回响，亦宛如上古先民对图腾的低语横穿了历史长河。

过了少许之后，充斥在天地间各种颜色的神霞才完全消失，毁灭般的神威也消散于无，只有大河中的蓝光照亮雨夜。

华莹雪秀手一挥，纳兰流手中的油纸伞上散发出的光幕无声无息的消失。

此时此刻，大河中的漩涡发生了变化，漩涡表面宛如水墙壁垒，其上映现出各种画面，看不真切，所有画面始一出现就消失，幻化成下一个画面，不断反复变幻。

那些画面有云霞缭绕的灵山洞天，有飞仙驾鹤，有道士吸风饮露，有先民对青石鼎虔诚叩首，有古皇封禅的宏大场面，有神明厮杀的无边战场，有古兽在大荒中横行……

一幅幅画面交错更迭，一闪即逝，似仙境的投影，又如古史的残片。

忽然间，天摇地动，仿佛天地即将崩溃，宛若天龙即将出世，龙吟震天，虽然看不到真正的天龙，只有龙吟声传来，但能听出那不只是一条天龙的吟啸，而是宛如成千上万条神龙一齐昂首怒吟，不绝于耳，震人心魄，惊天动地。

与此同时，吟唱声悠悠，祷告语隆隆，犹若闷雷，庄严而宏大，响彻天地，响彻古今未来，仿佛上古先民正在对某种圣物虔诚叩首，进行一场空前绝后的祭祀盛典。

“是从黄河的上游与下游传来，不，是整条黄河！”纳兰流惊呼，振聋发聩的龙吟居然是从整条黄河内传出，祭祀祷告之音同样是从整条大河里传来。

虽然此时的大河依然蓝水滔滔，但终究还是黄河，它的名震古烁今。

黄河，不管在神话时代，还是在古中国时代，它见证了所有，贯穿了一片又一片古史，如今，宛如一下子苏醒了，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怎能不惊？

怎能不令人震撼？！

骤然间，纳兰流一下子瞪圆了眼睛，就连此前面不改色击碎大鼎的仙子华莹雪此时也忍不住面露惊容。

此时此刻，不管是黄河上游，还是下游，他们看到一条条金灿灿的巨龙正在贴着河面朝漩涡冲来，犹如诸神齐至，无穷无尽，又宛若千军万马，数之不尽。

河面上的每一条巨龙皆是通体金色鳞光闪烁，充满震撼性的坚硬力感，龙首狰狞，龙角金霞灿灿，巨大的瞳孔犹若日月，燃烧神华，至神至圣。

群龙分成两个阵营，分别出现在大河上下两端，向二人眼前的巨大漩涡直冲而来，宛如万龙迎面齐腾，昂首咆哮，动天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