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铃,跟我去参加个山茶婚礼呗14(1 / 2)

讲个小故事,来自印象中的他们:

“嘟……喂,念子,我要结婚了!”

“恭喜,我马上到。”

“那我就放心了!”

“我要不要打扮的帅一点?帅一点的话会不会抢你风头呢?”

“随意,反正我媳妇儿不会跟你走的!”

两人的嬉笑打闹间,后者像是说着要抢婚时才说的话。

过完年的青衣巷,少了白色,添了生气……

立春之后万物开始复苏,植物露出不怎么显眼的绿色,山野间多了几只小小穿梭的影子,人们身上的厚棉衣也开始渐渐褪去。

春风从不知名处吹来,裹挟了大量雨水,天气沉沉,空气也湿润清新起来,渐有了几分烟雨江南的韵味,此时正好雨水。

宋念楚风铃在家闲的待不住,没事就往外疯跑,男孩拉着女孩每次都是趁陈秀梅不注意的时候脚底抹油似的溜出门,他们去了很多地方,他们见到了年少。以前办辅导班的学校,赵欢欢租过的小院,喝醉酒的小山头,被打劫未果的小桥,布满春光的蜿蜒小路……一男一女牵着手慢慢走,停停记忆深处的地方,弥补着这么多年的缺憾和渴望……

惊蛰还未到,春风变得更柔了,不吝啬的抚慰在万物的身上,一阵阵春雷也列阵而来,早上的薄雾蒙蒙的,像是在跟你捉迷藏。

那天,宋念接到了个电话,联系人黄北星很激动,电话那头隐隐约约还有应溶月捂嘴憋笑的声音,“嘟……喂,念子?想哥哥了没?我要结婚了!”

宋念连忙祝福,仿佛是预料到的事,“恭喜啊,什么时候办婚礼?”

“后天!”

“后天?这么赶?你他丫的,提前两天告诉我……但我会到的!”

“那我就放心了!”

“我要打扮的帅一点,把你风头全抢了!”

“好啊。”

宋念这头沉默了一会儿,对面也识趣的没有开口,轻轻吐出一口气,十分认真,字正腔圆,“黄北星,我找到她了!我找到楚风铃了!”

那边愣了一下,庄重的真诚,“真好!”

“是啊,真好!”

“带她来啊!”

“一定!”

挂断电话,宋念赶回屋里大喊着陈秀梅我要出趟门,楚风铃,可以跟我去一趟山茶的婚礼吗?简单跟陈秀梅说了下情况,她帮宋念收拾着行李,往包里狂塞着黄北星馋嘴的一些土货,楚风铃在旁边用手机查着车票,时间实在仓促,老太太抱怨着,自己的针线活,做点心的好手艺根本没法施展。

楚风铃皱着眉,“宋念,车票太紧张了,今天和明天的都被抢光了。”

“高铁,火车,飞机,硬坐,站坐都没了?”

“嗯,要不我们打出租吧?”

“也好。”

陈秀梅在一旁插话,“我觉得不好,打出租不如租辆车呢,我们巷子东头有家新开不久的车行,咱们不如去看看,能租到的话,你顺便带着这丫头四处逛逛,在小巷久了会腻的。”

“车行?我咋不知道。”

陈秀梅白了他一眼,“你才回来多久?”

楚风铃上去挽着她的胳膊,轻轻摇晃,“阿奶,走,别离傻蛋,我们去看看碰碰运气。”

楚风铃急急忙忙,“阿奶,走走走。”

三人中,宋念的地位一眼便知,他在后面默默的跟上,拐过小巷,走不远,就路过了老梁叔的拉面馆,刘二妮的花店,紧挨着的是新开的一家面包店,炸货肉铺子,还有一直屹立不倒“害人不浅”的简陋麻将馆……

三人走的很快,一直到巷子东头后面,陈秀梅口中说的租车行前,宋念傻眼了,所谓的租车行其实是一处空地上简单搭建的塑料布棚子,一处砖墙上挂着个只有一边钉住的木牌,“龙飞凤舞”的车行二字。棚子下面是几辆车轱辘都沾满黄泥的车,旁边不知年代的橱子和地上零散的堆着各种零件,那几辆车呢?看起来除了脏了点儿,别的问题似乎不大。

老板正蹲在一个轮胎旁修理,翻找着更换的零件,满是油污的手套,嘴里叼着烟,身上穿的也不讲究,裤腿拖拉在地上……租车行也许还做着修车的业务?又或许这里本来就是修车行?他抬头看见有人来,扔下扳手,忙起身招呼,冲着陈秀梅大声的喊了一声,“嫂子,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转转?”

陈秀梅笑呵呵地,“大兄弟,这不小孩子要出趟远门嘛,在手机上没抢到票,来你这看看,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给他们租辆车。”

陈秀梅拍拍宋念,“叫人,这是你二爷家的四叔。”

“四叔好。”

中年男人静静看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孩子出神,眼神中很是落寞,“念子吧,有段时间不见了,一转眼都长这么高了,长大了。”

简单闲聊了几句,中年男人招呼着陈秀梅看车,言语中有些歉意,“嫂子,你看看,其他车都租出去了,还剩下这几辆车,你早招呼的话就留下让你们选完再往外租了。”

陈秀梅一边说着不打紧不打紧一边让宋念楚风铃去选选,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两人上前仔细看着,车棚里有一辆白色的桑塔纳,一辆老旧的雪佛兰,一辆红色鲜艳的大众POLO,还有两辆大SUV,多是大众跟美国的牌子。

宋念跟楚风铃左看看,右瞅瞅,老太太在一旁气定神闲,中年男人陪在身旁抽着烟,两人不时地说说话,多是小巷子里的平常八卦。

在原地转来转去,宋念楚风铃看着面前的大众POLO对视了一眼,就它吧!宋念回头看向中年男人,“四叔,你这辆大众POLO怎么租法?”

“看中它了?”

“嗯。”

“不着急,你们先去外面开一圈试试手,看看合不合适。”

陈秀梅也在旁附和,“先试试,看看顺不顺手。”

“你俩有驾照的吧?”

两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宋念打开带着薄土的车门,楚风铃坐在副驾,看了一眼内饰,熟悉了一会儿车辆,伸手接过了中年男人递过来的钥匙,打火,挂档,踩油门,烟囱里冒出淡淡的尾气,车子慢慢驶出塑料棚,驶离小巷,在乡野土路上加速狂奔起来,摇下车窗,春风灌满鼻腔,这一刻仿佛与天空接壤!

他俩走后,中年男人招呼着陈秀梅去屋里坐,两人喝着茶水,静静地等着那抹红色回来。

“女孩不错!”

“是啊,挺好!就看我能不能看着他们结婚了……”

老怀表过了四个格子,20分钟后两人尽兴而归。车辆一切正常,出奇的好开,女孩挥手高兴的大喊,“阿奶,就它了。”

“好,大兄弟你算算钱,我拿给你。”

中年男人推脱着,“这么近,你们拿去开就行了。”

陈秀梅义正言辞,说什么也要给,边说边从兜里掏出一哒红色,作势要塞,“那怎么行,不能不给钱!”

中年男人忙摁住陈秀梅胳膊,回头看向宋念,:“嫂子,先不急,咱们先问问孩子们租多久啊?”

宋念知道黄北星尿性,万一婚礼结束后再留自己几天,得早做打算,掰着手指头,“四叔,一个星期,七天。”

陈秀梅目光灼灼,“大兄弟,你算一哈。”

中年男人拗不过,“一天120,给你们算95一天,七天的话,665,凑个整,650得了。”

宋念上前想付钱的,又被陈秀梅拉到了后面,点了七张红票,不容商量,“700,不能再少了,你也不容易的,就这样。”

“不行,嫂子这,多了,让侄儿直接开走你又不让,我再不让点钱……就真说不过去了。”

陈秀梅将钞票想塞在中年男人手上,中年男人摆着手往后躲,两人拉扯起来,场面之大,让搁在一旁傻站着的小辈不知道怎么开口劝。

最后,中年男人还是收下了,陈秀梅也上了车,左看右看,屁股下弹弹的,好像确实比自己的三轮车好的不是一星半点儿?两方人挥手着再见。中年男人蹲在地上定定地看了黄土地上的车辙印好大会儿……

“陈秀梅,什么时候人家少收你钱你都不愿意了,咋的?奴隶主奸商转性大好人做慈善了?”

“楚丫头,打他!”

“好嘞,十分乐意,阿奶。”

宋念挨了个“结结实实”的巴掌,只是声大,唬着老人。

陈秀梅盯了一眼,然后就看向窗外,幽幽说道,“你没了父亲,他没了儿子啊,要是还活着,应该跟你差不多的。”

回到家,陈秀梅坚持要吃完中饭再走,一锅饺子,三碗尖尖,老话说,上车饺子下车面,游必有方好还乡。

车子的后备箱能装,陈秀梅又加了一些东西带上,直到塞的满满的还不罢休。

“陈秀梅,你跟着去吗?”

“我跟着去干嘛?”

“确定不去?说不定有龙虾,有鲍鱼哦。”

“确定,确定,赶紧滚蛋,好让我清净两天。”

“风铃,老太太说烦你。”

陈秀梅从躺椅上翻起身,顺手拿起离得近的扫把头子,“臭小子!三天不打,皮痒了是吧?”

宋念往门外大跑,越上门口靠停的汽车,“风铃,快,上车!陈秀梅发疯了。”

两人上了车,一脚加速走远,后视镜里陈秀梅扔掉扫把头儿,喊着,“路上小心,一路平安!”

走时,有着很好的天气,有着很淡的天空。草地已经露出青青的头儿,不知名的黄色小花点缀着路旁的小土沟,早醒的一批树叶轻轻被风鼓动,变换着身姿……

此时,离二月末还有六天,还早!

一辆红色的POLO,还喜庆着,它呼啸着,驶过田野小路,驶过村庄古道,驶过油柏马路,驶过泥泞街道,过了收费站口,上了高速公路。

一路上,车里循环播放着轻快的歌单,车窗摇下半扇,男孩认真开着夜车,女孩在副驾睡的安稳,松下子方向盘活动的时候掖了掖她那睡觉不老实滑落的衣服,两人四小时一轮换,已经轮了二遍,尽力开,中间除了收费站抽了几根烟。

车子呼啸渡过一个个路牌,快天亮,刚走了一半。宋念在驾驶位,握方向盘的手里夹了根烟,嘴里恶狠狠的道,“杀千刀的黄北星,他丫的,提前两天给老子说,你等老子到了一定要狠狠收拾你!”

宋念目光远远,嘴角不自觉的涌上微笑,突然想到了那一次三人去找身边女孩的时候,要亮的夜色也是这样好看,女孩貌似也是这样的。迷过路,住过宿,吃着泡面,拿着花束……原来时间竟是这样?他和她都要结婚了。

楚风铃刚睡醒,揉揉惺忪的眼睛,问道,“到哪里了?”

“醒了?不再睡会了?快到长沙了。”

“下个服务区我来开吧,你休息会。”

“没事。”女孩不容置疑的语气传来,

“我说有事!”

“好。”

晨曦漏出,撒在路上,照在挡风玻璃上,下个服务站,再过几个省,再过几十城,就到了。

服务区两人简单吃了点饭,宋念太困了没什么胃口,靠着车子点了几根烟提了提精神,女孩直奔驾驶位,让男孩老实的去坐在副驾。宋念上车没多久就睡死过去,楚风铃偶尔捏捏他的脸搞怪,油门踩的死低。春光满怀,阳光璀璨,驶向红妆素裹的星月。

这一路上有好多风景,真好,喜欢的人在身侧,正好,你匆忙的指着给我看,扭头景色远去我打着你撒气,世间无常,有你最好!

黄昏满天,照在熟睡的人身上,落在开车的人脸上,已经近了。一处颠簸,宋念突然惊醒,坐起来,没有责怪,而是怕失去,“楚风铃!”

女孩转头看了他一眼,“我在,宋大公子要什么服务?”

宋念擦着口水,“没事,做了个噩梦,快到了?不好意思,一上车就困。”

女孩叹了一口气,貌似语重心长,“宋念啊,你说谁是懒猪?”

“我是,我是!”

晚上接近10点,下了收费站,回到大马路,进了市区。宋念换了驾驶位,旁边种满城的梧桐树真是熟悉,没想到有天还能再回这座繁华的城市。

“离天亮还有不到10个小时,直接去婚礼不妥吧?我们先去哪里?”

宋念握紧方向盘,开着能允许的最大时速,吐了口气,“先洗洗车,再加点油,来时加的半箱油已经剩的不多了……”

楚风铃在旁边听着没吭声,他说什么就听什么就好了,毕竟男人当家,女人不管其他。

宋念凭着上学时的记忆,拐进一处小市场,加钱,洗了车,又打了一遍蜡,车身的红色更亮了,去黄北星家的路上,又在路边加油站加了半箱油,宋念掏出手机,拨通了联系人,没大会儿,“喂,星哥,我到了,在忙吗?”

“没有,到哪里了?我去接你。”

“我们开车来的,现在是在家吗?直接过去行不?”

“在家,你直接来吧,我等你。”

“好,那,就这样?”

“好。”

宋念专心开着车,楚风铃摇下车窗探头看,指指点点,不时地吞咽下口水,道路上车流攒动,街边小摊散发着烟火香,有喝醉的女孩倒在人行路上,灯红酒绿的老巷发着光,此时的夜市正热闹。穿过高楼,赛过车辆,拐进一处行车少的主干道,偏僻的支路走了一会儿,来到了一幢装饰很好的房屋面前。

车灯照亮,铁杆大门敞开着,门口站着牵手的俩人,黄北星应溶月,宋念楚风铃下车,黄北星小跑过来,应溶月走的不快,穿的也不薄。

黄北星上前还是像以前那样熟练的搂过宋念肩膀,递着准备好的烟,“念子,开的挺快啊,辛苦。”

宋念接过烟,应溶月正好走到,楚风铃在身旁,两两一块,一见知故字。

四人简单寒暄起来。黄北星仔细的看向楚风铃,带着肯定,对着宋念,“这是弟妹。”

宋念重重点头,搂过楚风铃,介绍道,“是,楚风铃,我找了好久的女孩!”

“不错,不错!”

“哎,你们不是明天结婚吗?现在还不准备?”

黄北星干咳了一下,应溶月白了他一眼,拉过楚风铃的手,从楚风铃身旁接过话,“外面太冷,弟妹的手好凉啊,我们先去里面喝杯茶水,慢慢说。”

宋念回身上车熄灭车灯,拔下钥匙。四人一起步入庭院,屋里屋外灯都大开着,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鱼塘,假山,高高的台阶,乳白色的墙面,大理石地砖,绿植,小台阶,花束,白山茶,藤蔓,画纸……有点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黄北星搂着宋念一直到客厅,楚风铃应溶月依偎在一块跟在后面,女孩果然一见面就熟。

黄北星从烧水机上拿下一直加热着的茶水,一杯一杯倒上,宋念这时突然想明白了,明天结婚,为什么一点气氛也没有?一个囍字也没贴?黄北星搓着手,清清嗓开口,应溶月在一旁托着腮拉着楚风铃等着看戏,“念子,我给你说个事,你不许打我。”

宋念喝了口水,太烫,缩了缩舌头,“你说呗,我听着呢。”

黄北星说着废话,抒着情,“你知道,咱俩毕业都一年半都没见了,我又不知道你过的怎么样,过年有没有回来,我实在太想你了……”

宋念嘴角一抽,楚风铃一脸黑线,黄北星好像也编不下去了,嘴角咧着。应溶月实在忍不住狠扇了黄北星一下,“抽什么风,你要解释就解释,别搞这么暧昧,我跟弟妹都在呢!”

黄北星重新清了清嗓,换了一幅马上要壮烈牺牲的表情,“我明天不结婚!”

宋念吐了口气,“我猜到了,谁家黄历正月二十七结婚?”

黄北星笑笑,“要不还是你聪明。”

“你叫我来到底干嘛的?黄北星,你他丫的消遣老子?”

黄北星握紧应溶月的手,两枚戒指闪着斑驳的璃光,“没有没有,不敢不敢,结婚肯定是要结的。”

“什么时候?”

“三月开头,快到惊蛰,初一。”

“是个好日子!那你把我这么早折腾来干嘛?”

“这不是真想你了嘛,”

“滚滚滚,死一边去儿。”

“我跟阿奶打电话的时候她说你和弟妹都在家,什么时候走不确定,我怕你跑了嘛,想着赶紧让你们提前来两天,带你们玩玩。”

“陈秀梅,这个间谍。”

“不生气?”

“没生气。”

黄北星又转向楚风铃,“弟妹,抱歉了。”

楚风铃摆摆手,“没事。”

几人好久不见,一直聊到下半夜,星星伴着人影,将车开进院来,在客房睡了一夜。

第二天,几人大中午才起床,见到了刚回到家的黄北星爸妈和爷爷,三人一脸疲惫,昨天回老家报喜去了。

宋念楚风铃恭敬的打招呼,“叔叔,阿姨,爷爷好。”

黄北星爷爷拍了拍宋念,指指“好小子,长高了,也壮了,这么久不来看看我老头子?”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儿子和孙子,“有空跟星儿咱爷几个好好喝几场!”

宋念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老爷子,没得问题。”

“那你们聊,我进屋歇歇去,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喽,不比你们年轻人了,唉。”

“爸,你慢点。”

“爷爷,我扶你。”

“我老头子还不至于走不动路,你兄弟在,你就在这。”老爷子说完话,摆了摆手,大步流星朝屋走。

宋念跟老爷子说话的同时,黄北星妈妈自然的拉过应溶月和楚风铃的手,典雅高贵的夫人露着笑容,如春风般舒服,“这个潘西,长得好看的要命!”应溶月打着趣儿,“确实!”三人聚在一起说着独属于女人的悄悄话。

西装革履一脸古板严肃的中年人,看着那几个宛若姐妹的女孩子不知道讲了什么笑话被逗逗的哈哈大笑的场景,嘴角也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男人絮叨着,“黄北星,再闲今天一天,明天就开始忙了,给我收收心,马上要结婚的人了,怎么总是长不大……”

女人带着两个女孩过来,推开男人,拉过黄北星,揉着自己儿子脑袋,“不许教训我儿子!”

男人拉过黄北星,看向宋念和黄北星,“哪有教训,我这不还没夸到他的嘛,幸亏这孩子上大学的时候有你们在身边,这几年变了好多的,长高了,懂事了,有担当,也长大了!”黄北星点着头,没有任何否认。

“好了,好了,大男人煽情最是受不了。”

“小念,风铃,把这里当自己家,我跟你叔叔还有些婚礼的事宜没忙完。”

“好的,叔叔阿姨,你们忙。”

宋念走到自己的车后屁股,钥匙拧开后背箱,一件件的扒拉着,招呼着黄北星,“过来帮忙,陈秀梅带了好多东西。”

女孩分着物品,宋念递着,黄北星怀里满了就往屋里送,一边跑一边嘴里嘟囔着,“都是我爱吃的,真香,要流口水了,奶奶太好了,奶奶万岁……”

四个人忙活了好一阵儿,后备箱带的东西被全部卸下,风干充实的腊肠,炸的金黄的年糕,挂满红油的大肘子,麻麻辣辣的肉脯……

晚上几人去了路边年头很长的小摊,没有喝酒。往后的几天,开始忙碌起来,提前准备的一些事宜提上了日程,家里开始热闹了起来,音响的大喇叭里放着歌,红囍字帖纸,喜糖,花生,瓜子,礼宾花、彩带、气球,红包封,花瓣花篮,婚庆床上用品,喜帖,结婚戒指,酒水饮料再三嘱咐,礼服婚纱,婚宴,车辆,化妆师,伴郎伴娘,婚鞋,首饰,新娘包,化妆品再三确认,应溶月的陪嫁也被八辆挂着红绸的大三轮拉来,娘家底气很足,橱子,家电,大红棉被,一辆小汽车……十多个大汉加上宋念黄北星卸了半天。

黄北星的爸妈这几天也没见几面,早出晚归的,一直忙着送喜帖,打点关系,整理名单,核查有没有遗漏的人,一直忙到很晚才回来。

最悠闲的老爷子,黄北星的爷爷,踱着步,进出院门不知道多少次。

四人也忙的眼花潦乱,男孩处理重的,女孩打下手干些轻活,楚风铃偷偷溜出去了半天,等一切收拾完毕,已经月末27日的下午,离3月初一还有一天。

院落里和房门上都贴满了醒目的囍字,墙面上粘满了各种颜色的气球,楼梯扶手上垂着拉花装饰,只剩个婚房没装饰,大体的都已收拾妥当,众人伸伸懒腰,差一点泪流满面。

刚到晚上,客厅里的方正桌子上准备了丰盛的晚饭,叔叔阿姨知道他们肯定要聚聚,提前吃过饭,打过招呼,还开玩笑说炸掉房子也不管,就上了楼梯回了房间。

黄北星起身撕开纸箱子,把里面的啤酒都启开了,一瓶瓶往桌子上的空隙处塞,颇有一幅破釜沉舟的味道,“今天醉了,倒头就睡!”

饭菜色香味俱全,都是几十年地道老店的手笔,啤酒麦香味浓郁,酒花翻腾着最小的海洋。

黄北星宋念喝的贼猛,每次都一口而尽,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驱离疲倦,想沉沦停歇此刻。楚风铃在其后,俩男人每次碰着杯,她都会插过去一脚,倒满的玻璃杯碰的清脆作响,只漏半拍。

应溶月没有喝,一口没沾,筷子夹着精致的小菜,安静的看着那个高兴的的男人和他最好的兄弟,和他兄弟的爱人,偶尔间,女孩拍拍女孩,让她慢慢喝,一会儿等他俩喝多了有好玩的,少女的眼睛狐黠,点着头,嘴却当了耳旁风。

楚风铃红着脸,靠在应溶月身上,“月姐,你不喝点吗?我听宋念说你酒量不错的呀。”

应溶月扶扶额头,“宋念说我酒量好?他不把我喝醉耍酒疯的事给你说我就感谢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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