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19(2 / 2)

只是心口隐隐作痛,一点一滴的幻觉破壳而出,去搅乱他的心智,他看着病房,这里的一切好假,假到和真的一样。他想起了荒野,赤红色的大地,一场席卷八荒的风沙。

似乎真的过了一场梦,梦境的内容正慢慢浮出水面。

好饿。

刘彣摸了摸才吃过饭的肚子,腹中绞痛,比几天没进过食都难以忍受,稍微动动手脚都有抽搐感。比饿更难以忍受的是干渴,能明显觉察到嘴角干裂,用手触摸起来,嘴唇异常丝滑。

饥渴难耐,他冲到茶台前抱着水壶痛饮,两三壶冲进胃里,肚子鼓起来,饥渴还在,总也冲不掉。

他慌乱下丢掉水壶,滚烫的开水浇到地上,与地面接触后生出蒸汽。这水想来是滚烫无比,可喝到嘴里都是常温的。

负责照看饮食起居的女人听到房间里的碰撞声敲了敲门询问,刘彣回答说自己没事,就是不小心碰倒了茶杯。女人又问他需不需要帮助,他干净利落的拒绝好意。

女人走远了,从房间内再听不到脚步声,刘彣拉了把椅子坐下,饱腹感眨眼间归来,在他肚子里激荡冲击。

他好半天才去掉了一身的不适感,闭眼进入沉思。

这天下午,他去看了医生,医生的诊断结果是心理问题,出去散散心或者多和人接触接触是有好处的。并给他推荐了这座城市几个好玩的地方,据说不少情侣常出没,去看看美女说不定恢复得更快。

刘彣观察医生提建议时的闪烁目光,对此半信半疑。他回房间后跑到网上查了类似病例,更像,却不完全一样,统一归类也还是心理方面。

既然找不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不如听听医生的,出去走走看看。

时间过了傍晚,在真正的夜生活开始前,傍晚到半夜属于休闲时间,这段时间总能体验到城市的一点宁静。

晚餐选在了寰宇大楼外的一家餐厅,出了公司大楼,保卫科的人正在收拾门外的零碎,比如写了“还我血汗钱”一类的黑白条幅。他在门前刷卡,通过闸机刚好看见这一幕,便只在心里有点在意,和众多高薪的公司职员一起离开了大楼。

餐厅味道不错,该甜的甜,该辣的辣,该酸的酸,该咸的咸。味蕾狠狠震撼了一次,完全抵抗不了美食的诱惑。

到付账时,刘彣惊了舌头,这里吃的东西真贵,估计一顿饭顶得上全家人半月的开销。

这家餐厅来的人一部分是公司职员,自然有人认得出正风光的刘彣,窃窃私语里是疑问和无法理解,充满了一个老正式员工对新晋员工的不满。

里面吃请的是多数,每个都是衣冠楚楚的走进包厢,再出来后全是红光满面。

刘彣结账,坐上一辆运营中的无人驾驶车上路。得益于广大的市场,这类车的租车费不算高,基本上全国统一。就是跟老家的出租车比起来,这里的车更加宽敞,能两座也能四座,腿伸出去都碰不到边。

舒适的座椅和氛围灯,随意选取不需要会员的歌曲,让一路的乘坐体验只能用满意来形容。

他最后的目的地是那位医生推荐的步行街,旁边有学校和两个学区房,住宿旅店和广场。几乎能够想到疯玩的地方,一条步行街基本囊括,学生们课外的辅导班也比比皆是。

还记得之前,他喜欢在广场欣赏年轻男女演奏乐器,这边一样有,多是从辅导班出来的孩子,由老师们组织着去表演。有钱的捧钱场,没钱的捧人场,演出所得用于辅导班置办新的设备。

一群天姿浪漫的孩子们正在演奏一首知名老歌,激光投影打出来飞舞的乐谱。刘彣静静的欣赏,与他一起的有停下脚步的过客,还有被浪漫包围的小情侣。

刘彣在其中也不另类,要不是穿着一身寰宇的工作服,他和普通男青年没多大区别。

孩子们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刘彣为之动容,一般这么没有忧愁的孩子,家庭条件都差不了。想到这里,他按捺住捧钱场的手,听了两首音乐鼓掌走开。

人走出去几步,耳朵里听到几声童真的感谢,便折回来为自己的良善付了钱。

他有的是时间,在步行街走走停停,只看人,几乎不说话。买了路边商铺的小吃,驻足观看别人拍照打卡,从一座著名的网红桥上目不斜视的路过也只为桥下的水停留片刻。

步行街是古朴与科技并行,从一个个复古造型的建筑上都能看到现代科技的身影。

他下了桥瞥见两对小情侣在一棵树上挂心愿卡,整个树绿葱葱和红艳艳的。

他拍下了新手机的第一张照片。

过桥不远,刘彣看到了一个女孩在路边支起来的小摊,摊子上点了两根雕花蜡烛,小姑娘盖了一件斗篷,从一本书里为前来卜算的人解答疑惑。有人迷信这东西,他们希望能通过远古的神秘力量给自己惨淡的人生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后面,他看了一场电影,甭管几D的,电影在现代都不新鲜,走了时代的末路。他观赏到一半睡着了,等到电影快结束了才走出来,至于电影情节一概不知。

出了影院,也睡精神了。刚好赶上了沉浸式的话剧演出,就是那种把观众装扮成剧场路人甲的表演形式。

随着民众受教育程度的提高,这一类有了文化气息的娱乐方式被大众接受,喜欢同样此类表演的人也更多了。

如果是以前,刘彣不见得走进去,他近来清闲无事,买了张门票跟了一场。

故事情节老套,讲的是医生治病救人的事,背景音乐占了很大的主动权,该煽情的地方确实催人泪下。一场话剧一个多小时,等他出来了,步行街的游客远比看话剧前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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