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日出东边云(三)(1 / 2)

房门被打开,一个衙役将脑袋探进来,见屋子里的两个人都昏倒了,便回去禀报。没多久,那县令便走了进来。

县令看到两人昏睡,还不放心,又让衙役走近打探,确定了没有反应,才放下心,笑道:“大人千万不要怪罪下官,下官也是没有法子。大家本都是在知府手底下办事,就该井水不犯河水才好,可你却偏偏不肯放过我。”

说着,他走上前去,拍了拍封睿启的脸,道:“果然是一表人才,想必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可惜了,今日却要夭折在我手上。”

说罢,就要让衙役结果了两人。

突然县令只觉得后颈一凉,封睿启说时迟那时快,一手掐住了县令的喉咙,一手束缚住他的双臂。

县令大惊失色,想要挣扎,却只觉得自己仿佛被钢铁箍住,动弹不得,又被掐得几乎喘不过气,面色涨红。

一旁的衙役正要动手,封睿启大喝道:“谁敢动手?谁要是轻举妄动我便杀了这厮!”

县令连忙使眼色让那些衙役退下,哑着声音求饶道:“大人饶命,有事好商量!”

“县令大人刚刚不是还要让我夭折在你手上吗?”封睿启冷笑,却不看他,而是对着那些手持武器的衙役们厉声喝道:“我奉知府之命办事,你们可知敢动我会有什么下场?满门抄斩!你们还要为这厮卖命,竟不惜赔上家人性命吗?”

那些衙役本只是奉命办事,不想竟会有这等后果,这县令向来对他们也是呼来喝去,没有卖命的必要。一时间,竟有一多半人放下了武器,跪下求饶,剩下一半人看到同伴如此,也不再抵抗,同样是放下了武器。

眼见着所有人都反了水,这县令为官多年,竟是一个甘心为他卖命的人都没有。

封睿启一掌将县令拍昏,又命人取来绳索将其紧紧捆住,不是不想杀他,只是这县令虽是芝麻小官,却也是朝廷命官,他无权动手,只等把他带到知府那里再作打算。

想到既然要把他带往知府衙门,派别人押送又不放心,恐怕一时半会回不了福临镇,便又命人连夜带信给都景文,告知他这里的情况。随后快马加鞭,连夜带着那县令赶往知府衙门。

福临镇那边,县衙内。

顾小二睡醒时,都景文三人已经出门了。想着不好不辞而别,便打算等他们回来再离开——也是想着再见那宋薇薇一面,谁知一等就又等到了晚上,好在三人临走前在屋子里留下了食物,他才不致于饿着。

正听到外面都景文和宋薇薇回来的声音,正欲出门迎接,却又听到两人在谈案子,自己不好打扰,便留在了屋内,但好奇心又驱使他扒在门口偷听。

却听那都景文惊讶道:“你说陶学根——此地的县令是凶手?”

林十七点头道:“不错。”

“有何证据吗?”倒不是都景文不信,这陶学根近两日的举止确实有些可疑,都景文不是没怀疑过,只是一来陶学根作为一方县令,没有作案动机;二来,一想到陶学根是杀了林府上上下下数十口人的凶手,他的举止未免也太脓包了一些。

“我离开林府那晚,亲眼看到那陶学根身着便服,鬼鬼祟祟地溜进林府之中。”

若真是如此,那陶学根的嫌疑就大了起来。

“只是,陶学根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呢?平白死了那么多人,不仅于他政绩不利,还惹得一身骚。”宋薇薇不禁问道,“若要说谁能在林府死光之后得到好处,那也应该是……”

也应该是那林清平。宋薇薇却没有往下说。

都景文也赞同宋薇薇的看法,不禁带着疑惑看向了林十七。

林十七料到两人不会轻信,便道:“你们有所不知,这陶学根与林府姨娘小王氏一直暗通款曲、早有奸情,只是前不久被林老爷撞破,便说要传信给他那在京城作翰林院著作郎的儿子,要治他的罪。于是他见林二公子从京城赶回来,以为是要降罪于他,便恶向胆边生,先下手为强,杀了林府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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