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10(1 / 2)

  此时的玉包儿还只是一条小奶猫,在她旁边窜来窜去。常宁不时摸一摸玉包儿的头,笑着逗它玩儿。

  虽然心里仍有些微的窒闷,可到底不似前些日子那么难熬了。

  毕竟,不过是桥头乍见,虽惊为天人,可到底有缘无分。她不知道尚主会折了他步月登云的羽翼也就罢了,如今既然知道了,她怎么能这么自私,因为一己私欲,而害了他一生呢?

  蔺启或许也对她有些许好感,那是他还不知道喜欢她的代价,一旦知道了,只会对她避之唯恐不及罢。

  毕竟,这世间大多数的婚姻,都是结两姓之好,两个家族互相助益,锦上添花的,似她这样,只会损害人家的前程的,正常人都不会愿意的。

  她知道,身为皇家的公主,婚姻大事是轮不到自己置喙的,父皇既已有打算,她再不管不顾地闹起来,最后不过是徒增他人的笑料罢了。父皇乾纲独断,他对她的宠爱是有条件的,要求她无条件顺从,以及永远天真烂漫,可一旦她有了自己的主意,开始忤逆他的意志,她就会立即受到打压。

  既然结果明明白白的,她何必再自讨苦吃呢?尤其是当这苦,会连累到自己喜欢的人之时,就更加没有必要了。

  常宁想明白之后,心里便再次恢复了平静。

  当天傍晚,常宁拿着刺绣,亲自去温宁宫看谢皇后,母女俩总算冰释前嫌,亲亲热热地一起用了晚膳。

  *

  如此相安无事地过了月余,直到六月中旬的一天,高靖大学士患病在家,不能按时给公主们日讲,于是日讲的差事便移交到了翰林院。

  因为文渊阁的另外三位大学士,都有各自的工作要忙。譬如,首辅简松甫,是明成帝经筵课的讲官,也就是帝师;而次辅杨梵临,又负责给皇子们讲课,也就是少傅;另外一个内阁成员,和高靖不对付,不愿意帮他代班,于是这差事就只能移交到翰林院。

  翰林院的长官程逊彦大学士,问了一圈,身边的老人手头都有工作,只好从今岁的新科状元、榜眼和探花三位中择优选一位,暂替高大学士去西台宫日讲一段时日。

  蔺启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便主动贿赂了状元谢承平和榜眼许智,请他俩去京城最大的酒楼下馆子,听小曲儿,喝了好几坛金华酒,把自己喝吐了,才终于如愿以偿争取到了这个代课机会。

  次日,蔺启亲自跑了一趟高府,询问上课的进度,还给高靖带了两盆建兰名品——十三太保和龙岩十八开。

  正值花期,开得非常好,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香甜味,满室清香。

  高靖爱花成痴,尤其喜爱兰花,对这两盆建兰是爱不释手,笑得合不拢嘴,一再向蔺启保证:“阳和放心,老夫身子骨还行,好几年没生过病了,这一病,就来势汹汹。过不了多久,老夫就可以回去值讲,不必麻烦你了。”

  “不麻烦,”蔺启看着高靖,眼神有些飘忽,交握着双手,诚恳道:“老师千万别客气,学生能为老师分忧,是学生的荣幸。只要老师需要,学生随时愿意为老师鞍前马后。”

  高靖第一喜欢花,第二喜欢有才华的年轻人。

  “好,好,好!”高靖心里暖融融的,笑着说了几句场面话,随后眸光一变,似是想起什么来:“阳和,有一句丑话,老夫可是说在前头。公主们都是金枝玉叶,咱们作为讲官,名义上是她们的老师,但老师和学生之间,是不能有任何逾越礼数之举的,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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