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夜谈（2 / 2）

笑完之后，族长又转回正经的口吻：“那你觉得，他是否合格做一个族长？”

面对这个问题，易寒不敢随便回答。他毕竟不了解蛮人内部的情况，不知道他们所需要的是一个怎样的族长。扎古的能力，心性是否足够？

易寒摇摇头道：“不敢妄言。”

“有什么不敢说的，我看这小子就是磨练不够，经验不足。”

易寒悻悻然笑着点头，意思对对对。

“说完我的事了，小友有什么事便尽管问吧，只要是我能说的，知无不言。”

见族长都这么爽快地说了，易寒便问出心里的第一个疑惑：“族长，实不相瞒，我和妹妹真的失忆了，记不得森林外面的事情。请问，这外面人类的语言习惯与这里的是相同的吗？”

初临陌生地方，能够正常交流才是获取情报的第一要义。

“实话说，我们这地方上一次进来人类，还是二十几年前。同你们一样，那个人也是失忆了。当我与他交流时，我才真知道外面的世界，一个长辈口中的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在几百年以前，大山还没有与外界隔绝时，蛮人与人类的语言是相同的。说起来，那个人刚来的时候，我们也正准备举行……”话到这，族长突然不说了，脸色兀地阴沉下去。他刚才还有些缅怀过往的意思，此刻却沉默了，又是长久的沉默。

易寒不知道族长怎么了，只是配合着“大人物”的沉默，一声不吭着。

再说话前，族长吐了长长的一口气，抬头看了眼墨蓝的夜空，嘴边喃喃自语：“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回过神来，族长盯着易寒的眼睛说：“易寒小友，你可知我为何判断你们没有危险，还同你说这些？”语气没了之前的热情，不咸不淡。

“因为盐巴？”要说值得族长信任友好和提供情报的缘由，易寒只能想到这个。

族长摇摇头：“不只是如此，更是因为我族的圣物，祖眼的判断。我之前用祖眼审过你们，得到的结果是一念间，拯救与祸乱。

我无法得知祖眼的真正意思，我不过是它无数任主人中的一个，但它的指示值得我们向你们表达能所能及的善意。”

听完这话，易寒有些懵了。拯救？祸乱？如果说盐巴算是对蛮人的一个拯救的话，那自己有什么能力可以导致祸乱啊？

之后又闲聊了几句，族长见时候不早了，便说：“时候不早了，易寒小友先回去吧，一早我就会让人带小友离开。”

临走时，族长又说道：“小友，可否拜托件事，只希望你能在我族需要时，肯出手相助。”说完，族长竟学着拱手拜谢。

易寒不知道自己能够帮上什么忙，出去之后或许就不会回来了。但承了族长的拜谢，易寒便说道：“那时，定当全力以赴。”

夜风依旧吹着，只是坐在坡上的人只剩下一个。

看着那个人类身影走进森林的光明中，族长忽地叹了口气，不明所以的话语在风中飘荡。

“祖眼的意思，当真如此吗……墨泠，只是巧合吗……希望不要影响计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