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融合]卡牌可以使用。109(2 / 2)

  “大少,车已经备好了,咱们上哪找人去?”管家走在前头撑着伞,小心翼翼给奚佑挡住这恶风夹雪茬———现在还是早春, 天气冷得很, 梨树下堆积的冰雪还没化尽, 按理说,大少爷在这种时候是不能出门的,凉气一激,容易出事。

  然而,如今情况紧急, 他们家那小祖宗又不知道跑上哪唱戏去了,放着订婚宴不管,亲家急得脸都红了———要不是大少爷这几年把生意做的风生水起, 对方哪里会容忍奚颂年这么闹。

  “要不先试试凤英楼?颂年那几个朋友不是都在凤英楼砸钱了吗, 今天全城报纸都刊登了奚程两家订婚的消息, 除了那几个小子,谁还敢窝藏颂年——”管家说。

  奚佑拿手帕捂着嘴咳嗽,咳完看了眼上面的血丝,一抬手,截断了管家的话头:“在外面说话注意点。”

  “诶。”管家低下头,不敢多言。

  自老爷中风在床已有两年多,大少爷从西洋留学回来,也是两年多。两年前,奚家本来已经快完了,偌大一个家业被奚老爷抽/大/烟抽了个精光,染坊和成衣铺子年年亏损,唯一一个成年的儿子也指望不上,整天在戏楼里扮青衣,赚的钱随手就散给乞丐。在外人看来,不管怎么说,奚颂年身上流的也是奚家的血,就算奚老爷对不起他,他也不能这么搞吧?

  一时间,奚家不仅宅内不宁,宅外也不宁,各路报纸全都铆足了劲挖掘奚颂年、奚老爷和原配奚夫人的各种八卦,挖着挖着,就挖出一个惊天大新闻———

  原来奚老爷有两个儿子,奚颂年是弟弟,哥哥三岁时跟着奚夫人远赴西洋了,二十多年没回过一次家。

  哎,难搞。

  奚家虽然没落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难保这消失二十年的奚夫人不会带着大儿子回来捞一份家产。这年头别的不多,就闲人多,茶楼里、酒肆旁,等着听八卦的人数不胜数,大多数人听听也就罢了,可偏有那么些好事者,每天去戏楼围堵奚颂年,仗着他背后没人撑腰,问他些戳心眼子的坏问题。

  奚颂年那脾气可大着呢,那段时间天天在外头跟人打架,一边打,一边继续唱戏,什么落俗唱什么,每天唱完,还要雇人写评论,去奚老爷床头大声朗诵,打定主意要将奚家人的脸丢尽,最好还能一举将他那禽兽老爹给气死。

  就在这么个鸡飞狗跳的节骨眼上,奚佑回国了,顺带捎来了奚夫人——蒋云心的死讯。

  奚老爷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年轻时没少折腾良家妇女,奚夫人被折磨的受不了,就联系了远在西洋的朋友。临走前,她没来得及带走小儿子,只带走了奚佑一个,可怜奚颂年刚生下来就没娘,这么多年听管家讲蒋云心以前的事,他不恨,也不怨,只想有朝一日能脱离奚老爷的魔爪,再见蒋云心一面。

  二十多年过去了,奚颂年出落的愈发像他娘,明明是个男人,一颦一笑却艳丽的很。

  奚老爷一看见他就手痒,小时候动辄又打又骂,还要派了两个心腹日夜贴身“照顾”,就怕他像蒋云心一样跑了。

  奚颂年没有一刻不想寻死,可那老东西还活着,他不甘心死。

  就这样,他挣扎着长到了20岁,成年后,奚老爷不敢再去惹他,可能是觉得这小儿子出落得太过高大。那身段,穿上戏服叫高挑,脱下戏服,就有些吓人了。

  奚颂年唱了两年戏,刚开始还算计着要搞垮奚老爷,后来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一天性情大变,天天和狐朋狗友在外头混日子,也不上学,也不让人再监视奚老爷,眼里只剩下声/色/犬/马这四个字,别的都不认识。

  ——然后那人就回来了。

  大哥,兄长,走一步咳嗽三声,下个楼都要慢慢挪半天,整日白着一张脸,满身清苦的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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