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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不乏一些允许或需要“亲属”前往观赛的场合,而他总是人群中最孤单的一个。

  当然,不是所有选手的家庭成员都可以恰好在比赛时间抵达现场,但埃德蒙清楚自己和他们的不同——他没有任何真正意义上的“亲属”,对他来说,缺席从不是什么意外。

  今晚他和去年一样,收到了大赛组委会寄来的邀请函,在房间里踌躇了几个小时,来回演练说词,反复论证和说明林不接受这次邀请的合理性,充分做好心理建设后,才鼓起勇气敲响了教父的房门。

  他知道,被拒绝是可能的,毕竟对外行人来说这样的专业性比赛是那样无聊,且作为商会的副会长,每天一定有很多工作要做……

  “当然,我非常愿意,这是我的荣幸。”他低着头,听到林这样说。

  奚佑:“只是有一点……”

  埃德蒙还没从意外的惊喜中回过神,语无伦次道:“什么、什么?您愿意,您需要准备什么?提前清场吗,还是要vip隔间座位,您的身份比较敏感,我可以和主办方协商……”

  “不,”奚佑摇头,“亲爱的埃德蒙,这些我都不需要,外面认识我的人并不多……我唯一需要的是,下次再有这样的邀请或者任何需要家里人出面的场合,你可以放心大胆地来找我。”

  埃德蒙:“林,我……”

  奚佑耸耸肩:“我们才认识不到两个周,还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但我希望能够扮演好教父的角色,在未来的某一天,或许我们会成为真正的家人……你不需要说感谢,或者做出任何请求,家人之间互相支持,这不需要什么理由……对吗?”

  埃德蒙深吸一口气,眼眶有些发红。

  他难以描述此刻的心情,感动是有的,但并不占据主要地位——他和卡洛斯·林相识的时间太短,两个周的时间不足以让他产生什么至深的感动。

  他想,他大概是觉得轻松、释然或者解脱。

  就像一位跋涉过千山的旅客,知道自己终于来到了最后一座山,翻过去,就能摆脱过往不堪和惨痛的所有。

  他觉得自己终于向前走了。

  终于前进了。

  卡洛斯·林所代表的商会是邪恶的,商会的掌舵人马库斯·贝克曾经抛弃了他和他的母亲,然而这一刻,埃德蒙无暇估计这些。

  他唾弃自己,痛恨自己,然后拼命探出水面,在窒息溺亡前,抓住了唯一一根属于他的救命稻草。

  卡洛斯·林。

  他必须抓住。

  他必须抓住……

  这样的念头不知从何而起,明明上一秒他还在冷静分析自己的心理,下一秒他就变得执拗而偏激。

  夜晚如此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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