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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虞静默两秒,才道:“你想我如何疼你?”

  或许是巫虞的语气过于平常,云湘颇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抬头看向巫虞,视线相对时又扭扭捏捏的移开,“我与岳春自幼相识,我……我实在不敢信他会是那般滥用职权、贪墨败度的小人。兄长,您就网开一面,给他一次重查的机会吧!”

  “岳春?”

  “兄长公务繁忙,想来也是记不住这等微末小官的……岳春就是昨日被捉下狱的市令之一。他被捉时我也在一旁,听得他言之凿凿喊自己冤枉……我当时实在是被吓住了,一时没能当场帮他解释……兄长,他当真是个秉公执法的正直市令,您就给他一次机会吧!”

  市令,归京兆尹节制,放在现代来讲便是城管。

  市令远比城管的权力大,王朝背景之下,一个普通市令于市井的威慑力甚至超过王孙贵族,其中出现贪污犯罪自然也不稀奇。

  但云湘说得情真意切,家仆侍卫也都在一旁以“对对对她说的都对”的眼神关注着他的反应,哪怕巫虞不清楚这宗案件究竟是否有冤屈,在自家院子里,他也没必要当场给一个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演戏卖惨的小姑娘没脸。

  冷汗滴落之际,云湘总算听到了巫虞的声音。

  “既然你替他求情求到了兄长面前,那……于他而言,你可有替他做决定的资格?”

  云湘略感茫然,不知案件重查还需要她替岳春做什么决定,当即便问了出来。

  巫虞只道:“吏坐受赇枉法,守县官财物而即盗之,已论命复有笞罪者,皆弃市[注]。重查岳春或许能助他洗脱冤屈,但若罪名属实,必将严惩,而刽于市。你并非他的家人,怎知他是否愿意接受重查?”

  云湘愣住。

  巫虞见她似是有些不太能接受自己决定他人生死,前院关注着她状态的侍卫奴仆也都表情错愕开始往其他问题发散,几步上前托住云湘的胳膊将她扶起,淡淡道:“去书房谈。”

  区区市令之罪,凭京兆尹便能一力决策,但内阁大臣要借调卷宗关心案件也并非不可以,尤其这位内阁大臣还是当今面前最得力的宠臣,便是暂缓决断他京兆尹也得给几分薄面。

  判官给面子,卷宗文书自然很快便送到了巫虞的案前。

  巫虞拿到文书只扫了一眼便看出岳春此人在本案中并不算冤,尤其京中市井最是八卦,京兆尹得知岳春与内阁大臣的亲妹有所牵扯,恨不能把这岳家的祖坟朝向都查得一清二楚,自然不会遗漏他于市井的所作所为。

  他看过,顺手便将文书递到了云湘面前。

  卷宗文书详尽,云湘哪怕没什么学识也能一眼看明白内容,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贝齿咬唇,眼泪说掉就掉,好险及时按下了文书,才没有泪洒满页。

  等哭过一阵,她脸上的妆色已经掉了大半,眼神坚毅又恶劣,似要隔着卷宗文书直接将岳春凌迟,“兄长,他会重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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