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蛊尸一案(1 / 2)

“姐姐,坐这边,坐这边。”梁简笑嘻嘻地把凳子擦得锃亮,都能反光的样子。

“那就谢谢梁姑娘了。”她笑脸盈盈,看得人心醉。

“你怎么知道我姓梁?!”她十分惊喜地说道,美女姐姐叫她名字了诶!!!

“我说的。”晏适有些无语地看着梁简这幅不值钱的模样说道,他叫人过来是来商量事情的,她倒好一直犯花痴,倒也没见过她对着自己犯花痴。他心中莫名有些酸,这柳月明是出了名的勾魂夺魄,男女通吃。果然,下一秒她就开始了。

“早已听说过梁姑娘,今日有幸得以一见。”她伸手捋了一下鬓边的碎发有些娇羞地说道。

“那你……”梁简更加开心了,就是想和漂亮姐姐多说几句话,结果就被晏适打断了,“咳咳,正事要紧。”

看着梁简热情的样子,他有些不爽了,旁人也就算了,这柳月明是出了名的爱拈花惹草,梁简这个不值钱的样子,这没两下就被迷得神魂颠倒地,可别再给拐跑了。

“不好意思,我与妹妹甚是投缘,倒忘了正事了,”她有些歉疚地垂首,转头低声对梁简说,“那我们随后再聊。”

“随后也不必聊了。”晏适现在的脸非常黑,他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回到正题,七天之后便是谢海知如朝觐见的日子了,到时候我们得让他与太子之间生出嫌隙来。”

“太子生性多疑,对他早有猜忌,我们只需顺水推舟即可。”柳月明端起茶杯,一面品茶一面说道,“先前我们已经做了不少工作了,现在太子那边一直怀疑谢家首鼠两端,一面跟着她,一面讨好瑞王。”

“但还差最关键的一步,”晏适眼神瞬间变得有些危险,说起覆灭谢家,他眼里止不住地兴奋,他筹谋已久,为的就是给谢家一场丰厚的葬礼,现在一切很快就能结束了。

“接下来,我们就该……”

厢房里面,一场阴谋暗暗滋生,那是大厦将倾之前的预谋。

八月初五,这天依旧是火云如烧,暑气逼人叫人内心焦躁不安。这天气像是入秋之前的回光返照似的,灼灼烈日高悬于顶,四周的流云已然被灼烧干净,万里无云倒叫火伞高张,这种天气总叫人容易滋生烦躁郁闷。

大殿之上虽然已经用冰了,但还是叫人不住地擦汗,看着前面一个个官员都已参奏,皇帝也一一回复,很快就要轮到了谢海知。然而他现在的心思不在这边,自从鬼尸的事情爆出来以后他已经多日闭门不见客了,太子那边也表示对自己很失望,他这些天为了解决这堆烂摊子可谓是焦头烂额,思绪越飘越远,突然大家似乎都在看着他,台上的高公公朗声道,“宣钦差大臣谢海知觐见。”

“臣在。”他有些诚惶诚恐地上前,不知为何今日总是心绪不宁许是夏日炎炎,叫人心烦气躁。

“有何奏报?”台上的皇帝威仪万千,声音没有起伏但去让人感觉到无形的压迫感。

“禀告陛下,近月来,各家族并无大事,只是宋家近日来多与番邦生意往来,怕有违陛下的锁关令。宋家一向特立独行,臣私下与宋家主也劝告过,可他们似乎有自己的主意。”他十分恭敬地说道,语气诚恳,叫人听了深信不疑。但他实则是心怀鬼胎,对上次被讥讽的事情耿耿于怀。北辰家族现在有扶光大将撑腰,小人得志他动不得,但宋家在朝中并无权势,这就别怪他了。他也不怕皇帝查,毕竟皇帝的人就是太子的人。

“宋家?很好。”皇帝这么说算是记住了,他一向忌惮与外邦勾结,稍后若是暗龙卫查实了,那便直接可以动手。

接下来谢海知挑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汇报上去,对于鬼尸的事情只字不提,朝中谁人不知他背后是东宫,只要他不说便也没人敢先开口。

谁知他刚刚退下没多久,左督御史陈钰便直接跳出来参奏,“臣有本要参。”

“哦?你要参谁?”皇帝觉得有些稀奇,言官参奏本是见怪不怪,但陈钰这个老家伙位高权重,有什么事情都是让下面的人参奏,他一向是不愿意动动嘴皮子的。这回亲自来怕是什么不得了的要事了。

“臣要参钦差大臣谢海知败乱法纪,恶贯满盈,炼人为尸,简直是丧心病狂!”他斜睨一眼身后冒着冷汗的谢海知。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每个字都往谢海知心里插一刀。

他不明白陈钰一向与他无冤无仇地,为何今日要参奏。这老狐狸可不是正义凛然的人,今日这番做派又是为何,难道就不畏东宫,不惧皇权?!

“炼人为尸?”皇帝也是听到一些风声了的,毕竟这件事情牵扯东宫,本来还想私下处理,没想到被陈钰提到明面上来,他正想先按下去等事情风波过去了再私下审判,谁知陈钰像不疾不徐地接着说道,“昨日十几户人家跑到老臣家门前喊冤,老臣深知陛下爱民如子,不能视而不见。故而,今日将那十几户人家的请愿书带来了。”

“陈大人莫不是糊涂了,审案子应该去大理寺。”瑞王故作一幅孩童懵懂的样子,十分疑惑地问道。

“本来应该如此,只是这件事情太过骇人听闻,加之谢大人……”他说着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谢海知,眼中暗藏锋芒,一字一顿地说道,“身,份,特,殊。因此大理寺不敢随便定夺,便请求老臣来参奏。”说罢,他双手奉上请愿书,身旁的高公公用余光瞥着皇帝微微蹙眉。

“请愿书过于厚重,奴家怕是,额,承受不起。不若,今日散朝之后,写一道奏折送上来。”他弓着腰,有些犹豫地说道。今日之事有些特殊,但只要记住一点,讨好皇帝不会错。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台下的陈钰,相当于是一种默认了。霎时间,二人之间似乎对峙起来,大殿之上莫名地气压很低,百官都快把头低到地砖里面,恨不得扒开地砖自己躺进去。

太子在也大殿上,方才听到陈钰参奏也是有些措不及防,自己在朝野里面都打点好了却疏忽了平日里做惯了缩头乌龟的左督御史了,这老家伙平时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今日居然抢着做出头鸟?!

事情还未明朗,陈钰说不定还真有证据,他既然出手肯定是要一击即中的,这种老狐狸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此时帮着谢海知说话说不定还会被牵连到,因此太子暂时按兵不动,观察形势。太子不动,那底下的谋士官员也没人敢动的,此时大殿上一片寂静,安静得有些令人窒息,尤其是在这闷热的天气里面格外折磨人。

良久,没有一人说话,太子也暗暗捏一把汗。陈钰若是盯上谁,谁就没有好果子吃。两朝元老,开国功臣之一,又是先帝钦点护国老臣,在朝廷里面资历最老,树大根深,就算是皇帝也不能轻易动他。今天这件事怕是掩盖不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最终还是陈钰头铁,又重复一遍,“百姓苦不堪言,请皇上决断。”

皇帝的咬着牙,虽然并没有过多的表情,但眼中的愠怒难以掩盖。这请愿书皇帝再想替太子遮掩,也就没法装作看不见了。“谢海知,你说呢?”皇帝终于开口了,直呼其名叫人胆寒,只是这一句便叫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不怒自威的威压感迎面而来。

“禀告皇上,绝无此事!”谢海知也终于沉不住气了,但他还得强装镇定,此刻还不能慌,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已经把事情都解决干净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只要没有证据那就是说破天了也是诬告。

“谢大人莫要狡辩,此事早已人尽皆知,谢大人倒是会装糊涂啊。”陈钰斜睨一眼十分不屑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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