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庞叔叔你糊涂啊!(1 / 2)

“庞叔叔,无论是新账还是旧簿,都还是咱自家的铺子啊!”

李御年揭开花雕红布盖,向一旁的侍女要了两只酒盏,甄了七分满,自顾自地抿了一口,意有所指道。

“可如今,有恶客临门,要掀了这摊子!”

“庞叔叔!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县尉庞牧的眼睛眯得更紧了,装傻充愣道。

“不碍事!不碍事!叔叔每月俸禄还有个百八十两,还饿不死!”

见庞牧左顾言他,李御年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面上满是羡慕。

“看来庞叔叔家底很足啊!”

说到这儿,李御年语气一转,故作疑惑地问道。

“对了!听闻城南新开了家盐坊,好似整个江淮县精盐都屯在他家似的,近月生意火红得紧啊!不知......庞叔叔听说了没?”

闻听此言,庞牧的细眼终是睁开一条缝隙,向堂内侍奉的下人摆手道。

“你们都下去!没我的吩咐,不准靠来。”

待一众仆从侍女走远后,庞牧才将目光投向了李御年身后的丫鬟小霜。

“公子爷,奴婢在马车上候您!”

俏丫鬟见状,向李御年与庞牧起了个万福,就要退下。

“霜儿便留下,替我与叔叔甄酒罢~”

李御年却是摇了摇头,示意俏丫鬟继续在他身后候着。

李霜儿与府上的其他婢女不同,并不是李清廉在牙行买来,而是十年前与童养媳李舒云一同入府的。

原主是个心思赤忱,不经世故的莽撞少年,未发觉俏丫鬟的特殊。但经过斓花洗礼的李御年却能感受到,小丫头是会武艺的。

至于有多高,李御年无从知晓,但想来比自己要高。

诚然,庞牧对自己不轨的可能很小,但死过一次的李御年,坚信苟道无错。

而且,有些东西,自己不能当面与童养媳表明,却可以通过李霜儿旁点侧提。

“呵呵~未想到,贤侄倒是个风流之人”

庞牧呵呵一笑,未在此节上多做纠缠,将目光转向李御年。

“盐引的事情是有些麻烦,但为了这些盐引,去得罪应天府--军器监的公子,怎么算都是亏本买卖啊~”

竟然是军器监!是了,司户参军权力虽不小,却也只是七品官,如何能调动盛武卒。

李御年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面上无甚表情,脑中却思绪未停。

他本以为,来人是与费铸有姻亲关系的司户参军,是为了张巨根而来,未曾想是另有目的。

如此一来,问题便愈发复杂了啊!

“庞叔叔你糊涂啊!哪有什么军器监的公子,分明是一队掳走朝廷命官的无名匪类罢了。”

庞牧呵呵一笑,并未接话。

“庞叔叔可知晓,堂堂应天府的贵公子,为何不辞劳苦地来咱这小小的江淮县,还随行了十数位盛武卒?”

“哦?贤侄能为叔叔解惑?”这话题却勾起了庞牧的兴趣。

李御年微微一笑,并未立即作答,而是缓缓起身,来到大堂门口,望向院内的大榕树,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庞叔叔院里的榕树倒是枝繁叶茂,是个遮荫避阳的好依仗。但如今凛冬已至,缺的可不是避雨榕杨,而是冬日暖阳。”

庞牧嗤笑一声。

“何人能成为贤侄口中的暖阳?该不会是你自己吧?”

“裴休够不够?若是裴休还不行,那张白珪呢?”

“哈哈哈~”

庞牧听着李御年的大言不惭,笑得前俯后仰,摆手道。

“贤侄倒是讲得好笑话,吏部尚书是那擎天巨兽,右相更是那惶惶青天之下的炽阳,如何能瞧得上江淮县这盈尺之地?”

“江淮县虽小,却人杰地灵,这不,连军器监的公子都挤着赶着过来!”

“看来,贤侄果真知晓他们所为何来!”

庞牧笑意敛去,“荣浩”大眼使劲儿盯着李御年,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只是庞某不明白,此等秘密独享岂不更妙?庞某可不记得,什么时候与贤侄有了如此过命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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