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堪(1 / 2)

  “别动……”

  病的糊涂,意识到有人拿了铜钱,贺牗就要把盛鸿祯的手推开,好似挂的是什么稀世珍宝。

  盛鸿祯也不是贪图一枚铜钱的人,干脆坐正了身子等马车到了这人的宅子就赶紧放下去。可惜就算病了,对方也不是安生的主。

  马车颠簸中,他常年带着的香囊络子成了贺牗眼里的逗猫之物,连连挥手终于抓住。

  腰带上一重,盛鸿祯垂眸,“我不碰你的铜钱,你倒又来招惹我的香囊。”

  贺牗也抬头看过来,固执的握着香囊不松手,烧的眼里氤氲,凭白添了无辜委屈。

  “儆言比它好……”他口齿不清嘟囔。

  “什么?”盛鸿祯没能听清。

  喉头滚动,那人又倏地消了声。过了会儿又开始说些胡话,这次却清晰的多,盛鸿祯甚至能听出里面多多少少的委屈和质问。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明湛,我登了天子堂,你何故疏远于我?”

  若非他额上的温度真实,盛鸿祯都要怀疑贺牗是不是有意捉弄。他被扰的心烦,又隐隐约约觉得这句话像压抑着什么汹涌奔流的东西,平日里却不被贺牗允许泄露半分,怕惊扰了他似得。

  经提醒,盛鸿祯才想起这是他在嘉元三年时说的话,没想到病糊涂了反倒又被提出来念叨一番。至于疏远的缘故,他可不打算同病鬼白费口舌。

  又折腾了片刻,马车终于停了。

  六出刚迎出门,还在想怎么偏偏都是家主不在的时候来客人,双脚刚站定,就看到盛相从马车里探出身子。

  “盛相?”

  既然盛相都出宫了,怎么家主还没回来?

  正疑惑着,六出冷不丁的被一个人压个正着,回过神发现正是主人家。

  好不容易把人撂下了,盛鸿祯板着脸道:“给他请个郎中。”

  说罢就吩咐车夫掉头离去。

  六出还架着贺牗发呆。

  怎么感觉盛相生气了?

  很快,他又发现主人家不对劲。

  “起热了,定是昨日受了寒。”

  六出发挥唠唠叨叨本性,把人安置在床上躺好,又是请郎中又是煎药。待忙活完,天都黑了。

  房间里烛火通明,床上的人喃喃自语,不是“明湛”,就是控诉盛相何故疏远他,想来也没少在盛相本人面前说。

  起初也没在意,等到喂药的时候,六出才发觉家主手里握着什么东西,费劲扒开一看,登时头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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