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旧物(1 / 2)

  这般无奈重复了五六回,总算是听清了。谢长松缓出口气,比朝堂上打一架还累。

  邵濯躺在躺椅上,手里捧着杯茶,琢磨了会儿稀奇问:“他不该被打啊?”

  巧了,这个问题同僚们都在琢磨,且普遍认为,谁都会被打,唯独没想到是贺牗。

  毕竟观贺牗态度,既不是顾党,也不是保皇党啊?

  那就只有误伤了。

  第13章 旧物

  春闱时日越临近,来京赶考的举子越难能见到了。初来时对天子宫阙壮丽的惊叹,以及对名公巨卿学识的仰望全部因为春闱的迫近收归于心,不是闭门苦读就是忙着行卷,以刚定下的主考官邵濯和副考官张轶的宅邸前最热闹。

  天下的好文章汇聚在盛京,每位大人或多或少都能收到行卷。盛鸿祯虽然不出考题,不是考官,但对他行卷的人也只是稍逊色于邵老。对比下来,贺宅就显的颇为寂寥。

  六出把木几上仅有的几份文章都要揉烂熟背了,看来看去总不会凭空多出来,干脆赌气般全压在青瓷药瓶下面,边给主子上药边抱不平。

  “家主二十有一便名满京城,能与盛相一较高下。那些举子有眼无珠,现在竟连绣花枕头张轶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可倒好,塞了鹅绒的金丝枕反是门可罗雀!”

  说到激动处下手忘了轻重,贺牗吃痛,神情皱在一起抬头道:“你这都什么绣花枕头,鹅绒金丝枕头的乱七八糟比喻。还门口罗雀,有如此灭自己威风的吗?”

  知晓是自己力道重了,六出放缓了劲,又把主人家按好继续上药。

  “六出只是心有不平罢了。不过说起来,家主可还记得刘望这个人?”

  伤处在后脑勺,拨开发丝下鼓着瘀血,微微按下就带着整个脑仁都疼。小皇帝还算有良心,允他在家养伤几日,不必再四更天的爬起来去常朝。

  贺牗趴在一张竹椅上,避免再磕碰到伤口。左右待在家中无事,干脆趁着春日光景好,寻了支鱼竿在园子的池塘里钓鱼取乐。

  他眼皮半掀,懒懒应和,“记得。”

  不就是被他说狗屁不通,又被明湛笃定春闱落榜的那位举子么。

  虽然三十余岁了,可贺牗还没到前些日子见过的人都记不住的地步。

  药粉在伤处撒的均匀,确定没有遗漏后,六出收了药瓶,幸灾乐祸道:“我可听说此人去绣花枕头那行卷了。”

  盛鸿祯那日话说的可谓很直白,寻常举子听了无异于判了死刑。没想到这个刘望挺坚强,还能再对张轶行卷。

  二人正说着话,守门的家仆前来说方大人来了。

  不是别人,正是昨日和谢长松在朝堂上举着笏板互殴的方载文。

  似是想到什么,贺牗顾自把上钩的鱼提溜起来扔进身侧的竹编篓子里,假装没听到什么方大人,对六出吩咐,“今晚喝鱼汤。”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