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决意(1 / 2)

  夜色悄然降临,云雾蔽月,举目黑漆漆的让人打怵。更夫敲着梆子从墙外路过。蜡烛静悄悄燃着,把站在床前的人身影拉的极长。

  大夫查看脉搏,又抚摸颈部几乎勒进皮肉的伤痕,半晌方摇头叹气。

  杜介脸色煞白,一屁股拍坐在木椅上,僵着脸色问:“当真没救了么?”

  大夫再三摇头道:“大人心里应是早有定数。”

  探不出脉搏,更觉察不到呼吸。人是已经死的不能再死。刑部尚书拉着他来不过是不愿承认罢了,属实是白跑一趟。

  待大夫被衙役领着送出门,杜介才欲哭无泪转头,“人在刑部里没了,这如何是好?”

  陛下迟迟不表态,他已看出其中深意。然而大鱼还没上钩,鱼饵却没了。若回禀了陛下……

  想到此处,杜介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他实在没那个胆子,也羞于说出口。如今只把盛相当做救命稻草。

  整日没能休息,盛鸿祯早就有些疲累。四十的年岁早不复少年时精力旺盛,对倦意便也愈发的敏锐。

  “事情已成定局,多思也无异。”盛鸿祯揉了揉眉宇,慢慢开口,“眼下最重要的当是锁死风声,待明日回禀陛下才是。”

  到了这般田地,谁最想杀了顾七不言而喻。可万事讲究证据,仅凭空口白牙不能服众。只盼那杀了顾七的狱卒能吐个干净,莫要是个硬茬。

  花坊灯笼初上,因着闲步而来的富家子弟渐渐热闹起来。饮酒奏乐声夹杂着落在悯河上惊扰了映在河里的浮光。

  “深院静,小庭空,断续寒砧断续风。无奈夜长人不寐,数声和月到帘栊……”

  外面越热闹越衬得二楼的雅间内有些寂寥。一曲终了,司然掌心轻放于弦上,略微垂首掩去大半面容。头上的坠珠流苏在发髻间颤微微晃动。

  她生的闭月羞花好样貌,浅青的交领上衣配着红罗裙。十分明艳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却多了孤寂意味。

  贺牗双眸未睁,手里转着个酒杯,还沉浸在绕梁余音里。过了片刻才说:“捣练子。啧,这曲儿太愁闷了。”

  “可是贺大人听的入神。”

  司然抱着琵琶,忽地展了笑颜。

  寻常人对她的花笺都是难求一张,更何况是笑容。虽然零落风尘,但她并不想过的卑微。

  酒杯被转了个圈随意扔在桌上。贺牗食指轻点桌案上的花笺,俯身凑近了些。

  “我倒是更想知道那顾以安十五六的年岁怎得入了你的眼。”

  第5章 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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