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两段人生(1 / 2)

圣历1472年,东南近海。

苍白的月光洒下,天空和大海连成一片,深蓝,幽静……

一艘身长二十多米的钓鱿船稳稳的漂浮在海面,船身两侧的强光灯如同黑夜中的萤火,吸引着海底那些充满好奇心的生物。

甲板底下的船舱被分为三个区域,工作人员的休息区,储存鱿鱼的冷冻室。

以及这些罪犯劳工的休息区,不,这里或许称不上什么休息区,紧挨着冷冻室让这里显得异常的潮湿,阴冷。

几块木板拼接而成的大通铺,不超过十平米的地方,却要密密麻麻的挤着十五位罪犯劳工。

当然此时正值夜晚,劳工们基本都得在甲板上钓鱿鱼。

自从70年前,懒惰教会发明出了制冷剂,以及一系列配套的冰箱,冷藏室等设备后,各种肉类得以更加方便的储存,运输。

而脆嫩鲜美的深海鱿鱼也得益于此才能够运输到内陆区域,备受贵族老爷们的青睐,价格一路上涨到极其夸张的程度,远洋钓鱿船也就运应而生。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此时阴暗的劳工“休息室”内,一位二十出头的青年正静静的躺在木板上。

“休息室”内,汗味,腥味,木头的霉味混合出了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青年穿着单薄的灰色裤子,灰色上衣,浑身的污渍,也不知有多久没有换过衣服,洗过澡了。

青年极其的消瘦,一脸病态,但最令人注意的是他脸上那一副深深的,狰狞丑陋的烙印。

那是一只有着长鼻,浑身尖刺,生有四肢的动物,针鼹!

针鼹是象征贪婪的三种动物之一,触犯了“七律”中贪婪之罪的罪犯都得被烙上针鼹的形象,用于承载罪犯的罪业,避免罪犯失控。

“呼……呼……”

原本安静的休息室内,青年忽然开始剧烈的喘息起来,其胸口也随着喘息,不停的上下起伏,越来越快,动作越来越大。

李贺猛然睁开双眼,随即立刻双手捂住脑袋,剧烈的疼痛,让他顾不了其他,在木板上翻转,打滚,嚎叫。

“啊!!!啊!!!嗯啊!”

闹出的动静也迅速吸引到了员工休息室内打牌的工作人员。

穿着深蓝色制服的高个子大副,一脚踹开了劳工休息室那本就不太结实的房门。

骂骂咧咧的说道:“你特么在这鬼叫什么呢!要是不想休息,就给我滚到上面钓鱿去!”

说着就抬腿一脚踹了出去,其身后的工作人员见此连忙将高个大副拉住:

“别别,老大你这一脚要真把这臭虫踹出什么事儿来了,船长得怪罪你了,犯不着啊!”

“哼!”高个大副,冷哼一声,也就没再继续动作。

几人看着眼前满地打滚的罪犯,不由的议论了起来。

“这罪犯从上船开始我就知道不对劲,一看就不是能在海上混生活的人。”

“是啊,我记得这小子上船硬撑了两天之后就顶不住了,又吐又拉的,船长又不愿意返航,咱们还得把他看着,万一死了,船长可得赔不少钱。”

“我记得这小子叫什么来着?”

“玖自明。”

“啊对,你们说这小子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也没见过晕船晕得满地打滚的呀!他不会是要失控了吧?”船员脸上多了几分惧意。

高个大副一巴掌拍在了此人的后脑勺上:“你想什么呢?他脸上的烙印你是看不着吗?而且他就一直在这儿躺着,他怎么失控?

不过这小子现在的样子确实不对,不行我得去船长那里报备一下,免得到时候船长找我们麻烦。”

而此时的李贺则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一幕幕画面,不停的在他大脑之中交织融合,最后汇聚成两条毫不相干的人生。

……

李贺,燕京人,1980年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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