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许慧珍（2 / 2）

大爷闻言笑了笑没有说话。

很快，他要的两张菜饼就做好了，色泽金黄，饼上有着看不出是什么的野菜，咬了一口，软糯劲道，面是发面，因为有着野菜的原因，还有一点淡淡的苦味，但确实很好吃。

霁川也没走，接过菜饼，就在大爷一旁的马路牙子上坐了下来，这边严格算起来已经不属于夜市街道了，人很少，更像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小摊位。

“小伙子，不回家吗？”

“还早，不愿意回去，在外面散散心也不错，大爷，这边小吃摊位很多，您为啥要卖菜饼啊，卖点别的，赚的多”

“我不会啊，这么大岁数只会做这个，凑合吧！”

随即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而老人也高兴有人陪自己说说话。

而霁川则是时不时的提起那张报纸，看起来很感兴趣的样子。

很快，时间逼近凌晨十二点，老人的摊位前自他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人买了。

“小伙子，我收摊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经过霁川的刻意攀谈，两人的关系似乎熟络了几分。

“成，大爷您在哪住啊？”

“我就在一中后面的胡同住，平时学生放学我就在那边卖，学生回家我就来这边。”说话间，大爷已经将小摊位收好。

“挺巧，我和您顺路，一块走吧！我给您搭把手”

说着，霁川伸手，帮着老人推车。

“不用不用”老人连连摆手

“没事大爷”

最后一老一少离开了这边的夜市，两人在路过一中校门口的时候，老人顿了下，然后深吸一口气继续走着，不一会，老人叹了口气开口：

“她叫许慧珍”

闻言，霁川一愣，随即就发现，一旁的月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到了他的身侧，手掌已经与他的手重合在了一起，只见他手腕处浮现红线延伸出虚影，而红线的另一头正是老人的胸口。

“二喜擅长拨弄人的情绪，放心，都说了我们会出手的！”钱多多笑道。

话音刚落，只听老人继续道：

“我老家是山里的，20岁那年我爹给我找了个媳妇，说是她娘死了，她爹便宜把她给卖了，老人重男轻女。

她长得很好看，白白净净的，但是双眼通红，应该是哭过，手腕处还有着几条鞭痕。

后来我才知道，她不愿意嫁，是家里人打她，逼她嫁。

她是读过书的，她说她想当老师，说她娘以前就是老师，并和她说了山外面的世界，让她若是可以，一定要离开大山。

我们就那样过着平淡的日子，可我每次看见她总会觉得她爹把她这样卖了是了错的，我让她嫁给我也是错的，如果她出了大山，又会是怎么样的人生？

我决定放了她，有天夜里，我把自己的钱全塞进了她棉衣里，给她带上了三张菜饼，叫了驴车，连夜让她跑了。

我被我爹打了个半死，骂我家门不幸，后来啊，我就一个人继续在山里过日子，我知道她不会回来，我也知道她不想嫁给我，可如果山外有她想要的自由，我想也我会由衷替她高兴。

直到我66那年，我在垃圾点捡到几张没人要的老报纸，上面写着【28岁女教师为救学生不幸身亡】

我愣住了，我先是庆幸她完成了自己当老师的理想，可心里又那么难受，原来我喜欢的姑娘很早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