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侠捕夜骁(1 / 2)

话说苏礼肯定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主张医仁天下的他又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杀人呢?

走出热闹的集市,苏礼进入了一个巷口,想着在小巷子里找个能坐着的东西歇一歇脚,但不料刚拐进去,一把刀就横在了他的脖子上,不等苏礼反抗就被那暗处的人拽了进去摁到了墙上。

苏礼举起双手僵硬地冲那人笑了笑,看服饰,应该是这水令县的捕快。

“敢问大人,这样对待我这一介小民是为何啊?”苏礼看着他问道。

捕快的斗笠面纱蒙住了他的半张脸,虽不能看清相貌,但单听声音浑厚有力,大概也只刚三十岁。

“小民?你也算是谦卑,这样评价自己一点儿不觉得掉价吗”捕快挟持着苏礼,语气很是威严。

“小民实在不明白大人说得是什么,想来应该是抓错人了,望大人明察”

苏礼依旧笑着,那捕快闻言抬起头仔细地看了看苏礼的脸,发现确实是认错了,于是急忙松开他尴尬地说:“实在抱歉,让你受惊了,我是这水令县的捕头夜骁,以后有急事记得找我”

说着,夜骁“嗖”地从巷子里消失了,速度太快,连残影都只停留了一瞬,只有一个声音能够听到“我还要抓捕朝廷重犯,不能细细于你道歉了,就当我夜骁欠了你一个人情”

苏礼深呼一口气,拍了拍胸脯,虚惊一场似地笑道:“哎呀—还好还好,幸亏他没从上面走”

说罢他抬头向无上看去,只见密密麻麻,数以万计的针器悬在空中,苏礼挥了挥手,针阵顿时消散。

苏礼拍了拍手上沾染的灰尘,看着夜骁远去的方向不禁赞叹道:“夜捕头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呐”

调世未济两三情,金针度人三万声。

过平辽远,巷内空无一人,寂寥无声,苏礼自觉无趣,于是便径直走了出去,在街上闲逛起来。

走在路上左看右看,苏礼活像一个刚刚入世俗的孩子,很快,他被一个街边儿摆摊儿算命的老道吸引了过去。

“老仙人,能否给我算上一卦?”苏礼弯下腰,摸着下巴端详起了他。

那老道戴着一顶高帽,双目微闭,正襟危坐在一张平铺在地面的八卦图上,见苏礼来到,他也不急着把眼睛睁开,只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问:“小友想算些什么?命途,财运还是姻缘?”

“命途和姻缘听上去不错,就算这两样吧”苏礼颇感兴趣地说道。

闻言,那老通猛地睁开双眼,起身从一边拿出了一个匣子和一盒命签,示意苏礼先交钱再算命,并信誓旦旦地说:“老夫的命签一向精准,若小友日后发现有误,可来索取十倍赔偿!”

苏礼没有多说什么,笑着从袖口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那老道斜眼一看,顿时眼睛都直了,但因为要保持形象,不由得轻咳了两声,没然道:“小交可真是出手阔绰,也难怪不要求算财运”说罢就要伸手去拿那诱人的一锭银子,刚探过手,不料却被苏礼打断止住了,

老道一惊,怔怔地向苏礼看去,只见苏礼笑着说:“老先生别急嘛,你先算,我怕你拿钱之后不算命就溜走,所以,等算完了,这些都是你的,怎么样?”

老道听了这质疑他人品的话,不由得气愤地将衣袖一甩,怒斥道:“哼!小友若质疑老夫,拿钱离开便是,老夫绝不阻拦!”

“我这个人生性多疑,绝不是只针对先生你一个人,多一个保险好放心嘛,要不老先生你先算?”

“也罢,老夫谅你也不敢赖账,就先算上一卦”老道一拂袖,拿起签盒一通乱晃了起来

苏礼看着他一边做着奇怪的动作,一边念着不知所云的咒语,不由觉得有些好玩儿。

不一会儿,那老道停下了动作,猛地睁圆了双眼,“哐”一下从里面拍出了三支命签摆在了苏礼的面前。然后他又闭上双眼,捋着长长的胡须,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装腔作势道,

“小友,老夫已经算出了你的命途与姻缘,不知你可有兴趣一听呢?”

苏礼闻言一笑,“哦?算出来了,这么快,说出来听听吧”

那老道端着一声不吭,有意卖个关子似的将钱匣子向前推了推。

苏礼心领神会,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将那一锭银子投进了老道的钱匣子里。

见钱财落定,老道终于肯开口说道:“小友的命途中注定有一道坎儿,弄不好还会有性命之忧,而姻缘嘛,小友的桃花运不少,但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是一个桃花劫,看上去不好渡啊”

苏礼闻言哈哈大笑,摆了摆手什么也没说就走开了,“老先生,借您吉言,希望您也多多保重”

老道没搭理苏礼的这番话,兴高采烈地从匣子里掏出了那锭银子,放在手里那是又惊又喜,

摸了又摸,闻了又闻,几乎已经是爱不释手了,全然没注意到手心里滴出的血。

夜晚时分,更已经打了三响。一个轻快的黑影在房顶上窜来窜去,最后落到了一处深巷子里。

“找到你了,鬼祟”巷子很深,起初伸手不见五指,但很快,风吹散了云层,让明月的光辉照射了进来。

伴着月光,巷子内的景象一览无余,只见夜骁握着还未出鞘的剑柄正一步一步地向一个全身弥漫着黑气,穿着看上去被撕扯过的破破烂烂的道袍,躺在墙角抱头瑟瑟发抖,正在哭泣的“人”逼近。

那被称为“鬼祟”的东西听见动静吓了一跳,竟直接跌坐到了地上,看上去竟显得异常害怕。

“呜呜啊啊…我竟然已经死了…”那东西坐在地上抱头痛哭,呜咽的叫声甚是难听。

夜骁继续靠近,哪怕再加小心,也还是踩断了什么东西,发出了声响,吸引了那东西的注意。

那东西猛地站起身来,脖子拧了几圈后将脸对向了身后的夜骁

见状,夜骁不禁一阵恶心,那东西双眼底色全黑,瞳孔为瘆人的血红色,布满了条条的血丝,

它歪着头盯着夜骁,长着獠牙的裂嘴从里面向外面渗出了黄色的恶心液体。

没有任何耽搁,夜骁立刻抽刀砍去,眼见白刃森森来临,那鬼祟吓得抬手格挡,手里还捧着一锭银子。

“银子?”夜骁心下一疑,但手中的剑刃没有半分停滞,径直砍了上去,刀光闪烁之间,那锭银子突然“啪叽”一下破碎开来,这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破裂的碎银块消失,变成了数不清的银针向夜骁飞去,无奈,夜骁只好抬剑挡下,纵身向后一跃,退到了几十步开外的地方。被冲击震退了几步,那东西竟又凄声哭了起来,“为什么要杀我?!不对——我已经死了,……”

夜骁咬牙“切”了一声,脸上的神色很不好看,方才的针虽然被剑挡下,但仍有几根深深地刺在了他的身上。

拔掉身上插着的银针,夜骁抬起头凝视起那冲过来想要同归于尽的东西,等到它靠近,轻轻一挥剑便取下了它的头颅,顿时,那东西化作一团黑雾,随风消散了。

几息过后,夜骁收起剑来,转身离开了这里。

次日,夜骁拜访了水令县县太爷,进入客堂时发现了同样待在这里的苏礼。

“这位兄台也是令衙的人吗?”夜骁指了指苏礼,向县太爷问道。

县太爷很和善,当下点了点头说:“不错,这位是县衙刚刚聘请的官医,叫作苏礼”

闻言,夜骁走到苏礼面前拱手道:“苏兄,昨日多有得罪,请容我再次致歉”

苏礼站起身还了礼后说道:“无妨无妨,大人也是忙人,难免会出点小错儿,只是不知大人为何要谎称自己是这水小水令县的捕头?”

“看来县令已经和苏兄说了”夜骁微微笑道,“不错,本官正是圣上的近侍,特来揪出要犯”

“大人已经亦妥了吗,怎么不见您口中的要犯?”苏礼说着向他身后望了望。

“为防万一,本官决定不再走法场,已将其斩于江中沉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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