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传:第二十九章 这是最好的年代37(2 / 2)

她最后只能忿忿不平地点上一支烟掩盖自己的面部表情。

“我和你父亲当时被直接禁止参与任何活动。”哀拿着一旁的酒杯努起嘴思考着,“就算我不出手你的父亲也会出手…但他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混账。”弥深呼吸了一口气,“别人都还没打进来自家就先内乱了,活该被打的这么惨。”

“嘘,让其他人听到影响不大好——我没什么,倒是有损你的形象。”哀俯下身温柔地把食指放在了弥的嘴唇旁,她的灰色瞳孔盯着弥,始终带有盈盈的笑意,“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

“有太多太多了…我与世隔绝太久谁知道外面已经变了这么多…不过我现在想知道才华和亚十礼在哪?”弥沉默了很久后才轻声问道,她现在才发现自己能在意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哀似乎也在赶时间,对于这个弹指间就能让人灰飞烟灭的怪物来说做什么事都应该稳而不乱充满优雅,让她赶时间几乎不可能。

“她们现在在西伯利亚,也许我们会撞上吧。”哀耸肩,“但作为现在的一把手的才华还有二把手亚十礼似乎不知道她的女儿是苏联总部的重要干部——因为她是我亲手安插进去的。”

“枝?小枝多少岁了?”弥忽然想起来还有枝这号人物,上次见到她的时候还在念大学——很难想象当年高挑甜美的她现在是契卡的二号人物。

“年龄对于她来说重要吗?只要她外貌不变,手段残忍就够了。”哀淡淡地说,“说起来我觉得她比她的母亲更杀伐果断。”

“不要随意把别人培养成什么杀人机器啊,这样很奇怪的。”弥面无表情地吞云吐雾,自己结婚那么多年现在甚至没有一个孩子…虽然是夫妻两个人的决定,但现在越想越后悔。

“在她父亲死后,我原本就没打算把枝带进这个圈子——是她自己来找的我。”哀沉默地看着正若有所思的弥——她伸手抚摸着弥的头发,“我走了哟?”

“混蛋,沉默半天就憋出这句话?”弥对着哀翻了个白眼,不过她也难得感受到了来自母亲的温暖。

“那不然呢,你都一百多岁了,没什么需要说的。”哀沉思了一会儿忽然像是把手缩了回去背过身后,随后急促地说道,“一起走吧,小次郎已经等你很久了。”

“真是的,那你还跟我说那么多话——我不用换正装吗?!”弥撑着床站了起来指责般地问道。

“没必要,我希望他们能看见你淡然的一面。”哀搭上了弥的肩膀,“走吧走吧。”

“那你去苏联究竟是为什么?西伯利亚和莫斯科很近——但你还是不舍得去看她们一眼。”弥只好系好了扣子跟着哀的脚步走了出去,目光所及全是木质的地板和墙壁,颇有一股银河要塞的味道——明明外面是看上去相当正常的一个堡垒式的建筑,通往内部的通道是用昂贵的桃木制作,可谓诠释了低调奢华一词。

里面来来往往的人都穿着统一的黑色制服和军帽,在看见哀的瞬间他们都草草地敬了个礼然后灰头土脸地像是逃命般溜了。

“虽然他们的制服很酷,但看见你就像看见瘟神一样也太不礼貌了吧?”

“我和新已经退居三线了,一线是部长的才华,副部长亚十礼和三把手小次郎,如果看见三线长官还要郑重其事的…”

“好了我懂了,你闭嘴吧。”弥点燃了根烟,在这里终究不是血脉关系说的算,上下级关系才是维护人人平等的观念。一路上二人都没有说话,直到走到了堡垒的另一个出口,看到了在法拉利ROMA型号里打哈欠的小次郎弥的神色才稍微轻松一点。

“太慢了太慢了,有种沙漏翻了几回的感觉。”小次郎对着弥翻了个白眼,弥二话不说就上去捏着小次郎的脸蛋——路过专员们看着平时淡然亲和的小次郎现在像是个被任人玩弄的小狗都在一旁忍俊不禁。

“跟以前一样软软的,像棉花糖。”弥心满意足地把手缩了回去,小次郎耸肩:“对于常人来说我们连相见的机会都没有,但对于我们分别只是为了更好的重逢罢了。”小次郎苦笑说,“虽然处理一件不是那么令人开心的事,但…欢迎回来。”

弥愣了一会儿噗嗤一笑:“傻逼。”

“啊?”小次郎懵了。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老妈还是哀?说这么多废话干嘛。”弥坐上了车,像青年时期一样乱揉着小次郎蓬松的头发,小次郎只做了象征性地反抗,不一会儿就被揉成了鸡窝头。

“在部下面前被这么蹂躏真的好吗?”哀在一旁背着手面无表情地问道,她一副扑克脸的样子让小次郎不得不想起多年以前她屠戮众生时就是这个表情,让他不得不打了个寒战。

“谁让我太久没见到弥姐了呢?”小次郎耸肩,他一边踩油门一边挥了挥手示意哀可以离开了,“去那边办事去吧,我保证把那些畜生治得服服帖帖的。”

“你没想跟我回苏联去看看你父亲的坟墓吗?”哀靠着旁边的柱子。

“相比于死人我认为还是眼前人比较重要,我不想看见我的女儿受人欺负后啼啼哭哭的样子——如果解决的快我就会回来。”小次郎瞥了一眼哀,“我走了。”

“了解。”哀说完就扭头朝基地走去,这时红色法拉利如同红色闪电般发出爆雷声然后飞了出去。

哀扭头看了一眼那边车子远去的背影,露出了个舒心的笑容便离开了。

“这么久你还是这副老样子。”弥看着一脸杀气的小次郎,她也好久没坐过快车了——想当年她还能带着刚从苏联转过来念书的小次郎开摩托车。

“真的吗?我们已经几乎五十年没见面了,我觉得我们五十多年没见了,应当还是有新变化的,比如你变成了一个吃小孩儿的老酒鬼。”小次郎看着车窗外疾驰而过模糊成影的风景冷冷地说,“现在,我要让那些混账知道,一个暴力机构的执行人是有多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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