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传:第二十一章 Street Of Love(下)27(1 / 2)

2096年4月5日,重庆沙坪坝区。

新看着车窗外飞驰的淅淅沥沥的小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语气态度相当恶劣:“为什么就为了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把我和你姑奶奶喊过来啊?”旁边的哀靠在新的身上睡着午觉,身为丈夫就算只听着她轻轻喘息的呼声也觉得很幸福。

“我解决不了的事情,行了吧?”小次郎坐在驾驶位上看着后视镜正看风景的新,“因为我们需要一个从来没有注册又值得信赖能力又强的人,所以你是最好的选择。”

“乱弹琴,你去不一样嘛?”

“亚十礼和才华走了之后我要管事啊,我不管事只需要三天这个组织就分崩离析了。”小次郎问道,“怎么忽然想着来扫墓了?”

“太久没来扫墓了,也该回来看看吧?”新翘着二郎腿,“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呵,你俩能回来替我分担一点就是最大的幸运。”小次郎淡淡地说,“你还记得你那一家子鬼畜也算是一片孝心。”

“你也不喜欢那一家子人啊?”

“拿着别人死去的父母的抚恤金投资,然后变得人模狗样的人我是最讨厌的。”小次郎看着新说,“我听说他们专门把他们一家子的坟墓修在你父母旁边,修了一座一座的雕像,两位老人家的坟也没有人清理。”

“两位老人家也不是什么好人,以前就效力于本国的间谍部队Project,也就是现在退魔部队的前身。”新闭上了眼睛,“记得帮我去看一下胡枫的墓。”

“亚十礼在去西伯利亚之前去扫过了。”小次郎提醒道。

“亚十礼是他的妻子,我是他的岳父和退魔部队的前部长,身份不一样。”新说,“我没能救下他,现在都感觉很愧疚。”

“那不是老爷们的问题吗?”小次郎淡淡地说。

“他是我们的人,他死了的责任我是撇不开的。”新还是看着外面的风景,“这儿的变化好大啊…”

“好吧。”小次郎微微点头,“这个组织没有老头你,那还真是不折不扣的纯暴力组织。”

“我很珍惜每一名在我面前留下姓名的人。”新轻轻地抚摸着哀的手,“找死的人除外。”他抬头问,“你家那位公主怎么样了?”

“你指的是西园寺蟲惑还是德川枝?”小次郎皱了一下眉头。

“二者都?”

“蟲惑还是老样子,变成吸血鬼后一直身居幕后主持大权,人称西园寺家的影子天皇,已经财富自由到可以养活几个退魔部队的嘴巴的同时,自己还能衣食无忧的程度。”小次郎说,“但小枝的丈夫被暗杀了,然后被扫出去了。”

“你们黑社会一样的一家子居然会忍气吞声?”新吃了一惊。

“不是亚十礼和才华早就去西伯利亚了我早就去处理这档子事了。”小次郎咬牙切齿道,“我要杀光那些恶心我的每一个人。”

“那趁早回日本一趟吧,这是我的意思。”新从后视镜看着小次郎的眼睛,“不过话说回来,日本退魔部队的现任部长是谁?”

“桀。”

“那只你救的幼年时期的鬼?已经厉害到可以掌握退魔部队了?”

“现在日本退魔部队分部是最暴力的分部,桀功不可没。”小次郎说,“毕竟日本已经乱到退魔部队和公安是合作的关系了,必须要碾死所有挡在前面的人。”

“这样啊…”新捏着下巴,“那桀和哀应该会相处的很愉快。”

“想必也是。”

“那要我回去帮你吗?”哀继续闭着眼睛问道,说着就调整了一下睡姿,觉得怎么都不舒服,干脆地躺在了新的大腿上。

“别了,你也要去苏联办事。”小次郎看着导航,“快到了,自己收拾一下衣冠,注意隐藏身份,别让普通人把你们两个都认出来。”

“衣服怎么了…”

“谁知道你们昨晚上玩什么cosplay,现在还穿着神父和修女的衣服——这种地方真的适合穿这身吗?”

“今天就是来给逝去的亡魂做弥撒的。”新双手握着胸前的十字架,“阿门。”

“我觉得这一身禁欲系很好看,没有换的必要。”

“你俩怎么还是跟小孩子一样啊…”

燕尾山陵墓。

因为是清明节的缘故陵园里人满为患,大有一股儿童节去逛游乐场的味道。新咬着烟头从一坨一坨摩肩擦踵的人群边快速走过——哭丧的,心怀鬼胎的,落井下石的,嘴上说着不干不净的话的人到处都是,再加上今天阴雨绵绵搞得他心情很不畅快。也因为他和哀都带了个墨镜所以一路上也没人把他俩认出来——根据新闻报道他俩早在七年前就死了,也没人相信“借尸还魂”这一回事。

不过让新感到比较新奇又离谱的是,这片陵墓居然分为亚人陵墓和人类陵墓两大板块,那些像带着兽人耳朵或是犬牙的亚人也会到这里来扫墓。要知道就是这些人的先人在六七十年前发动了侵略这个位面的战争。虽然这个国家没参战,但老爷们居然顶着舆论压力如此地大度——他们把市内的墓地扩建了一倍专门用来安葬这些侵略者。

也对,这帮老爷非要颁布什么新条令也从来不会看人民的脸色的,只要都在我的管控之下,哪管你洪水滔天。

“真是没想到你第二世的家还能买得起这么贵的墓地啊。”哀跟在新的屁股后面揶揄道,她能看出一脸凝重的新心情很不舒畅,但她就是要在新的火堆上添两把油。

“随你怎么说,在这个家族里,除了我的亲生父母之外我都挺讨厌的。”新拿着烟头淡淡地说,“最倒霉也是最幸运的是,他们其中是死的最早的。”他沉默了一会儿后又苦笑着补充道,“他们看到这个世界现在这副鬼样子,恐怕也会很失望吧。”

“放心啦,他们活着的话只会高兴,因为你还活着,还有人愿意一直陪着你。”

哀挽着新的胳膊,二人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行走在泥泞的小路上引得不少人的关注——单纯的是因为这是一对玩儿cosplay的金童玉女不懂得生死轻重来这儿约会罢了。

“你确定你这样子不会过于引人注目嘛?”新真想一胳膊甩开哀,生怕被别人认出来。

“认出来就认出来呗。”哀像猫一样在新的胳膊上蹭,新却扭过头去没有正视她。正当她觉得奇怪像猫一样把头探过去看新的脸时,新面红耳赤地挠着头,“随便你了。”

“诶嘿~”哀对着新做着鬼脸,之后又跟变脸似的喘着粗气,“还有多久啊,我要累死啦。”

“我记得挺那位置挺深的,毕竟被追封为烈士,我也忘了他俩的墓碑是什么样的了。”新捏着下巴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说,“话说回来,我听小次郎说这几年亚十礼的性格有点像你刚刚变成恶魔的那一阵子,才华比亚十礼稳重深沉一些,没有人可以一眼看破她当时的想法,唯一有点遗憾的是二者都有点道德真空,也许是高高在上的神血诱导的吧。”

“那说明她们天生就是做恶魔的料子,我从很早之前就能看出来了。”哀笑得更邪恶了,“看到自己的孩子从小到大再到现在这副模样,我倒挺欣慰的。”她眼睛又瞟向了新,“看样子我赢了捏。”

“胜负未分呢。”新揉着哀的小脑袋,“等到那一天才算真正分出胜负。另外问一嘴,你们恶魔这么在意输赢干嘛?”

“输赢等同于赌博,赌博在我的角度等同于契约。”她享受着新的抚摸盈盈笑着,“如果恶魔都不在意契约了,那这个世界上哪人类还会在意契约这种只能依靠着诚信或亲情的东西呢?”

哀话音刚落二人就听到后面一阵嘈杂的丧乐,他们回头看去——一个丧乐队正敲锣打鼓地往自己这边走来。领头的是几个带着雨伞的人,他们身上都穿着不搭配的所谓的名牌衣服,衣品可以用“悲剧”和“土狗”这两个词形容。

“这阵仗挺大的,但中国在战争里没死多少人吧?”新定睛一看就僵住了。

“是谁啊?”哀伸了个懒腰根本没去看那边的人。

“是姑姑的孙子,也是我的表侄儿。”新捏着下巴,这时候才想起来姑姑的坟墓就在新这辈子的父母的旁边,他能拍了一下头,“妈了个逼的,我真没想到能碰到他们。”

“撤退吗?”

“退个屁,他们那一家子人拿着应该属于我的抚恤金搞投资,现在有了一点小钱。”新吸了一口烟,“他们走他们的,我们走我们的,不用管他们。”

“反正要路过,和他们一起走不就好了。”哀笑嘻嘻地说,“等等他们呗。”

“他们看见我也少不了几句挖苦的话。”新嘴上那么说着,实际上脚步还是慢了下来,“你那么喜欢看我和他们对线跟他们走也并无大碍。”

“话说回来他们看见你不会喊吗?”哀装作侄儿的语气和神态表演道,“‘哇,我表叔还活着诶’或者‘我有个这么厉害的表叔真的太酷啦!’”

“扯淡,你是不是忘了,你第一次把我带到日本就对警方公布我死亡的消息,然后在电视上我和你又跟鬼魂一样出现了,所以他们应该觉得我反反复复死了几次,没有一次是死透了。”

“那他们没有曝光你?”

“没有,估计怕曝光了我掉脑袋吧。”新以手为刀做着抹脖子的动作,“我们的信息因为保护条例都算是绝密,他们私底下说说还好,说得太大声了不用我动手就有人收拾他们。”

当他们经过亚人陵墓的时候新看见了一个有着狗耳朵的男孩儿,闲着也是闲着,他蹲了下来打了几个响指,沉浸在悲伤之中的的男孩儿才回过头来看这个神经病。那个男孩儿似乎已经习惯了见到这样的人,便相当有礼貌地问:“有事吗?先生?”

“我是退魔部队的秘密警察。”新拿出了小次郎伪造好的牌子,吸着烟说道,“接下来有些话要问你,不要声张,也不要跟别人谈起这件事,也不要说谎,否则你自己也会明白后果。”

“您问,警官。”那个孩子表现得非常的顺从,似乎自己不是第一个盘问他的人了。不过周围的人一听秘密警察在旁边都灰溜溜地逃走了。

“墓里的是谁?”

“是我的爷爷。”

“工作?”

“军人。”

“军人?服务于哪个位面。”

“在你们这是第二位面。”

“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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