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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文川挑眉:“我以为我已经追到了。”

“那怎么可能。”乔清许也知道他赤身果体地躺在人怀里是多么地欠缺说服力,又说道,“你现在是在实习期。”

“实习男朋友?”姬文川倒也觉得有趣,“什么时候转正?”

乔清许很是认真地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

他又说:“我也没谈过恋爱。”

说这话时,乔清许的眼神清澈又真诚,明明是一个随便怎么回答都可以的问题,他却在认真思考答案,就好像比姬文川还想认真谈这场恋爱。

姬文川的眼色沉了下来,吻住乔清许的嘴唇,大手来到了浑圆的臀部,但乔清许却推开了他,抗议道:“我好饿。”

理智重新上线,生生把一些污言秽语咽了回去。

姬文川调整了下紊乱的呼吸,说:“我让人送早餐上来。”

已经过了吃早餐的时间,姬文川便吩咐的是早午餐。

锦城酒店的值班主厨亲自推了餐车上来,汤圆、八宝饭、腌笃鲜、清蒸鲫鱼、梅菜扣肉……从昨天到现在,乔清许总算是吃上了一顿像样的“年夜饭”。

他还是觉得眼下的场景很不真实,忍不住问姬文川道:“我们真的在交往了吗?”

好像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

姬文川淡淡道:“下午跟我回家。”

乔清许立马当起了鸵鸟:“好了,我知道我们在交往了。”

片刻后。

“可是,”乔清许说,“你之前明明说过,你不会给出真心的。”

“之前是之前。”姬文川说。

“你为什么改变想法了呢?”乔清许还是不理解,“无论我们交不交往,相处模式也还是这样。”

“因为看你一个人过年可怜。”姬文川说。

什么啊。

怪不得连表白也是那么敷衍,敢情跟他交往只是施舍吗?

乔清许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没有恋爱的实感了。

他还是和之前一样,根本搞不懂姬文川在想什么。

喜悦的心情被这样一句话冲散,乔清许的想法全写在脸上,搞得姬文川不由也有些自责。

他习惯了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但这好像并不适用在恋爱上。

“乔乔。”姬文川呼出一口气,放下了碗筷,“还记得我说过我喜欢你吗?”

乔清许垂着视线:“对藏品的喜欢而已。”

“嗯。”姬文川说,“现在是喜欢你。”

同样的三个字,却是不同的意思。

乔清许有些迷茫地看向姬文川,发现说完这句话后,姬文川拿起了水杯喝水,明摆着一副回避视线的模样。

很显然,他是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所以才会这么不自在。

乔清许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好像姬文川已经把他的真心捧出来了,只是不那么明显,他现在才看到。

嘴角一点点地上扬,藏不住的笑意在眼角化开来。

“我也喜欢你,姬先生。”乔清许看着姬文川说。

他的坦诚缓解了姬文川的不自在,姬文川放下水杯,眉梢微挑,神情柔和:“哦?什么时候?”

“大概……”乔清许咬着筷子,认真地想了想,“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吧。”

小东西不说情话还好,一说情话要命。

姬文川动了动喉结,克制地问道:“吃好了吗?今天的时间还很长。”

过年七天,七天都在床上度过。

偶尔有人来拜访姬文川,乔清许就躲在卧室里,用姬文川的电脑做做工作,等客人离开后,两人又在房子里的各个角落厮混。

直到初七这天,管家和佣人放假归来,才彻底结束这场长达数日的胡“做”非为。

汝瓷回归的消息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亮相的展出也在年前就做好准备。

在文物部门的支持下,回归的手续办得无比顺利,姬文川从海关把汝瓷接回了雅颂宝库,并在开年后的第一个周末,举办了一场盛大的主题展览。

两次劫后余生,最终完好归来,乔清许定下了主题的关键词——命运。

展厅的色调以黑白灰为主,从这只香炉被制造出来,成为陪葬品,到被日本的探险队盗走,先后经历两场大地震,所有的细节都尽量还原,以时间线为序,展现了这只汝瓷命运多舛的经历。

第一天的展出是邀请制,只有少数业内人士和权威媒体收到了邀请函。

不过开展后没一会儿工夫,网上便传遍了这只羊形香炉的照片,因为每家媒体都在争先恐后地报道这场展览的消息。

姬文川做了开场致辞,讲述了买下这件汝瓷的所有经过,其中不可避免地提到了乔清许。

不过他并没有深聊,把话筒交给了文物局局长。

局长的致辞无非是感谢姬文川能带回流失文物,并鼓励其他企业家也能多关注海外文物云云。

安茉懒得听自家局长讲话,打量着乔清许说:“你今天打扮得是不是有些过于隆重了?”

“会吗?”乔清许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礼服,是姬文川给他买的那套,“还好吧。”

“你竟然喷了发胶诶。”安茉的点并不是衣服,而是发型,“你高中毕业都没弄这么帅好吧?”

“现在不一样。”乔清许神色如常地说,“有对象当然要注意一点。”

安茉闻言一惊:“你跟姬文川?!”

乔清许拍了拍安茉的肩,让她自己消化:“我该上台了。”

文物局局长发言之后是庄文博,不过他就简单说了两句,接着便把话筒交给了乔清许。

其实今天这场展出同样也是乔清许的亮相秀。

在这样一件震惊业内的大事件中,他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只要这件汝瓷被人们提起,他就必定会出现在背景中,因为是他协助了这件珍贵的文物回国。

“大家好,我是乔清许,一名热爱瓷器的拍卖师。”

两束灯光从天花板上打下来,一束照着玻璃柜里的汝瓷,一束照着娓娓道来的乔清许,两者的气质都是淡雅含蓄,光是立在那里就足够吸引人眼球。

一旁的何止念对姬文川说:“姬老板真是捡到宝了啊。”

姬文川的视线始终停留在乔清许身上,淡淡问道:“你说哪一个?”

正常人都会理解为是捡到了汝瓷这件宝贝,但在姬文川眼里,宝贝显然不止这一个。

“得,”黄乐安接话道,“您就别来羡煞我们了,这种好事都能让您遇到,只能说我们就没那个命。”

姬文川笑了笑,谦虚道:“黄老板哪里的话。”

致辞的环节结束后,在场的人们走动了起来。

乔清许是这场展览的移动焦点,完全没时间回到姬文川身边,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拉着交谈。

应酬完一波接着一波,乔清许也数不清握了多少人的手。而就在他身边终于清净下来时,他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你少得意。”

转头看去,只见陶羽趁着没人走了过来。

邀请函名单是乔清许过目过的,他知道陶国勇一家会出席。

“我干爹离开你只是时间问题,你现在有多得意,以后就有多狼狈。”陶羽比乔清许略矮一些,只能抬着下巴看人。

不过乔清许相信,就算陶羽比他高,也会鼻孔冲天地跟他说话。

是时一个熟人朝这边走了过来,乔清许对陶羽扔下一句“寒假作业写完了吗?”,接着朝那人迎了过去:“宋姐。”

来人是锦城电视台的主持人宋岚,之前录《去伪存真》的时候,两人有过交集。

“小乔总,好久不见啊。”宋岚伸出手来跟乔清许握了握手。

“好久不见。”乔清许用余光瞥了眼气得不行的陶羽,毫不意外找姬文川告状去了。

“你接下来有时间吗?”宋岚问道,“我们台想给你做一期专访,讲这件汝瓷回国的经历,你看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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