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有些事情是好兄弟完全不会在意的(2 / 2)

众所周知,夜蛾胧灯在实战课上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一边喊着‘不要逃避!向我冲过来!’,一边追着京乐春水暴揍。身为死神统学院这不可不尝的名场景的当事人之一,京乐春水觉得自己应当为自己今后的人身安全多多考量一些。

“喜欢吗?还真说不好呢。”

而面对友人的诘问,露出微妙的迟疑态度的反而变成了夜蛾胧灯。他扬起头,用空闲的手摩挲着下巴,十分不确定的说着:“如果是其他的事情,比如下厨啊、缝纫啊、园艺啊之类的我都能十分肯定的说出我很喜欢。但唯独战斗这种事,我完全没有考虑过啊......”

“京乐,你会说自己喜欢呼吸吗?”

夜蛾胧灯的面容在明艳的阳光下毫发毕现,他少有的睁开了自己的双眼,京乐春水甚至能从那双殷红如血的眸子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什么?”

从二人相识至今,他从来没见过夜蛾胧灯露出这种严肃的神情。而对方那乍一听有些没来由的问题,也让他摸不到头脑。

“果然,京乐你这大贵族的孩子从来都没去过流魂街的外区啊。”

见京乐春水那迷茫的表情,夜蛾胧灯像是从中获得了莫大的乐趣一样笑了出来。

“我可是出身在流魂街外区的人哦,像五十号之后的地区那种地方可是相当混乱的。”

“资源匮乏,毫无秩序,一件可以蔽体的衣服、一把还算能用的武器都可能成为杀人的理由。哦,食水反而不怎么需要发愁,反正随便找个人脖子里都能喷出点东西嘛~”

“杀与被杀,吃与被吃,在流魂街外区唯一被贯彻到底的规则也只有这个啦。而像我这种天生具有灵力,除了饮水之外还需要额外进食的人想要在那个地方活下去,可是还要做得更激进一些呢。”

“所以说啊,京乐,你那个问题从一开始就不成立。对我来说战斗就和呼吸、进食一样,是活下去的必要条件,谈不上喜不喜欢。”

“但也正因如此,你才对这世上的一切都抱有那么大的热情吧。”

察觉到了夜蛾话语中隐含的意思,京乐春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就像进食与下厨的区别一样,战斗是活下去的条件,但你也不否认自己喜欢挥刀是吧。”

单纯的为了生存而使用暴力,与其说战斗更像是捕食,与其说是人更像是野兽的生活。与夜蛾胧灯所描绘出的他的过去相比,瀞灵廷的生活跟天堂简直没什么两样。如果是换了其他人,会就此对战斗产生厌恶,干脆的沉溺在安逸之中也不会让人意外。

但他身边的这个崽种叫夜蛾胧灯。

深知友人秉性的京乐春水完全可以理解,这家伙就是因为过去生活在那种环境之中,所以才会对磨炼技艺充满热情。

该说夜蛾胧灯是深知这种生活需要力量来维护呢,还是该说他本性如此呢?京乐春水不知道答案,但他觉得也没必要刨根问底。

“哈,你这不是挺懂嘛~我就是这种能在所有事里找到乐趣的家伙嘛。而且说到底,斩魄刀终究还是刃物。作为武器,总是要斩些什么东西才对。”

夜蛾胧灯重新眯起眼睛,抬手拍了拍友人的后背,恢复了往日温和的模样:“所以,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十一番队逛逛啊?作为死神的预备役,多积累些战斗经验总归是好事吧。”

“啊,那还是敬谢不敏了。那种血气方刚的地方可一点都不适合我。”

京乐春水咂了咂嘴,虽然觉得夜蛾说的很有道理,但还是拒绝了对方的提议。

要积累战斗经验是没错啦,但直接从学院跳到十一番队是不是有点太过火了?这样思考着,他抬手抓了两下自己的头发,吊着眼睛补充道:“他们估计也不怎么欢迎我这样还没毕业的小鬼吧?”

“诶,明明大伙都挺好说话的。”

“哈?这种话从你这个连纲弥代家的人都能打好关系的家伙嘴里说出来还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啊。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跟他们打成一片的啊?”

“就像你说的那样,打成一片咯。”

夜蛾胧灯接住了京乐春水那可能是无心的双关,笑眯眯的丢了回去:“走进十一番队的队舍,随便找个看着很嚣张的家伙一脚踹爆他的金玉,然后大喊一声‘我要打十个’!之后只要没死,大伙就都会把你当成自己人啦~”

京乐春水翻了个白眼,佯装气恼的大声嚷嚷了起来:“真是见鬼了!我居然真的认真听你说了这么一大串废话!”

“哈哈哈...但除了前半句之外,我可没开玩笑哦。想要跟十一番队的家伙们打好关系,也只能从战斗这方面入手了。这种事不用我说你也清楚吧?”

夜蛾胧灯发出了畅快的笑声,能让京乐春水吃瘪的事他一向愿意投入一百二十分的精力。不过就算这样,他也还是认真的补充了第二条方案:“哦,还有在酒桌上。要是能把他们喝倒,也可以在十一番队得到相当程度的尊重哦。”

“那我倒是可以试试,十一番队那边有什么不错的酒馆吗?”

“那我倒没注意,要不这次你跟我去看看?”

“滚啊!你就是想拉着我去挨打吧!”

没好气的一脚踢在夜蛾的小腿上,京乐春水垮着脸对他发出了嘘声:“快从我面前消失吧,你这满脑子都是迫害我的混球!”

“嗯哼,那算了。”

耸着肩走进自己的寝室,夜蛾胧灯倒也没怎么在意友人的反应。

反正以后拉着他去十一番队挨打——哦多,更正一下,是训练的机会——还有的是,没必要执着于今天这一次嘛。

而看着夜蛾胧灯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京乐春水却在正午的烈日下不知为何的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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