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龙?死神天降!(1 / 2)

巍峨的土黄色峭壁绵延到人类目力不可及的远方,偶尔有几株顽强的矮树倔强的刺破陡峭的崖壁,给这苍凉的景色点缀上了一抹属于生命的色彩。

偶尔几只孤鹰飞过天际,有着明显人工开凿痕迹的隘口散发着幽闭恐怖的气息,肉眼可见的森森白骨在入口随处可见,平添了一丝生人勿进的感觉。

拉塞尔的人马离着死亡之喉差不多一里地的一块空地上安营扎寨,普通人看一眼就觉得浑身汗毛都要立起来的绝地同样对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出于趋利避害的动物本能,那些经受过良好训练的战马怎么也不肯靠前一步,拉塞尔只得选了这么块地方宿营。在罗蒙的指引下到达这里时太阳已经西斜,落日的余晖洒在大地上,让作战经验丰富的领主大人果断选择明天再入谷查探。

罗蒙干瘦的双手里抱着一堆捡来的枯枝败叶,他很自觉地承担起一部分收集可燃物的职责,在这个远离文明的类似中世纪的陌生世界里一个人的价值决定了他能否存活下去。

嘴里念叨着“红烧牛肉,香菇鸡汤,海鲜虾球”等等上辈子他随时都能泡上一碗的各色方便面名字,此刻的罗蒙无比怀念这些砖家口中的垃圾食品。

“该死的穿越,该死的费伦大陆!该死的老天爷!为什么偏偏是我!”罗蒙一边把手里的柴火堆在士兵们圈出来的堆放处,一边迈着沉重的步伐再次前往不远的一处灌木从,没有一个人主动帮忙,士兵们都在忙着给盔甲上油给武器磨快,就连几个杂役也装作没看见一样,给牲口喂着饲料。

等罗蒙拾取了足够的柴火后太阳都已经快要沉入地平线了,等的不耐烦的拉塞尔领主让之前救治罗蒙的大胡子军需官去踢了那几个杂役的屁股,这帮懒散的蠢货才挪动着前来帮忙。

最后一丝光亮伴随着太阳的落山,篝火终于点燃了起来,杂役们搬动着一袋袋干粮用大号的炖锅开始煮起了晚餐,没什么新意,还是麦仁肉干粥。

远离篝火的一片阴影里,罗蒙蜷缩着身子,眼睛木然的盯着熊熊篝火上煮着的晚餐,鼻子疯狂的翕动,一丝丝混合了麦仁和肉香的气味飘散过来,嘴里不停地分泌着大量的口水。

一阵脚步声响起,触动了望着炖锅咽口水的罗蒙,他扭头望向一边。一个高大的人影渐渐走近他,然后一块黑乎乎的物件飞了过来,打在他褴褛的胸前。

罗蒙伸手摸过那块东西,仔细看了看发现竟是一块巴掌大的肉干!

“吃吧,我怕一会儿你再被热粥烫个半死。”拉塞尔冷漠的话语从黑暗处传来,罗蒙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威力太大,他在离流浪汉五步远的地方就停下了脚步。

话音未落,眼前的人就顾不上说一句谢谢,抱起坚硬得像石头一样的肉块啃了起来,拉塞尔都能看到一丝口水顺着流浪汉脏兮兮的手留了下去,牙龈因为啃咬硬物渗出了丝丝鲜血。

他的目光中带着嫌恶和一丝怜悯,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谢。。。唔。。谢谢!”

终于,一句道谢还是传进了拉塞尔的耳朵里,他背身脚步不停,只是摆了摆手,向着篝火走去。

罗蒙花了足足一个半小时才解决了小半块齁咸干硬的肉干,又一口气灌了足足半袋杂役送过来的清水,满足的用身上撕下来的一块脏兮兮的布片子包好剩下的大半块肉干,放在铺了灌木叶子的地上当做枕头美美的睡了过去。

夜晚寂静至极,无云的天空月之女神苏伦露出了半个皎洁的脸庞,注视着大地上的万物苍生。

暗红的篝火忽明忽暗,不时传来一声枯枝燃烧发出的哔啵声。老兵乌纳兹就着火光用匕首雕刻着一柄木剑的粗坯,这是他给自己儿子制作的生日礼物。

跟随拉塞尔领主已经过了十五个年头,曾经是路斯坎自由佣兵的他也在哈伦镇娶妻生子。虽然这十五年也经历了大大小小几十次的战斗,但是对手多是一些绿皮和黄皮的地精杂碎,最危险的一次也不过是一群迷失了方向的来自北地的野蛮人盗匪,跟他加入领主卫队之前的佣兵生活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时不时停下手中的雕刻,抬头警惕的看一眼夜幕下愈发恐怖的死亡之喉,接着继续重复单调枯燥的工作。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战士,他自打知道这趟任务是人们闻之色变的死亡之喉,内心就泛起了一股隐隐的担忧。

职业等级不低的乌纳兹靠着多年生死边缘磨炼出来的战斗直觉,越是接近这所谓的死亡之地内心越发不安,而能力更加强大的拉塞尔领主从头到尾严肃的神情也佐证了他内心的猜想,恐怕这趟旅途的危险会超越他以往所有的冒险经历。

吹了吹逐渐成型的木剑,想起了家里把自己当英雄般崇拜的儿子和妻子温柔的神态,乌纳兹原本冷漠的眼神逐渐软化,泛起了一丝温柔,火光映照着这个百战硬汉偶尔的柔软。

“乌纳兹叔叔,你去睡一会儿吧,该我值夜了!”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从火堆的另一侧传来,一个刚把头盔戴上,一手捂着打哈欠的嘴,一手揉着惺忪睡眼的年轻士兵半直着身子从草窝里坐起来,朝着乌纳兹喊了一声。

“再睡一会儿吧莱克,明天的活儿可不轻松,我是老家伙了,比不得你们这些小伙子,觉少。”乌纳兹看了一眼年轻人,手中的匕首和木剑并没有放下,继续忙活着。

“这。。。还是算了吧,格伦特连长知道了会罚死我的!”叫做莱克的新兵迟疑了一下,还是叹了口气,说着话就要起身接班,结果一条沉重的毛皮毯子从乌纳兹方向扔了过来,直接整个盖住了他的脑袋。

“省省吧!你们这些毛躁的新兵蛋子我可信不过,这种野外宿营值夜的门道可多着呢,你第一次在外过夜,先不用值夜了,回头格伦特那个老家伙问起来让他找我!”

乌纳兹笑骂一句,把莱克随后的话给堵了回去。其实他的担忧不无道理,心头不详的预感一直刺激着老兵紧绷的神经,他宁愿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莱克叹了口气,无奈趟回草窝,美滋滋的闭上眼睛裹紧了乌纳兹扔来的兽皮毯,不消几秒钟,又打起了呼噜。

乌纳兹又开始盯着篝火出神,一个人影无声的来到他的旁边自顾自坐下,拿起他脚边御寒用的酒壶拔开塞子咕咚就是一大口。

“老东西,你自己的酒呢?又来蹭我的酒喝!赶紧滚,别耽误我给儿子做生日礼物!”乌纳兹头也不抬这张嘴就骂,那股子臭烘烘的脚丫子味儿就证明了来人的身份,他都被熏了十多年了。

“嘿嘿,我的酒半路上就喝完了,不就是一点儿镇上那个臭老头的私酒么,这趟回去了我请你去路斯坎的‘睡美人’潇洒一回!

不过不是我说你,你也太惯着这些小兔崽子了吧!也该让他们吃吃野地宿营的苦头了!”

格伦特花白的大胡子上满是流出来的酒沫,大手一抿毫不在意的说着。

“我不放心这些年轻人,其实你也感觉到了吧,恐怕明天有硬仗了,我们这些老家伙的直觉还是很准的。”

乌纳兹叹了口气,收好已经从粗坯变成一把漂亮精致的木剑的生日礼物,把匕首往地上一插,接过酒壶自己也灌了一口。

“嗯,我看见领主大人的帐篷也一直亮着,他也没有休息,要我说拉塞尔大人完全可以把这个异常现象上报给路斯坎的大人物,让他们操心去,何必自己巴巴跑过来亲自查探呢?这是图个啥啊,唉~~”

格伦特布满老茧的大手摩挲着长满浓密胡子的下巴,发出一阵皮甲和罩袍摩擦的细碎声响。

“呵,你还是不懂,咱们大人的费提耶斯家族多少代人都是洛山达虔诚的信徒,家族荣光不可玷污啊,再说了,那群路斯坎的领主老爷花天酒地还来不及会为了几百个贱民的性命浪费自己的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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