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草芥（1 / 2）

“哈哈哈！”老人的笑声在山林间回荡。

暗自调息的方肆面露凶光，“你笑什么？”

“我笑你命不久矣。”老人脸带笑意。

“你拼着重伤就是为给我这记毒剑？可笑，我方肆何惧这区区毒药。”

“若是湮神呢？”老人脸上露出揶揄之色。

听到“湮神”二字，方肆心下一紧，却不动声色，他未做应答，只是问道:“渡天令在哪？”

老人笑着却不再回话。

“我问你，渡天令在哪？”方肆顿觉愤怒，双眼通红，他接过金甲骷髅的长剑砍向老人。老人不做闪躲，也没了力气闪躲。

“到底在哪！我问你到底在哪？”兵刃劈砍骨肉的声音夹杂着嘶哑的咆哮声在山林间来回飘荡。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中乌云散去，阳光洒下，却只照到方肆状若疯魔的脸。他喘息着，手中长剑早已卷刃。他抬头望着村子的方向，凝视良久，确定渡天令并不在此方。下一刻他腾空而起，不多时便不见踪影。

古旧的城墙，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叶洒落在青石板上，路边的摊贩在卖力地吆喝，小食的香气随风充盈着路人鼻腔。城门边说书人的惊堂木拍下，引来驻足围观的人群的叫喊。

言无道自是少年心性，听见有人讲书，也不觉的停下脚步，说书人的故事妙趣横生，发声抑扬顿挫，言无道顿时陷入了故事中光怪陆离的世界。说书人摇着折扇，不时用手中的手帕抚着面庞，或拭泪，或抹汗，待到精彩之处，拍下惊堂木，引得人心驰神往。言无道认真听着，时而眉头微蹙，时而展颜欢笑。此时，故事说到动情之处，说书人又一次，拍下惊堂木，只听啪的一声，惊堂木落在桌上，断裂开来。言无道的心中一紧，没来由的升起一股烦躁，说书人也顿了一下，旋即又兀自开始讲书，毫不在意。

言无道听得心烦意乱，退出了人群，突然想起了爷爷交代的事情，便随便找了个药房将草药变卖。出门后他将银钱贴身收好，便寻着记忆向书画店的方向走去。

不多时便来到一座两层小楼前，小楼门额处挂着一块牌匾，上书“草芥”二字，二字由狂草写成，笔锋狂放，笔力十足，看得人豪气顿生。言无道走进门内，入目处一分为二，左手边是诗书文集，右手边是画卷笔墨，对着正门的是上到二楼的楼梯，画卷前用来接待客人的木桌前坐着须发皆白的老翁。老翁脸上戴着遮掩住半边面庞的纯黑面具，眼神凌厉，不怒自威。他手上捏着一枚黑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桌上的围棋残局，没察觉到有人进来。

言无道轻声喊道：“张爷。”

闻言老人抬起头来，眼芒一闪，立马起身拉着言无道来到棋局旁，也不待他说话便自顾自的说道，“无道，上次我和你爷爷下的残局，我找到到了解法。我之前起势太快，棋局根基不稳，被他引诱，断了大龙，逐渐围拢，我想到一步可化险为夷。”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向着言无道身后看去，没发现好友身影，又问道，“你爷爷呢？”

“爷爷他有事并未过来。”言无道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