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唐公回信智答蒲山公 娟娘拦路痛斥李玄邃(1 / 2)

李密对隋朝元帅裴仁基那真是打心眼里崇敬,立即拜为上柱国,封河滑州公。隋大将秦叔宝、程咬金投奔瓦岗军以后,李密对二人也是恩遇有加。他亲自挑选壮士八千组成左右骠骑军,让秦、程二将担任左右骠骑大将军。

贵族出身的李密骨子里对农夫组成的瓦岗军有一种莫名的疏离和轻视。

隋将柴孝和投靠瓦岗后,劝李密绕过东都洛阳,挥军西向直取长安,再图天下。李密叹息道:“柴公所言之策,我已经反复考虑多次,诚为上策。但瓦岗军大多出身盗贼,无远见卓识,恐怕不愿意舍弃家乡随我西征。何况东都还未攻下,我若是留下他们领军西去,义军必定内乱,祸起萧墙!”于是柴孝和只带领瓦岗军三十余人,到了陕县不出十日,就募义兵一万多人!

曾几何时,李密劝杨玄感放弃洛阳,直取长安以定天下,杨玄感不听以致兵败身死。如今自己却和洛阳的王世充杠上了,不得不说命运之诡谲。

说起这个王世充那可是皇帝杨广面前的红人,在当江都监时替杨广建亭台楼阁,大力搜集江南美女。杨广很看重他,不但能使自己欢愉,还特别能打仗。有一次杨广亲自为王世充斟酒,把他感动得涕泗横流,发誓为朝廷效死命。

杨广听说河南一带瓦岗军势力最强,就派王世充到洛阳辅佐孙子越王杨侗,抵御瓦岗军。自此所向无敌的李密瓦岗军遇到了强劲的对手。李密与王世充在洛阳外围展开拉锯战,三个月大小六十余战,瓦岗军胜多败少。

瓦岗军占领金墉城,李密派心腹大将王伯当据此地威胁洛阳。

大业十三年七月,河南山东滂沱大雨一连下了十天,庄稼颗粒无收饥民遍野。这天徐世绩向李密献计说:“天下大乱,本是为饥。如果我们攻陷黎阳国仓,则大事可成!”李密由衷赞许徐世绩的策略,深感此人见识不同于旁人。他觉得徐世绩在谋略志向上更像自己,但其沉毅勇敢的一面又超过自己。

李密微笑着,握着徐世绩的手道:“徐公果然智虑深远,有胆有识,我不能及也。将军明日即率领本部人马,向北攻取黎阳仓。由你镇守黎阳国仓,我瓦岗军就高枕无忧了!”

于是徐世绩亲率一万人马,奔袭黎阳仓,一天攻下仓城。徐世绩打开粮仓,让家乡父老尽情领取,十里八乡壮年男子都来投奔瓦岗军。徐世绩感慨万千,不觉离开滑州卫南徐家寨六年有余,如今统领千军万马回到家乡,那个快意恩仇的少年一去不复返了。

李密乘势指挥瓦岗军向南向东迅速进军,所到之处望风而降,地方隋廷官吏与农民义军纷纷向瓦岗投靠。瓦岗军的控制范围东连大海,南到长江,西到洛阳,北到黎阳,势力居天下群雄之首。就连河北窦建德都劝李密登基称帝,关中的李渊也向李密表达敬意。

祖君彦奉李密之命,执如椽之笔,写出一份畅快淋漓痛骂皇帝杨广的檄文。

自元气肇辟,厥初生人,树之帝王,以为司牧。是以羲、农、轩、顼之后,尧、舜、禹、汤之君,靡不祗畏上玄,爱育黔首,乾乾终日,翼翼小心,驭朽索而同危,履春冰而是惧。故一物失所,若纳隍而愧之;一夫有罪,遂下车而泣之。谦德轸于责躬,忧劳切于罪己。普天之下,率土之滨,蟠木距于流沙,瀚海穷于丹穴,莫不鼓腹击壤,凿井耕田,治致升平,驱之仁寿。是以爱之如父母,敬之若神明,用能享国多年,祚延长世。未有暴虐临人,克终天位者也。

隋氏往因周末,预奉缀衣,狐媚而图圣宝,胠箧以取神器。及缵承负扆,狼虎其心,始曀明两之晖,终干少阳之位。先皇大渐,侍疾禁中,遂为枭獍,便行鸩毒。祸深于莒仆,衅酷于商臣,天地难容,人神嗟愤!州吁安忍,阏伯日寻,剑阁所以怀凶,晋阳所以兴乱,甸人为罄,淫刑斯逞。夫九族既睦,唐帝阐其钦明;百世本枝,文王表其光大。况复隳坏盘石,剿绝维城,脣亡齿寒,宁止虞、虢?欲其长久,其可得乎!其罪一也。

禽兽之行,在于聚麀,人伦之体,别于内外。而兰陵公主逼幸告终,谁谓敤首之贤,翻见齐襄之耻。逮于先皇嫔御,并进银环;诸王子女,咸贮金屋。牝鸡鸣于诘旦,雄雉恣其群飞,衵衣戏陈侯之朝,穹庐同冒顿之寝。爵赏之出,女谒遂成,公卿宣淫,无复纲纪。其罪二也。

平章百姓,一日万机,未晓求衣,昃晷不食。大禹不贵于尺壁,光武不隔于支体,以是忧勤,深虑幽枉。而荒湎于酒,俾昼作夜,式号且呼,甘嗜声伎,常居窟室,每藉糟丘。朝谒罕见其身,群臣希睹其面,断决自此不行,敷奏于是停拥。中山千日之饮,酩酊无名;襄阳三雅之杯,留连讵比?又广召良家,充选宫掖,潜为九市,亲驾四驴,自比商人,见要逆旅。殷辛之谴为小,汉灵之罪更轻,内外惊心,遐迩失望。其罪三也。

上栋下宇,著在《易》爻;茅茨采椽,陈诸史籍。圣人本意,惟避风雨,讵待硃玉之华,宁须绨锦之丽!故璇室崇构,商辛以之灭亡;阿房崛起,二世是以倾覆。而不遵古典,不念前章,广立池台,多营宫观,金铺玉户,青琐丹墀,蔽亏日月,隔阂寒暑。穷生人之筋力,罄天下之资财,使鬼尚难为之,劳人固其不可。其罪四也。

公田所彻,不过十亩;人力所供,才止三日。是以轻徭薄赋,不夺农时,宁积于人,无藏于府。而科税繁猥,不知纪极;猛火屡烧,漏卮难满。头会箕敛,逆折十年之租;杼轴其空,日损千金之费。父母不保其赤子,夫妻相弃于匡床。万户则城郭空虚,千里则烟火断灭。西蜀王孙之室,翻同原宪之贫;东海糜竺之家,俄成邓通之鬼。其罪五也。

古先哲王,卜征巡狩,唐、虞五载,周则一纪。本欲亲问疾苦,观省风谣,乃复广积薪刍,多备饔饩。年年历览,处处登临,从臣疲弊,供顿辛苦。飘风冻雨,聊窃比于先驱;车辙马迹,遂周行于天下。秦皇之心未已,周穆之意难穷。宴西母而歌云,浮东海而观日。家苦纳秸之勤,人阻来苏之望。且夫天下有道,守在海外,夷不乱华,在德非险。长城之役,战国所为,乃是狙诈之风,非关稽古之法。而追踪秦代,板筑更兴,袭其基墟,延袤万里,尸骸蔽野,血流成河,积怨满于山川,号哭动于天地。其罪六也。

辽水之东,朝鲜之地,《禹贡》以为荒服,周王弃而不臣,示以羁縻,达其声教,苟欲爱人,非求拓土。又强弩末矢,理无穿于鲁缟;冲风余力,讵能动于鸿毛?石田得而无堪,鸡肋啖而何用?而恃众怙力,强兵黩武,惟在并吞,不思长策。夫兵,犹火也;不戢,将自焚,遂令亿兆夷人,只轮莫返。夫差丧国,实为黄池之盟;苻坚灭身,良由寿春之役。欲捕鸣蝉于前,不知挟弹在后。复矢相顾,髽而成行,义夫切齿,壮士扼腕。其罪七也。

直言启沃,王臣匪躬,惟木从绳,若金须砺。唐尧建鼓,思闻献替之言;夏禹悬鞀,时听箴规之美。而愎谏违卜,蠹贤嫉能,直士正人,皆由屠害。左仆射、齐国公高颖,上柱国、宋国公贺若弼,或文昌上相,或细柳功臣,暂吐良药之言,翻加属镂之赐。龙逢无罪,便遭夏癸之诛;王子何辜?滥被商辛之戮。遂令君子结舌,贤人缄口。指白日而比盛,射苍天而敢欺,不悟国之将亡,不知死之将至。其罪八也。

设官分职,贵在铨衡;察狱问刑,无闻贩鬻。而钱神起论,铜臭为公,梁冀受黄金之蛇,孟佗荐蒲萄之酒。遂使彝伦攸篸,政以贿成,君子在野,小人在位。积薪居上,同汲黯之言;囊钱不如,伤赵壹之赋。其罪九也。

宣尼有言,无信不立,用命赏祖,义岂食言?自昏主嗣位,每岁行幸,南北巡狩,东西征伐。至如浩亹陪跸,东都守固,阌乡野战,雁门解围。自外征夫,不可胜纪。既立功勋,须酬官爵。而志怀翻覆,言行浮诡,危急则勋赏悬授,克定则丝纶不行,异商鞅之颁金,同项王之剚印。芳饵之下,必有悬鱼,惜其重赏,求人死力,走丸逆坡,匹此非难。凡百骁雄,谁不仇怨。至于匹夫蕞尔,宿诺不亏,既在乘舆,二三其德。其罪十也。

有一于此,未或不亡。况四维不张,三灵总瘁,无小无大,愚夫愚妇,共识殷亡,咸知夏灭。罄南山之竹,书罪未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是以穷奇灾于上国,猰暴于中原。三河纵封豕之贪,四海被长蛇之毒,百姓歼亡,殆无遗类,十分为计,才一而已。苍生懔懔,咸忧杞国之崩;赤子嗷嗷,但愁历阳之陷。且国祚将改,必有常期,六百殷亡之年,三十姬终之世。故谶箓云:“隋氏三十六年而灭。”此则厌德之象已彰,代终之兆先见。皇天无亲,惟德是辅。况乃搀抢竟天,申繻谓之除旧;岁星入井,甘公以为义兴。兼硃雀门烧,正阳日蚀,狐鸣鬼哭,川竭山崩。并是宗庙为墟之妖,荆棘旅庭之事。夏氏则灾衅非多,殷人则咎征更少。牵牛入汉,方知大乱之期;王良策马,始验兵车之会。

今者顺人将革,先天不违,大誓孟津,陈命景亳,三千列国,八百诸侯,不谋而同辞,不召而自至。轰轰隐隐,如霆如雷,彪虎啸而谷风生,应龙骧而景云起。我魏公聪明神武,齐圣广渊,总七德而在躬,包九功而挺出。周太保、魏公之孙,上柱国、蒲山公之子。家传盛德,武王承季历之基;地启元勋,世祖嗣元皇之业。笃生白水,日角之相便彰;载诞丹陵,大宝之文斯著。加以姓符图纬,名协歌谣,六合所以归心,三灵所以改卜。文王厄于羑里,赤雀方来;高祖隐于砀山,彤云自起。兵诛不道,《赤伏》至自长安;锋锐难当,黄星出于梁、宋。九五龙飞之始,天人豹变之初,历试诸难,大敌弥勇。上柱国、司徒、滑州公翟让功宣缔构,翼亮经纶,伊尹之佐成汤,萧何之辅高帝。上柱国、总管、齐国公孟让,柱国、历城公孟暢,柱国、绛郡公裴行俨,大将军、左长史邴元真等,并运筹千里,勇冠三军,击剑则截蛟断鰲,弯弧则吟猿落雁。韩、彭、绛、灌,成沛公之基;寇、贾、吴、冯,奉萧王之业。复有蒙轮挟辀之士,拔距投石之夫,骥马追风,吴戈照日。魏公属当期运,伏兹亿兆。躬擐甲胄,跋涉山川,栉风沐雨,岂辞劳倦,遂起西伯之师,将问南巢之罪。百万成旅,四七为名,呼吸则河、渭绝流,叱咤则嵩、华自拔。以此攻城,何城不陷;以此击阵,何阵不摧!譬犹泻沧海而灌残荧,举昆仑而压小卵。鼓行而进,百道俱前,以今月二十一日届于东都。而昏朝文武、留守段达等,昆吾恶稔,飞廉奸佞,久迷天数,敢拒义兵,驱率丑徒,众有十万,回洛仓北,遂来举斧。于是熊罴角逐,貔虎争先,因其倒戈之心,乘我破竹之势,曾未旋踵,瓦解冰销,坑卒则长平未多,积甲则熊耳为小。达等助桀为虐,婴城自固,梯冲乱舞,徒设九拒之谋;鼓角将鸣,空凭百楼之险。燕巢卫幕,鱼游宋池,殄灭之期,匪朝伊暮。然兴洛、虎牢,国家储积,我已先据,为日久矣。既得回洛,又取黎阳,天下之仓,尽非隋有。四方起义,足食足兵,无前无敌。裴光禄仁基,雄才上将,受脤专征,遐迩攸凭,安危是托,乃识机知变,迁殷事夏。袁谦擒自蓝水,张须陀获在荥阳,窦庆战没于淮南,郭询授首于河北,隋之亡候,聊可知也。清河公房彦藻,近秉戎律,略地东南,师之所临,风行电击。安陆、汝南,随机荡定;淮安、济阳,俄然送款。徐圆朗已平鲁郡,孟海公又破济阳,海内英雄,咸来响应。封民赡取平原之境,郝孝德据黎阳之仓,李士雄虎视于长平,王德仁鹰扬于上党。滑公李景、考功郎中房山基发自临渝,刘兴祖起于白朔,崔白驹在颍川起,方献伯以谯郡来,各拥数万之兵,俱期牧野之会。沧溟之右,函谷以东,牛酒献于军前,壶浆盈于道路。诸君等并衣冠世胄,杞梓良才,神鼎灵绎之秋,裂地封侯之始,豹变鹊起,今也其时,鼍鸣鳖应,见机而作,宜各鸠率子弟,共建功名。耿弇之赴光武,萧何之奉高帝,岂止金章紫绶,华盖硃轮,富贵以重当年,忠贞以传奕叶,岂不盛哉!

若隋代官人,同吠尧之犬,尚荷王莽之恩,仍怀蒯聩之禄。审配死于袁氏,不如张郃归曹;范增困于项王,未若陈平从汉。魏公推以赤心,当加好爵,择木而处,令不自疑。脱猛虎犹豫,舟中敌国,夙沙之人共缚其主,彭宠之仆自杀其君,高官上赏,即以相授。如暗于成事,守迷不反,昆山纵火,玉石俱焚,尔等噬脐,悔将何及!黄河带地,明余旦旦之言;皎日丽天,知我勤勤之意。布告海内,咸使闻知。

祖君彦这篇檄文迅速传遍各地,李渊看到檄文后也不住赞叹。

此时关中的李渊密切关注着瓦岗军,李渊心里寻思:这个李密可不能轻视,民间传说的“李氏有天下”不会应在此人身上吧?我李渊姓李,你李密也姓李,可我世代皇亲国戚,比你蒲山公的家世高贵多了!应此谶语也应该是我。

但李渊智谋宏远,他先给李密送了一封亲笔信,言辞恳切,字里行间透露出想让李密归附自己的愿望。

看了李渊的来信,李密心里不禁窃笑,心想:你李渊是皇室贵胄,我李密四世三公;你拥有关中,我占有中原。况且我瓦岗军的实力,丝毫不在你李渊之下,

凭啥我听你的号令、我李密才是天下群雄之首,但为盟主之位。

于是让祖君彦写了一封回信,称呼唐公为兄,要与李渊“为盟津之会,殪商辛于牧野,执子婴于咸阳”,字里行间透露出自己应为盟主之意。

李渊接到回信,看完笑道:“李密妄自尊大,不可折简致之。我当下正专意经营关中,无暇东征。此时不能开罪李密,否则又生一大敌。不如好言安抚,假意推崇他为盟主,这样就可以让李密替我们拖住东都之兵。等我们平定关内,再挥师出关,则天下可定!”

李渊让温大雅回书一封:

“顷者,昆山火烈,海水群飞,赤县丘墟,黔黎涂炭。布衣戎卒,锄櫌棘矜,争霸图王,狐鸣蜂起。翼翼京洛,强弩围城;膴膴周原,僵尸满路。主上南巡,泛胶舟而忘返;匈奴北炽,将被发于伊川。辇上无虞,群下结舌,大盗移国,莫之敢指。忽焉至此,自贻伊戚,七百之基,穷于二世。周、齐以往,书契以还,邦国沦胥,未有如斯之酷者也。天生蒸民,必有司牧,当今为牧,非子而谁?老夫年余知命,愿不及此,欣戴大弟,攀鳞附翼。惟冀早应图箓,以宁兆庶。宗盟之长,属籍见容;复封于唐,斯荣足矣!殪商辛于牧野,所不忍言;执子婴于咸阳,非敢闻命。汾、晋左右,尚须安辑,盟津之会,未暇卜期,今日銮舆南幸,恐同永嘉之势。顾此中原,鞠为茂草,兴言感叹,实疚于怀。脱知动静,数迟贻报,未面灵襟,用增劳轸。名利之地,锋镝纵横,深慎垂堂,勉兹鸿业。”

李密看到回信,喜形于色,举着来信笑道:“诸位请看,唐公推我为盟主,平定天下指日可待!”

这一段李密与李渊的书信“交锋”,看似李密棋高一着,让李渊低了一头。实则李渊谋略更胜一筹,谈笑间稳住了李密。并且让李密和当时隋朝最强大军队作战,彼此消耗实力,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当下李密的威望如日中天,俾睨天下群雄;别人劝他称帝,他以“天下未定,不可言及此事”为由拒绝了。不是他不想当皇帝,而是他认为时机未到,贸然称帝只能成为众矢之的。

常言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随着瓦岗军势力的急剧增长,领导层的两个权力中心的矛盾就暴露出来了。

翟让自身并无夺李密之权的企图,但是身边的亲信想法就不一样了。

大业十三年十一月,天气出奇的冷。

这一天,翟让的挚友王儒信向翟让进言:“司徒可不待魏公任命,自任大冢宰,瓦岗的老人一定支持您,到时李密也不好反对。司徒顺势统御百官,从而夺取实权,架空李密!”其兄翟弘是个粗人,气呼呼地说:“瓦岗军本就是你我弟兄拼死命创建的,为啥我等要屈居李密之下!将来做皇帝也应该是姓翟的做,轮不着他姓李的!”

翟让听完哈哈大笑,说道:“你们说的什么话!瓦岗军头领之位是我让给蒲山公的,又不是他硬夺走的!我从来就没有做皇帝的想法。再说论本事咱也不如魏公,切记以后你们不要再提此事!”

哪知李密安插在翟让身边的人,即刻把这些对话添油加醋说给他听。

李密本来就是一个多疑的人,听闻这些不禁心头一颤!

李密脑子在寻思:纵然翟让现在无夺位之心,不会加害自己,但保不齐哪天他就被王儒信、翟弘等人说动了心。何况翟让身边还有徐世绩、单雄信、黄君汉、谢映登呢?这些人可不是草囊饭袋!徐世绩文武兼备,智虑深远,单雄信有万夫不当之勇,如果这些老瓦岗也支持翟让夺权呢?

而此时正好左司马郑颋求见,两人落座之后,郑颋让李密屏退左右。郑颋对李密言道:“蒲山公啊!司徒翟让越来越不把您放在眼里了,今天他把左长史房彦藻给叫过去暴打一顿,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就因为房彦藻攻取南阳等地后,把战利品都给了您,没有孝敬他翟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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