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围杀(1 / 2)

沧澜国,建安八年秋,八月十四日,夜间,亥时。

南风起,炎阳千帆破浪,直下江南。

三刻钟后,拓跋威远率军登岸,只见前方烟尘滚滚,定眼一瞧,却是常清领一彪人马杀来。

拓跋威远心知自军将士在经历那江上颠簸之苦后战力减半,再加上大军还未尽数下船,阵脚不稳,绝对不能被常清率骑兵冲阵。

于是他连忙叫人将战马从楼船上牵下,招呼着本部人马主动向常清杀去。

常清不慌不乱,先看了眼仍在陆续下船登岸的炎阳兵士,冷峻一笑,挥动长刀,直取拓跋威远,万骑紧随其后。

拓跋威远虽为元帅,但他自身武力亦是不凡,准确来说,他距离天字一品之上的枪王境仅差半步之遥。

当然,尽管他只是半步枪王,可凭其天生神力,饶是一般枪王也不敢小觑于他。

而他眼下看常清不过是个连天字品级都没到的垃圾校尉,竟然也敢挑战自己?

他当即怒从心起,手中长枪紧握,双腿猛一夹后其胯下嘶风神驹似是感应到主人心意,速度骤提宛若疾风般迅猛地冲杀向常清。

恰在同时,天雷轰鸣,更壮其势。

常清见状,不敢掉以轻心,随即有意放慢速度,想要规避与拓跋威远的交锋一击。

而拓跋威远见常清心生怯战之意,不屑地轻哼一声,眼中怒火散去,速度也随之放缓下来。

之后,两将未有纠缠,双方陷入混战。

不多时,常清眼看炎阳大军已陆续登岸,直接调转马头,领军后撤,途中统计官向常清回禀清点人数时倒是令他心头一紧。

他来时有万人,而这仅仅厮杀约莫一刻的时间就损失千余人......

而在常清溃退后,炎阳偏将凑到拓跋威远近前,问道:“元帅,追不追?”

拓跋威远双目一凝,看着逃窜的残兵败寇,心想道:“此军战至一刻便走,意欲何为?难道是仇凛拔营退军后留下的断后之军?”

“元帅?”偏将见拓跋威远不语,继续问到。

拓跋威远随即回过神来,瞥了一眼身后将士,下令道:“呵,灭杀仇凛之机近在眼前,本帅岂可放过?”

“传令!三千人马留于此地看守战船器械和水上粮道,其余人等随我追击!”

拓跋威远还是有心,生怕仇凛有诈,因此留下三千人扼守这里,只不过理智终究敌不过他对胜利的渴望,还是做出了进军的决定......

毕竟,箭已上弦,怎能不发?

“诺!”偏将得令,随即传至全军。

然后,近二十万炎阳大军浩浩荡荡的朝着风波城的方向挺进。

他们殊不知,前方柏树林路便是自己的埋骨之地......

还算宽敞的林路上,炎阳铁骑肆意践踏着这片大地,他们发出的霹雳之声震颤四野。

然而就在他们先头部队即将通过柏树林时,这条长路顿时横起无数由镔铁制成的绊马索!

下一秒炎阳战马纷纷发出哀鸣倒地。

而那些原本坐在马鞍上的炎阳骑兵就更惨了,有的头部着地随着咔擦一声殒命归西,有的被身后纵跃来的战马踩成肉泥。

还有些凭借过人身手躲过两劫,可正当他喘口气时,四周柏林顿时杀声四起!

紧接着便有无数沧澜军士持戟而出,他们有如割草一般收割着炎阳幸存者的生命。

拓跋威远位于中军,距离战圈不远,他目睹着己方的开路骑兵在一瞬间被敌军瓦解,意识到自己是被仇凛给算计了,暗骂一声南人狡诈后提枪纵马,意欲加入混战,可就他准备冲锋的一霎,突然有一兵士叫住了他。

“报!元帅!留守渭江南岸的完颜将军突遭南人袭击!由于南人数量众多完颜将军自知坚持不了多久,特来求援!”

求援兵士浑身带血的半跪在拓跋威远面前说到。

“什么?!”

拓跋威远闻言顿若遭受五雷轰顶,他知晓南岸一旦失守退路必失,粮道也会被南人切断,随即当机立断撇下被沧澜戟军和骑兵围剿的先头部队,引军回退。

不久后,正当他带着大军赶到渭江南岸时,只发现满地尸首和被尽数摧毁的楼船蒙冲......

“狡诈南人,欺我太甚!”拓跋威远咬牙切齿地仰天怒吼。

“元帅......您瞧对岸,是不是在发光啊?”

拓跋威远怒不可遏之际,身旁甲士看着对岸亮起的光芒,试探问到。

其实这甲士心中已得出答案,可他完全不敢相信,这分明是雨天啊,怎么会着火呢?

而拓跋威远听甲士此言,目光一凛,望向北岸,忽地心头一震,随后眉头紧皱地自语道:

“可恶,是起燃符吗?不,比起这件事,仇凛这家伙居然早就派人赶往北岸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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