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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礼不以为意:“口头威胁对我没有用,相反,你应该会知道我有没有手段让你留下。”

答应让他在外头工作,不过也是哄哄他的手段。

如果章司能更聪明一点,去查一查他那家公司的底细,就会知道那个公司老板和程礼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他自以为脱离了程礼的管控,其实只是从程礼的一个鱼塘里,跳到了另一个鱼塘。

毫无知觉的章司声音冷了好几个度:“你凭什么这么做!”

这跟囚禁有什么区别!

程礼不为所动:“没有什么我不敢的。”

又道,“所以在我还能好好说话的时候,不要太过闹腾了。”

他也不想用那些逼迫的手段,但他更不能容许章司真的离开自己。

章司三番四次提醒他以后要离开,已经让他够烦躁的了。

而程礼越是这样,越容易激起章司的愤怒与忤逆之心。

他警告程礼这么做是违法,让他放自己下车无果后,终于彻底爆发,拼命拍打车窗。

路边本来就不准长时间停车,交警这会儿也刚好走过来交涉,发现副驾上激动的人后,察觉出不对劲。

“先生你好,请问发生什么事了,需要帮忙吗?”

章司神情激动:“哥!救救我,他要带我走,我本来要去上班的,但是他要不让,还想囚禁我……”

交警表情严肃:“那位先生,麻烦你下车,并出示一下证件。”

程礼勾了勾笑,放下车窗,一脸平静地将一堆证件递给了交警。

章司瞬间变了脸。

谁知道他还随身带着结婚证?

交警检查了程礼的身份证和驾驶证,以及那两本不属于自己国家的证件,仔细对比了下两人本人与照片,然后还了回去。

这对小夫夫,还真能闹。

“先生,我们工作很忙的,请不要妨碍公务。还有,路边不允许停车,麻烦那位先生及时开走。”

章司连忙道:“不是,哥!他真的不让我走,还想囚禁我!我们之间没有感情的,很快也要分……”

可交警没有相信他的话,而程礼在听到他最后的话后,很及时的关上了窗,然后启动了车子,扬长而去。

章司一路愤恨,终于面如死灰。

程礼直接调了个头,返往家里的方向。

这一路,程礼也同样的脸色阴沉。

难道他们之间,就必须依靠什么狗屁协议和交易才能和平相处下去?

难道他就只能通过强迫威胁的手段,才能将人留下来?

他偏不信。

程礼本来打算能哄他多久,就继续哄下去的,但现在他已经被那些让他将近颓败的念头刺激到了。

他的理智被那些思绪击溃了一大半。

回到家后,程礼一言不发地将章司拽下车,一路直往楼上的房间走。

章司似察觉到将要面临什么,拼命挣扎。

可程礼一脸阴狠,就连章司因为被拖拽不小心撞到尖锐的墙角而踉跄几步,也没让他停下脚步。

章司这才知道往常程礼对自己是有多耐心和退让,而且他从来没有见过程礼会在自己面前露出这种表情。

眉眼之间阴冷至极,力道强劲狠戾,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噬吞黑暗的气息,仿若一头丧失理智的野兽。

程礼推着他进了卧室。

章司视野未定,整个人又被“砰”的一声压在了门板后,脖颈处很快就覆上一只宽厚的手掌。

勒得他额间青筋尽露。

章司喉咙艰涩,想咳却咳不出来,而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在他以为将要溺于窒息的时候,程礼松开了手,他的双眸畏瑟,手也微微颤抖着。

程礼垂下头,有点不敢去看章司的脸。

他刚才在做什么。

章司终于咳出了声,一下,两下……剧烈且痛苦,听得程礼越发的心凉。

“……对不起。”

章司眼尾染了些水润,重新看向程礼的时候,眼神中渗出了些许恨意。

“你要,杀死我……”

程礼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小声辩解:“不是……”

在他听到章司企图跟交警的那番话开始,那句“我们之间没有感情”,以及没说完的“会分开”,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他脑海里的某根弦,“啪”的一下就断了。

可他不能否认,刚刚失去了理智的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章司却突然笑了:“程礼,你也只有这些手段了,强迫,威胁,如果不合你的心意,就能随意动用手段伤害别人。”

他顿了顿,又道,“难怪当初会被程家抛弃。”

程礼脸色冷了下去。

然后听到章司口不择言地继续说下去:“不愧是私生子,自私、冷漠、狂妄,所以从来都学不会尊重人。”

章司也开始魔怔了,越说话头越止不住,最后露出了个恶毒渗人的笑容,“活该你处处受排挤,活该你没人爱……”

程礼猛地扬起了手。

章司感受到了强悍的掌风,下意识闭上了眼。

程礼这个将自尊心看得极重的人,绝对做不对无视别人的嘲讽与挑衅。

章司也知道“私生子”的标签会对他的影响有多大,因为这是唯一程礼不管怎么做,都不能改变的事实和痛处。

被人毫不留情地撕扯着伤口,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章司心底只想肆无忌惮的冷笑,这样也好,要是程礼能打醒他,他也能下定决心要彻彻底底当仇人了。

可他预想中的疼痛感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与之代替的,是覆在脑后的掌扶,以及落在脸上亲昵且细密的吻。

章司睁开眼,入目的是他额间紧绷乍现的青筋与浅沁而出的汗珠。

程礼的动作很轻柔,让人分不清是隐忍后的妥协,还是刻意柔情的诱惑,又或者是其它无法分辨清楚的情绪。

只是,他脸上的神情却依旧带着的久久消散不去的怒意。

那种怒意,本该是控制不住的程度,但程礼最后竟然控制下来了。

程礼突然顿了顿,身子稍稍往后退了半分,沉重的气息萦绕在两人之间。

陷入沉寂。

不知道为什么,章司竟然从他的眼眸中读出了思忖下的冰冷之意。

他好像是在考虑要怎么报复他刚才口出狂言的行为。

章司没来由地想起他那狂怒失智的暴行,忽感后怕,身子紧跟着也颤巍巍地抖了抖。

下一秒,程礼又靠上前。

所有的动作都变成轻柔的宽慰,但同时也不允许章司拒绝。

章司一时之间也忘了挣扎。

程礼要是真想对一个人好,行为举止都能做得级别最为上乘的体贴入怀。

他一点点地将章司的瑟缩安慰平息下去,到最后时,他凑在了他耳边,轻声道:“那些话,以后不许再说。”

章司没有回。

程礼也没有在意,他相信对方会懂得取舍。

闹了一场后,章司也明白了贸然激怒他没有任何意义。

而且近期内自己也无法阻止程礼,公然与他作对只会让自己更加的不好过。

与其鸡蛋碰石头,倒不如曲意迎合,暗中培植势力。

过了很久,章司说:“我要回去上班。”

程礼心不在焉,盯着他绵长的睫毛微微失神,嘴上没忘回他,最后“嗯”了一声。

那天,荒诞开闹,黯然散场。

章司的所有身份证件又重新被程礼收了起来,除了Z城,他哪都去不了。

但监视章司的那些人被程礼暂时撤走了,章司上下班及日常出行都由程礼负责。

明面上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监禁,也没有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但他的一举一动还是被程礼时时监控着。

即便这样,在跟程礼回程家的事情上,章司还是没有屈服点头。

程礼没有逼他,距离回程家还有一段时间,在这期间内,他还得尽快把一切都整顿好。

忙起来的时候,他会让姜深代替自己的位置,以陪着章司的名义,掌握着他的动向。

而章司则通过姜深,实时了解荟英内部的情况,以及……程礼公司发展的事。

这些事,程礼肯定不会主动跟他提起。

姜深打探消息的能力一流,也从来没有想过跟章司八卦有什么不妥。

但是他最近发现,章司的情绪越来越难以捉摸。

虽然往常也是一副话不投机的清冷模样,但不会露出一副别有心机的冷漠态度。

姜深明显察觉到,章司心里藏着许多心事。

“发生啥啦?”姜深问。

章司盯着他,却问他:“为什么之却哥最近会跟程礼走得那么近?”

姜深知道自己能“走后门”进荟英,也是多得了何之却和程礼的交易。

“他俩好像是有一些不可告人的合作。”姜深想了想,说,“应该是跟程总在A市的产业有关,不过……”

“不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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