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里昂：女儿非说自己是男的怎么办？（2 / 2）

阿诺斯有些茫然，听着里昂的描述，他应该是记得这一段的，但记忆不知为何有些模糊。

“选拔结束，魔法使们排除危险后，我收养了那个孩子，是个女儿。”里昂语气平静，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在说些了不得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该叫‘希里’，于是就顺理成章给了她这个名字。”

心大的安娜觉得没顾得上阿诺斯，只是觉得之前在学院里相处的日子，自己对里昂简直一无所知：“天啊，我还没毕业，你居然已经有小崽子了！”

里昂对安娜有着充足的认识，因此对于这位看上去像是精灵，脑力却类似低位兽人的朋友的发言并不计较。他继续补充：“希里虽然还没上学，但从小哪里都很好，唯独最近我发现她有一个很大的问题——”说到这里，年轻的老父亲叹了一口气，“她非说自己男的，并决不让步，还说自己应该叫‘杰洛特’。怎么说呢，我有点担心。”

“我去调查过，阿伦其他地方也有类似的情况，他们将之称为‘性别认知障碍’，但你们知道的，大多数普通人是愚昧的，面对和自己不一样的人，不会关心他们的问题，只会选择直接消灭肉体。”

阿诺斯恍然：“怪不得，我听他们说，最近几年你一直神出鬼没的，原来是去调查这个了。”

里昂眸子动了动，没否认也没肯定：“无论希里愿意以哪个身份活下去，我都会支持，但我对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造成的都不清楚，所以才打算来安萨斯，希望贤者们对此有所研究。”

“这还不简单吗，我都明白啦！”安娜左手成拳捶了一下右手手掌，吸引了两人的目光，清了清嗓子，“你只要回答一个问题就好：你女儿是谁带着长大的？”

阿诺斯：“呃，安娜，这是重点吗？”

安娜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看，我从小是我姐带大的，所以完全没有魔法天赋；你们俩都是传承之地出来的，法理就学得很好。这说明了什么？环境和抚养者，对孩子的影响很大啊。”

阿诺斯&里昂：咦，居然有点道理？安娜居然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

里昂若有所思：“我在学院的时候，偶尔会通过时空秘术回到传承之地看望希里，平日里，她是由我导师和我的魔力仆从抚养的——该死！”原本平静的里昂突然爆了粗口，“我导师的魔力仆从是巫妖！”

巫妖，一种亡灵系生命，为了长生，抛弃了肉体。里昂的导师是传承之地本届的暗系之主，拥有一支巫妖作为魔力仆从倒也说得过去。然而巫妖诡计多端，希里被它教坏也不是没有可能。

阿诺斯忍不住发出来自灵魂的疑问：“你把婴儿交给巫妖抚养？！”

里昂脸色铁青，自责之余，显然心里已经开始计划怎么把导师的魔力仆从处理成魔法材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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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承之地，暗系城堡。

巫妖罗曼正在为小希里的休息准备，它用魔力将被褥和枕头调节到最适合孩子的程度，又同时调节好睡前牛奶的温度，并从书架上挑选好了今晚要讲的童话故事。

这时候，里昂的魔力仆从，亡灵剑士威廉进来了，肩膀上靠着一个已经睡着了的小姑娘。

威廉不敢上手，毕竟他的手上都是骨刺，于是罗曼小心翼翼地把小姑娘放在床上。

“希里今天睡得真早。”罗曼的头骨眼窝里，蓝色的火焰跳动着老父亲的宠爱。

威廉用低沉的嗓音轻声说：“她今天学习了一段的宫廷剑术，挺累了，睡得早也是应该的。别打扰她了，我们走吧！”

两道身影散作魔力，消失在房间里。

晚风从窗外吹过，窗帘被荡开，露出床上一张小脸。希里大概是在做梦，她口齿含糊地喃喃着什么，似乎是“白狼”、“凯尔莫罕”什么的，没有别听见，也没有人知晓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