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恨铁不成钢74（1 / 2）

“可是，可是，可是......呃，唔......”姜煜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只是觉得，有的时候我也很生气。但我就总是觉得......恶人也会有家人，对吧？”

“恶人也许不可饶恕，但是如果我轻易地取走他的生命，那他无辜的家人该怎么办呢？或者说有时候恶人也并不一定邪恶到了非得处死？”

“那你觉得，非要到什么程度，你才觉得他确实得付出生命的代价呢？”姜母无奈地摇了摇头，慈祥地问。

“或者说，你非要坐视恶人做了伤天害理的罪之后、把受害者已经迫害了之后、恶果已经酿成之后，你再出手呢？”

姜煜一时语塞，“呃......”

姜母叹了口气，“没关系的，贝贝......”

她无奈地摸着他的头，“你没有上过战场......你还小......在文明社会里，你留人一条线是正常的，但是这个世上......确实有些人是不可饶恕的。”

她抬眼看了一下天，好像是在回忆什么，然后又低下了头继续看着儿子。

“杀戮是一个很微妙的事情。有些善良的人，他这辈子可能连牲畜都不敢杀了吃，更何况杀人？”

“见血从一开始就不是容易的事，仅仅是这第一步，可能都做不到。但......”

她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儿子，“我希望你成为一个在危险时刻，知道要下定决心与狠心的人。”

“你觉得该出手时，那就出手，不要犹豫。”

“可是我怎么能判断是善是恶呢？难道我应该像姬煜那样什么都瞧不起吗？”姜煜的语气里多了一点反抗。

姜母皱起了眉头，虽然看着姜煜，但眼神仿佛是在穿过儿子的脑袋看到了姬煜。

“是呀，他有点太蔑视生命了......在他的心里，只有目标。以结果论为导向的功利主义者是没有底线的。”

“好了，他想干什么我不感兴趣。”姜煜有些不耐烦地说，“但不论怎样，我不想成为他那样的家伙。”

姜母斟酌了一会儿又开了口，苦笑着。

“贝贝，我不希望你永远沉溺在每一件道德拷问里出不来......”姜母将他的头埋在自己的脖子里，温柔地说。

“人家叫我们活菩萨，难道我们真的就是全知全能的神了吗？我们只不过是比较强大的种族，仅此而已，善恶也只能靠我们自己判断，你只是阅历没够......”

她用手指了指天空，“宇宙这么大，每一天、每一秒，都有无数件不公正的事发生。你的人生太长了，你以后要遇见无数的事，无数的灾难，无数的悔恨。”

“你如果每碰到一件事就犹豫不决，那你自己漫长的人生怎么过下去呢？贝贝......”

她不断地亲着姜煜的脸，“你不适合总是想这些事。做你认为对的事就好了。”

“你是个纯粹的人，那就纯粹地处理你的所见所闻好了。”

“这世界上的事，很多人喜欢装神弄鬼，弄的很复杂，好像显得自己很聪明。但说到底......大道至简......”

“如果我什么都不顾虑，结果却做错了呢？”

“那就记住，贝贝。永远地铭记在心你的每一个错误，然后继续朝前坚定地活下去。”

“姬煜也许从来不在乎自己脚下踩死多少蚂蚁，他只盯着目标看。我姑且不论他的对错——”

“但你要是一直把头低着看着脚下的石子，每一步都害怕走错，你必然会迷路的。”

她吻了吻着姜煜的嘴唇，然后又严厉地敲了敲他的脑袋，“你到现在还不会飞行吧？”

“我一直在忙着要帮助农民啊！”姜煜不服气地立刻反驳。

“那这几天就好好练习飞行，先消停一段时间。帮助平民的事情就让我来好了。”她的语气重新开始强势起来。

姜母刚看到姜煜还想要再辩解，立刻继续说道：“我刚才都说了，宇宙这么大，你不可能总是能帮到每个人的。”

“或者说你现在是勉强帮了他们能苟活几天，又能坚持倒什么时候呢？你又不是从根本上解决他们的生存状态。”

“你必须要学会看开，容忍自己的无能为力，所以你现在最需要的是让自己不断变强！妈妈已经下了决心，我一定要去宇宙里找艾兰德瑞算账——”

“我才不在乎什么艾兰德瑞呢，我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