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1 / 2)

虽然他没进去周辉月工作的办公楼,但也没刻意遮掩,办公室都传遍了,知道周辉月有个非常好看的男朋友。

过了正月二十,虞倦返校上学。

上学期的成绩早就出来,虞倦的成绩是全专业第二,惜败第一一分。

接下来的一个月,公司和周恒都催的很急,周辉月经常不在家,到处出差。

这次一个星期都没回白城。

晚上十点,虞倦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微信上有一个未接的视频通话。

他的手指一顿,回拨了过去。

视频很快接通,但对面不是周辉月的脸,而是像放在口袋中,一团黑暗,随着人的动作微微摇晃。

虞倦听到隐约的声音,是周辉月在和助理确定明天的行程,工作繁忙到连乘车赶路的半个小时都要单独计算。

好一会儿,助理的声音逐渐远去,周辉月也停了下来。

虞倦也在等待。

“滴”的一声,门开了。

手机终于重见天日。

周辉月拿着手机,屏幕里映着他的下半张脸,他擦拭了一下镜头,对虞倦说:“是不是等很久?”

虞倦说:“还行。”

他才洗过澡,肩膀上搭着毛巾,盘着腿,随意地坐在地毯上。

周辉月问:“头发没吹吗?”

虞倦半垂着眼,头发还是湿的,有水沿着脸颊往下滑,最后在下巴尖凝成水滴落下,他低着头,满不在意地说:“太麻烦了。等下次回来你吹。”

周辉月说:“还有两三天。”

顿了下,又说:“想见你。”

虞倦一怔,他们还没分开过这么长时间。

他看着对面西装革履的周辉月,忽然拿高手机,蜻蜓点水似的碰了一下屏幕,像是一个意外,但谁都知道不是。

那是一个吻。

对面的周辉月很少见地呆了一下。

亲完过后,虞倦迅速挂断了视频。

手机震了好几下。

[嘴唇好软。]

——屏幕是硬的,怎么会有感觉。

[可以再亲一次吗?]

——不行!他又不是笨蛋,会再冲动一次。

虞倦的脸很热,就当做没看见,把手机丢到一边。

过了一会儿,又认命地将手机拿回来,确定后天只有下午的一节课,又看了眼机票,定了明天上午去,后天上午回来的票。

又让舍友帮他请明天的假,等回来再补假条。

一切准备就绪后,虞倦定好闹钟,陷入睡梦中。

模模糊糊间,虞倦感觉身体很沉,懵懂地睁开了眼。

天光微亮,虞倦的睡眠很好,一般闹钟不响不会醒。但也不会睡得不省人事,有人靠近也察觉不出来。

唯一的理由是对方的气息太过熟悉,所以身体本能的接受,不会警惕。

虞倦偏过头,看到有人的手臂撑在自己脸侧,枕头下陷,手腕处的青筋微微凸起,很有力的模样。

然后是细细密密的吻,不间断地落在虞倦的脖颈间。

虞倦没有裸.睡的习惯,但是此时此刻身体却近乎赤.裸,下面的裤子被脱掉了,上衣被推到胸前堆着。

看起来纯情又引诱。

虞倦被吻得呼吸困难,断断续续地说:“你……怎么掀我被子……”

周辉月无声地笑了,刻意曲解虞倦的意思:“玩偶熊没在看你。”

虞倦才发现,本来好好放在地毯上的玩偶熊又被推倒在地,背对着床,纯真的眼睛看不到这一幕。

他忍不住说:“能不能对你的头像好点?”

周辉月低下.身,和虞倦对视,真挚地问:“虞倦,我对你不好吗?”

虞倦:“……”

两个人的头像都是这只玩偶熊,时间长了,都忘了照片里还有一个人了。

他沉默了一小会儿,有点恼:“怎么不叫醒我?”

周辉月没表现出多少愧疚,反而指出虞倦的不当之处:“回来的时候,看到你躺在床上睡觉。”

“太可爱了。”

好像一切都是虞倦的错。

周辉月赶飞机回到白城,他推开门,虞倦还没醒,房间布置得很温暖,像是藏在城堡深处,安静睡着的大小姐。

没有办法不靠近。

周辉月解释说:“对面老板的老婆预产期提前,这几天没办法工作,就回来了。”

他才从外面回来,吹了风,手指很冰,碰到虞倦光滑温热的皮肤,虞倦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周辉月抬起手,准备等暖和了再抱。

虞倦却抬起手,搭在周辉月的肩膀上,问:“不累吗?”

连夜赶飞机回来的,也不睡觉。

周辉月的嗓音低哑:“还行。”

虞倦知道这个人的精力有多充沛,他单手脱掉上衣,吻住了周辉月的唇。

周五清晨的五点半钟,虞倦和周辉月做了一场时间不算长的爱。

拒绝周辉月送自己上学的建议后,虞倦匆忙地换上衣服,差点没赶上早八。

幸好中途想起了请假的事,虞倦被抱着,软绵绵地伏在周辉月的肩膀上,一句话打了快十分钟,才发到了宿舍群里,让他们别给自己请假了,他会准时去上课。

周辉月却很恶劣,刻意玩.弄虞倦,让他颤抖着差点握不住手机。

周辉月的脖颈上也多了好几个咬痕。

没破,但留下的印迹很深。

急急忙忙,终于赶在铃声响的前一秒钟从后门走进教室。

孙帆小声问:“你不是有急事请假,怎么又来上课了?”

虞倦要脸,不可能说出真实的原因,含混地回答:“没什么。上课了。”

于是,在舍友们的眼中,就变成了虞倦莫名其妙因为重要且不能明说的事请假,而在事情推迟后心事重重,一直惦记着,和往常不太一样。

实际上虞倦脸很臭纯粹是因为周辉月早晨的过激举动,是清醒着丢脸。

直至中午一起在食堂吃饭,虞倦才发现陈闲一直看着自己,眼神异常沉重,似乎有话要说。

对于朋友,虞倦一贯很直接,正好高一林和孙帆有事,两人单独留在宿舍,他问:“怎么了?”

陈闲犹豫不决,沉默了好几分钟才下定决心似的问:“你家里的事……是不是很严重?”

虞倦:“?”

虞家彻底完了。

虞钊在看守所里待了一个多月, 路水城和虞淮也不是没求别人,但没什么用处,随着证据链逐渐完整, 天价请来的律师都建议他们放弃无罪辩护的幻想。

另一方面就是当初虞鑫留下的遗产转移了。这桩事性质和恶性刑事犯罪不同,错综复杂,证据也随着年代久远而逐渐消失。虞倦签了几份文件,全权交托给律师处理。

陈闲是本地人, 家里算得上富裕。过年那会儿,家里人来人往, 做客的人很多,陈闲负责招待亲戚朋友, 聊天的时候, 虞钊的事被当成新奇的八卦翻来覆去讲过好几次。

虞钊是成功商人, 白城知名的企业家, 因为涉嫌杀人而被逮捕, 这么久都没放出来,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陈闲大概能猜到虞倦和家里的关系不太好,但按照常理, 一般的关系不好只是不在乎家里, 发生这么大的事, 不可能没有触动。

加上虞钊进去了,路水城和虞淮忙不过来, 很多人都对虞家虎视眈眈,家里亲戚长辈还开玩笑说,风云变幻, 也不知道虞家到底会便宜了谁。

在这样的情况下,陈闲当然想到了舍友虞倦。

但开学以来, 虞倦表现的一如往常,似乎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陈闲也不是多嘴多舌的人,所以一直没问。

直到这一次的误会,他才没忍住在虞倦面前表现出不对来。

虞倦脑子转的很快,反应了两秒钟,就明白了陈闲的意思,点了下头:“看来这事传得还挺广的。”

陈闲有点忧愁:“杀人犯法,但是你家……”

“谢了。”虞倦打断陈闲的话,懒懒散散地说,“不用担心,我希望他们罪有应得。”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