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团聚27（1 / 2）

说起来简单，去往尾溪镇乘马车却还有三五日的日程。

他们两个，一路上走走停停，其间还简陋的给阿壶过了个生辰，等到了尾溪镇已经是六日后了。

“这么远的路，你当时走了多久啊！”

玄空将马车停在树下，轻轻叹了一句。

“也不久，我路上遇到人，就脸皮厚一点，让别人拿牛车载我一程。”

玄空笑笑：“是，所以那时候晕倒，鞋底磨穿脚底血肉模糊是我看错了。”

阿壶尴尬地摸了摸头：“你看见了呀，早说你看见我就不用撒谎了。”

玄空无奈的笑笑：“也歇够了吧，到你家应该还有半日路程。”

阿壶点了点头：“不知道幺娘和阿远在家吗，不管了，我们快些走吧，不然到地方天都黑了。”

后来也没耽搁，但到的时候天还是晚了。

阿壶的眼睛本就因为那时候瓷器伤了，前几年熬夜在烛火下头绣东西，又让眼睛严重了许多，是以一到晚上就有些看不清东西。

村子里不比城里，再加上天冷，就更没有人点灯了。

阿壶只能扶着玄空的胳膊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走。

快到时，眼前竟然亮了几分。

阿壶抬眼看去，熟悉的家门，只是比那时又斑驳了些，门前的灯笼，让她摸不清胸口涌上来了些什么感觉。

“阿娘，阿姐真的会回来吗？”

伸手要敲门时，阿壶突然听见了人的声音。

“会的，阿壶不管走的多远，都会回来。因为她是为了我们才选择出去的，我们都知道不是吗？”

“对。”

而后响起的是布料摩擦的细碎声响。

院子里没有点灯笼，阿壶借着院外的灯笼，只能看到个大概。

院中本就蹒跚的步子，一个踉跄跪倒在地。

“阿娘。”是阿远的惊叫。

“叫什么叫！大晚上的，你们要去给那死女子点灯笼，摔死也是活该！”

自屋里摇晃着出来的烛火，映照清楚了来人凶狠的脸。

眼见着一脚就要踹到幺娘的肩，阿壶情急之下推门而入。

“谁！大晚上的就敢开别人家的门啊！”

刘父话刚落地，就被玄空一脚踢了出去。

阿壶赶忙上前，结果因为看不清路，就那么一个扑爬摔到了幺娘面前。

幺娘看着她，眼中泪水当即就涌了出来，也顾不上自己脚上的痛楚，转身就将阿壶抱进了怀里。

阿壶能感受到她的颤抖，也能感受到她的眼泪有多灼人。

“阿姐。”

阿壶透过幺娘的肩，眼中含着泪水，看向阿远。

看着模糊的轮廓，她只觉得阿远似乎长大了些。

“阿远长大了啊。”话出口她才听到自己的哽住的声音。

“白眼狼还知道回来。”阿壶看向了她那想站起来却被玄空制住，只能偏头啐一口唾沫的便宜爹。

拍了拍幺娘的背，等幺娘心情平复了些，才缓缓将幺娘扶起。

三人就这么进了屋。

昏黄的烛火将三人面容映照得清晰，幺娘抹了把泪水，在看见阿壶脸的那刻，又涌了出来。

“我的天爷，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的儿啊！”

阿壶接住幺娘的身子，刘远也看向她，缓缓开口：“阿姐，你的脸怎么搞的？”

阿壶笑得温和，就像这道疤不存在一样。

“没什么的，已经不痛了。”

阿远却偏头，哽着喉咙断断续续说了一句：“阿姐惯会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