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医书(1 / 2)

若说遗憾,没有必然是不可能的。他其实还是很想跟着这位老先生,学学什么叫悬壶济世。

可心怀仁善这一条他大概永远也贯彻不到底。

人只要心中有为之生为之死的东西,那么他就有弱点,他就有逆鳞。

之于他,那个弱点,那片逆鳞……

他转过身去,斜倚在门框上,看向阿壶。

阿壶恰在此时也转头看向了他。

“我听到了,你以后是不是不能当郎中了。”

玄空走向她,伸手自矮几上拿过水,递给了阿壶。

“不能当郎中就不当了,我这么厉害,去做别的也能做得好。况且,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是她害得你变成现在这样,我只是将她应该受的还给她。”

阿壶喝了口水,感觉到自己的嗓子舒服了些,这才又开口。

“可是,一时半会儿,怎么找得到别的事情呢?”

玄空一边从她手中拿走空茶杯,给她添上新茶,一边缓缓道:“虽说一时半会儿想找到确实是有些难,但我的能力你还不知道吗?退一万步讲,我们现在可不用愁去哪儿住了,刚刚掌柜和我说了,你伤好之前,我们可以住在这里。这里的条件,可比之前的破庙好多了,想想我确实是托了你的福。”

阿壶不自觉的伸手向自己的脸上去,现下虽不如初始那么疼,但渐渐升起的如细密针扎一样的痛觉,却如海浪般一阵一阵袭来。

“是不是开始痛了?”

阿壶点了点头:“先前许是疼痛太过,我一时察觉不到,现下痛泛起来,我都不敢动我的脸。”

眼看着眼泪就要流出来,玄空赶忙拿帕子给她擦干。

“不痛不痛,我给你呼呼。”

本来是想说眼泪沾了伤口就好不快的话,可话到嘴边是怎么说也说不出口。

那么长,那么狰狞的疤痕,沾不沾泪水,其实差别已经不大了。

玄空心中随着愤恨泛起了一阵细密的疼。

那些没有他的日子,她都是怎么走过来的啊。

折腾了一晚,快天亮时阿壶才闭眼睡了,玄空也得了闲眯了一会儿。

光透过窗缝恰好照到玄空脸上,他动了动眼皮,睁开了眼。轻柔的将枕在他腿上的脑袋移到床上,这才缓缓地打开了房门。

门一打开,玄空与站在门外的人打了个照面。

这人是老郎中最早收的学徒,他们都喊他郎师兄,学了这么许多年,虽说医术还是平庸,但在弟子中人缘却极好。

“师兄怎么来了?”

郎世平笑得憨厚,自身后提出一个书箱。

“我今早看你没来,多嘴问了师父,才知道你为你家阿壶报仇的时候被师父逮了。你也别怪师父,师父这样的人,最见不得就是这种以牙还牙的事情了。

当年师娘都被人杀了,他还挂记着手边没治好病人。后来杀了师娘的人来找他看病,他也看了。要我说,师父这样的人,以后是要被供起来当神仙的。”

玄空难得的没接话,似是在思考什么,过了好一阵才问他:“这么久了,只知道师父姓张,叫什么却是不知,师兄知道吗?”

郎世平抠了抠脑袋:“张机,师父总觉得自己的名字不是很好,所以除了我还有老二,其他人都不知道。”

玄空看着他笑了:“那师兄就这么告诉我了?”

郎世平叹了口气:“有心人不用教,无心人教不会。这么多年,除了老二和你,也没人在意老头子叫什么。说起来我是觉得师父有些偏执,他那样固然更像圣人,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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