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开始（1 / 2）

明明与苏顺有约定的是她，现在看起来却像是那两个人达成了要瞒着她的协议。

不仅是乌玄和苏顺，有时候乌玄与妡砚也会给她这样的感觉。

而这其实才是她最初嫉妒妡砚的原因。

他与他们，与所有人之间都有着太多久远的从前。她站在局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以残缺的记忆加入其中。

在他们和乐融融时，她只能提着酒壶找月老喝酒。

是的，她的记忆丢失了，那是在她醒来之后她才发现的事实。

所有支撑着她在伏魔塔的孤寂清寒中活下去的记忆全部消失了，只剩下了她独自努力的那些年。

那些年就像是一场梦，没有任何人知道，也不可能有人记得。

只有她沉溺在那虚拟的幻梦中，长睡不醒。

她仍然记得那一天。

伏魔塔外有熟悉的气息靠近，不过片刻，寒月碎裂，雪花渐融。她对面的清隽男子，对她温柔开口。

“真好啊，阿姐，他来找你了。”

她看着他渐渐与消失的雪花融为一体，所有关于过往的记忆都随着封印散落被剥离。

她不记得她是谁，她也不记得那个人是谁，她甚至不记得她在伏魔塔待过。

桃花树窜得很高，她坐在枝丫上，脑子一片空白，直到看到那张脸。

与她残存记忆中不同，那张隐藏在换形术之后的脸还稍显稚嫩。

“谁？”

她听见自己带着轻嘶的嗓音，因为她确实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

她自树后，缓缓转过身看向来人。

“你倒是敏锐，竟然发现了我。”

那时候的乌玄皱了皱眉，伸手拂去了即将落在他面上的桃花。

“倒不是我敏锐，是你出来的时候动静太大了，我又不聋。你是谁啊？”

渊青觉得有趣，歪了歪头，原来他不记得她是谁了。

于是她把问题又递回给他。

“你是谁？”

那时候的乌玄，尚有一份青涩稚嫩，说话做事还带着些孩童的稚嫩，他装的太像了，以至于她分辨了很久才看出他在演戏。

“我先问你的。”

也因为看出他是演的，所以连逗弄的心思也歇了下去。她没再看他，而是抬头看着满树桃花。

她那时候确实觉得自己内心孤寂，问的时候还多有几分伤怀。

现在回头想想，只觉得她装的有点太过了，找不到过去又不是什么坏事。

“我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你帮我猜猜我是谁？”

乌玄只怕也深觉得她可能不是什么正常神仙，所以拿白眼翻她了。

他以为她没看见，其实她看得分明。

“我又不是人间的小孩子，还猜。”

话刚落地，就跑来一大堆仙人，她只觉得烦，可到底还是没有开口驱赶。

虽然她刚醒，也没什么记忆，但是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她就那么的坐在桃树上，眼睁睁的看着这群仙人连人影都没看清就跪伏在地。

“恭迎渊青上神。”

她看着乌玄脸上的嗤笑，挑了挑眉。

她？渊青上神？

原来她竟然是上神吗？

开口却是一句云淡风轻的话。

“原来我叫渊青啊。”

她慢悠悠起身，将桃树收回掌中，慢悠悠地走到人前。

“诸位请起。”

乌玄跟着众仙一同站起。

“司墨仙君，珑黄！珑黄就在那里！”

渊青转头看向声音的来处，是个小女仙。再看着乌玄遮掩的神情，她大概也猜出来了，他假扮的人叫珑黄。

“你是珑黄吗？”

渊青问完没等回答就抬手拂去了他面上的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