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选择（1 / 2）

二十天后，空马出院，回到警局的他看到了许多新面孔，整个搜查科和歼灭科的人员几乎都换了个遍，原有警校出身的人员占比大幅下降。新来警员的脸上混杂着一种乖张而轻浮的神色，还好茉莉如他所愿被安排进了搜查科，此时她正待在空马的办公室里。

“队长好，欢迎回来工作。”

“嗯。”

空马将门关上后首先来到办公桌前检查文件，他并没有注意茉莉的敬礼。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没有什么突发事件，难得的平和呢。”

空马抬起头，茉莉正在对面的沙发前笔挺地站着。空马之前和歼灭科的同事来往的不多，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茉莉穿警服的样子。茉莉的神色冰冷，没有之前医院见面时的温柔，她将头发扎成马尾，深黑色的头发柔顺而明亮。

搜查科的警服不同于歼灭科，没有前者为战斗而考虑的流线型贴身设计，为了更方便跟踪行动，秋冬季的外勤制服被设计成了长款风衣的样式，唯一做出辨认的是风衣的左侧带有两条深蓝色的竖线条纹。

“那……既然现在没什么事情，你就跟我去一趟东江居民区。”

黄黑相间的筑楼机此时正在二号居民楼的废墟上工作着，残砖碎瓦早已被清理干净，巨大的机器重新插下钢筋，灌进混凝土，一层层重新构造出新的大楼。

在去往居民区的路上，空马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翻看起这次案件的结案报告。

【关于2082年12月1日东江居民区重特大恶魔突发案件的调查报告】

恶魔情况：特种二级恶魔，为新发现种类，疑似在成年人变身后经过再次变异形成。具有一定精神控制能力，体型巨大。

危险等级：极度危险。

变异人员：判定为二号居民楼失踪人员，男，二十三岁，此前并无恶魔变异史。

变异原因：推测为因情绪波动异常而引发的变异。

恶魔影响：造成26名居民死亡，17名伤残。35名警员牺牲，2名受伤。

恶魔处理结果：恶魔本体已被清除，现场残留大块白色胶状凝固物体。

故事经过还原：……

“这个还原?”

“哦，你住院的那段时间，我们已经去过现场勘察过一遍了，这个案情还原主要是根据监控录像的音画资料还原出来的，虽然大楼被炸成了渣，但录像还在云端好好保存着。”

“原来是这样。”

“视频应该传到你邮箱了，你看一下。”

空马打开邮箱，接着看下去。文字和录像开始在他的脑海里构建出当时的场景，他仿佛就在那个变异者的身边。

时间回到21天前

早上七点半，一个身穿紧身牛仔裤的年轻人气喘吁吁地爬上了十一楼，他的头发被汗水打湿，乱糟糟地贴在头皮上，看起来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理发了。这绝对不是一种设计好的发型，他未被浸湿的棕黄色毛尖肆意炸开，正跟着年轻人的身体一同震颤着。

“呼……呼。”

年轻人迈过最后一级台阶，转弯，进入狭长的走廊，两只黑色皮鞋在大理石地上拖拉着，显得很不合脚。他正着急地走着，同时边走边整理自己的西装，汗水在上楼时已经把里边的白衬衣给湿透了，现在紧紧地贴在了身体上，这让他很难受，忙乱的手稍一使劲，领带又被拽歪了，他勒住了自己的脖子。

“妈的，要不是我的电梯钥匙没了……”

终于，在走廊里迈出53步后，年轻人狼狈地站在了1107号房门前。

“呼……呼……放轻松，放轻松。你一定行的，说服他！”

年轻人喘着粗气，他站在门前用手梳理了一遍已经无可救药头发来安慰自己。接着他又对准摘下的眼镜哈气，仔细地在西服上擦了一遍。今天他没带手帕，必须要将就一下了，不过就算放在以前，他也没有带手帕习惯。

“这可是为了你，我今天上班迟到是为了你……”

就在年轻人小声嘀咕的时候，1107的房门开了，房东正好看见年轻人拜访前的礼仪准备。

“如果你是为了房子的事来的，那我告诉你，明天交不上房租，就立刻给我搬出去。”

房东靠在门敞开的那一角，手里拿着一瓶刚起开的宝格纳啤酒。年轻人可以看见深棕色的啤酒瓶里正向上不断翻涌着气泡，他咽下了口水。

“我今天是来解释的，能不能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