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混沌28（1 / 2）

商场二楼，突击队不费什么力气便进入了总控室。大门的锁早已被人从里面打开了，空马知道里面还有一个少年，他们进去，没有动用任何武力。

那个少年正坐在监视屏旁的椅子上，将霰弹枪的枪口顶到了自己的下颚。但他好像是在演戏，因为在看到空马他们进到屋里里来后，少年长出了一口气，冲着他们笑了起来。

下午六点，六人团伙里唯一幸存的少年被送往搜查科审讯。因为他们已经被认为是制造恶魔事件的恐怖分子，少年的手和脚都带上了镣铐。为了保险，他还被人用一条锁链套在头上牵进了审讯室，金属的镣铐不断碰撞，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警员将少年锁在了审讯椅后，一下子把他的头摁到了椅子的塑料板上，脖子上的链子解锁后，录像机启动，审讯开始。

“其实不用把我关得那么紧，第一，我没杀人，更不会杀人。第二，你看我这身子骨，没这能力你知道吧？”

“我们没问你时，不要说话。”

茉莉静静嗓子，准备开始记录。

“档案显示，你就读于圣约翰大学计算机专业。而且，去年你参加自由城计算机比赛，还获得了奖金是吧？”

“是的，警察先生，我就是去年比赛A组的第三名，上学期还靠这个申请到了奖学金。”

说话时，少年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颊上的雀斑红彤彤的。

“你的……那个眼镜，是假的吧。”

“是的，但它并不是假的，这只是去掉镜片的近视镜。呃……现在可以叫它无框眼镜吧。”

“装饰？”

“嗯，是的。可以说是一种配合，我自己主动的配合。”

“配合什么？”

“我父母的安排。这个学校，这个专业，甚至我平常交什么朋友，穿什么衣服。这些都是我父母帮我安排好的。我并不爱好计算机，只是听他们的话去学而已。但第一次，第一次我主动做出选择的就是去配一副去掉镜片的近视镜，虽然我根本不近视，很好笑不是吗？”

茉莉没有回话。

“虽然我一直走在父母安排好的路上，但这并不妨碍我自己想得很多。他们的安排会影响我，让我觉得自己似乎离我父母眼中的孩子还是差了那么一点，过去他们总是说我眼睛怎么还没出毛病，是不是没用功学习，不过说真的，我的视力一直很好。但为了让他们高兴，我还是自己给自己配了一副眼镜，这挺不错的，不是吗？”

少年说话时好像在期待某种赞许一样，他的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是啊，父母的好孩子。虽然你没有亲手杀人，但帮助嫌犯绑架杀人了，而且你是绑架团伙里唯一幸存下来的人。”

“那个，纠正一下您的错误警察先生。我们不是绑架，是帮助别人。我们是以他们的变化来警示他人。这是个神圣的计划，而我的伙伴也因此牺牲了！”

少年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无框眼镜被他甩到了桌子上。

“那我也提醒你，否认和扭曲你们干的事情是无法被认定为精神病从而摆脱法律制裁的。”

茉莉的神情冰冷，态度十分冷漠。

“当然不会，并且我也从来没想过那样做。因为我知道即使从被抓进来的那时就装疯也活不下去，所以老大死后我就有一种想要自杀的念头。不过好在你们出现的及时，我现在还能坐在这里跟你们说话。”

“为什么这样说？如果你如实交代的话肯定用不着死刑。”

“也许吧。”

少年眼里的光黯淡下去，从他之前的自杀过程来看，他并不想死。空马知道自己在东江居民区大楼里遭遇的那只恶魔绝非偶然产生。监控，租金，安置房，还有那个说谎的男人。房东最终幸运活下来，也许正是因为找到他的人认为他是个贪财又软弱的家伙，进而懒得杀人灭口。而空马眼前的这个少年却有所不同，他对生与死有着很模糊的概念，所以尽力掩饰着自己的恐惧。

“东江居民区，你们去过那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