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恶魔之游戏26（1 / 2）
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星期天上午，自由城有史以来最大的商业中心如往常一样吞吐着前来购物的人群。今天是母婴产品的特价折扣日，许多家长带着孩子来这里购物。
上午十点钟，商城内的人流到达了顶峰。10时30分，几辆白色的箱式客车停到了外面，从车上下来几个身穿浅蓝色工作服的人，他们从商场的后门进入，一行六人拉低帽檐，推着小车从人群中穿过，现在不会有人注意他们。
10时35分，六人进入商城总控室，他们在进入前给枪装上了消音器，在大门外摆上了正在维修的立牌。
10时41分，六人开始控制商城的中央电脑。现在，商城内的3600扇钢制门帘，450道防火隔断，连同大楼一层的四面主要大门一起联动起来。
10时43分，整个商城大楼完成断电。在此之前，商城的所有门窗都已经被封闭，大门也已全部落下，商城内的防火墙将人群分割成多个小块。大门处的警示灯在黑暗中闪着黄色的光。现在还没有人恐慌，因为之前六人组在广播中播放了商城的火灾应急演练语音，所以正在购物的市民们只是暂时有些疑惑地停下了行动，他们默默地在黑暗里等待着。
接下来的十五分钟里，六人组留下一人待在总控室，其余五人带上夜视仪和防毒面具，他们准备好了自动步枪，每人还戴上了三瓶罐装的催化药剂。
“该出发了，伙计们。”
黑暗中，中央空调重新启动，不过留在总控室的那个人给通风管道输送进了一种神经毒气，人们在吸入后不会立刻死亡，他们最初只会感觉到喉咙发烫，伴随着强烈的干咳反应。接下来的十分钟里神经毒素将会侵入大脑，让人有一种自己将要窒息的感觉，这种神经毒气会让人们对外界的刺激变得更加敏感，过大的说话声，激烈的肢体动作都会让他们感到不安和恐惧。人们将会为一点小事而感到害怕，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将会启动，他们会互相厮杀，确保自己能留到最后。很快，人群开始在毒气的影响下骚动起来，黑暗里咳嗽声不断，而患有哮喘病的人们早已在地上打滚。人群的躁动引发了踩踏，已经断电的扶梯上一人摔倒便带下去一片。出现惨叫声了，有人已经流血，还未被毒气影响的人们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他们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却发现自己早已被隔离在了一堵堵防火门之间。塑钢的铁门根本无法撼动，挤在一个个小隔间的人们正绝望地等待着，他们坐在地上哭喊，报警电话被嘈杂的嘶喊声遮盖过去，接警员只能听到人们歇斯底里的喊叫声，那是他们丧失理智前最后的声音。黑暗中，五个人端起了自动步枪。
总控室里开始操纵音响，商城里演奏起死亡的交响乐曲。五个人开始逐层清剿，黄铜弹壳飞速崩落在地上，人们的手机亮光吸引着五个人的火力，接下来配合上雄壮的进行曲，五个人对人群扫射不停。枪声在十分钟后停息。
“现在是上午十点五十三分，兄弟们。警察快来了，咱们开灯！”
商场重新迎来光明，但当剩下的市民们真正看清周围的景象时，恐慌进一步加剧了。人们发现自己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上了血，已经被踩踏的破烂不堪的躯体随处可见，还有的人正狂乱地在空中挥舞着手臂，想要抓挠些什么。
“可怜的人们啊，它们或多或少都参与了刚才的杀戮，和我们一样，不是吗？”
五个人摘下防毒面具，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脑袋上。他们看向市民们，朝他们鞠躬致意，不管是活着的还是正在发疯的。五个人摘下防毒面具后都露出了一头金发，他们看起来十分年轻，像是刚从学校出来的学生一样，身上背着简单的黑色长款书包，只不过里面装着的是弹夹和充满整个钢瓶的催化药剂。
“嘿，托德！警察已经包围这里了，赶快进行下一步哦！”
“明白。”
少年们在无线耳机中的语气十分俏皮，五个人斜背着包，轻巧地跨过地上的一具具尸体。他们踢着尸块走下扶梯，终于站到了商城的一楼大厅，少年们脚下的靴子沾满了鲜血，他们好奇地在大理石地面上左右摩擦着，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们的技术员先生，开始为市民们广播吧！”
很快，商城的广播里传来了一段模仿市长声音的广播，那种粗糙的合成音调夹杂着电流的滋滋声，市民们听着自己最熟悉的权威人士的声音，他不再像以往那样慈祥宽厚，富有感染力，那个声音只是简单的维持一个语调，不断重复着少年们的命令。
“第一，我们手里有枪。第二，不要认为我们是劫匪。第三，所有带着自己孩子的家庭统统到一楼集合。第四，你们要坚决听从我们的命令。演讲完毕，谢谢。”
很快，十几对夫妻领着孩子来到一楼，孩子里面最小的大概只有两三岁的样子，父母怀着十分悲痛的心情抱着孩子下来，他们捂住孩子的双眼，不让他看见自己脚下踩着的东西。
“差不多都到了吧，很好，很好。”
作为团队首领的托德来到了这些人的面前，他让家长们带着孩子围成一个圆圈。
“在这个世道上，唯一能够信赖和依靠的就只有家人了吧。人们的亲属关系，血脉之间的羁绊，尤其是亲子之间的感情尤其让人尊重。特别是父母那种对于孩子的爱，对于孩子保护的欲望是无比的强烈，太让人感动了！”
托德把步枪背在肩上，从口袋里摸出两条薄荷口香糖塞进了嘴里，他大口大口地咀嚼着，现在他距离最近的市民只有一步之遥，托德就地蹲了下去，看着自己眼前惊慌失措的女人，她正紧紧抱着自己怀里的孩子。
“这次行动，远不只是对商场内的你们实施绑架那么简单。要我说，这是一场革命，是对人们内心力量的一种唤醒，是让其他市民们觉醒的一种手段。让他们惊慌，害怕，当然更重要的是让他们害怕自己，怀疑自己。如果成功了，这次行动便是对我们价值的一个肯定。”
“是的！大哥！”
“没错！我们是先行者！我们的行动会让世界焕然一新！”
托德身后的同伴举枪高呼，托德轻柔地笑着，慢慢用手抓住面前女人的头发。
“那么，你一定很爱你的孩子吧？”
女人红着眼眶，颤抖着点了点头。
“有多爱呢？你会不顾一切的保护他吧？”
女人再次点头，她的头被托德向上提拉着，托德的另一只手，握住女人伸长的脖颈。
“那，如果现在我要杀了你的孩子，你会怎么办呢？”
女人脸上的肉震颤地更加厉害，她的眼眶湿润，嘴半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在下楼之前她早已想好了一切的可能，只不过没想到眼前的少年竟会想要对自己的孩子下手，通常劫匪只想要钱的。
“你想要多少钱我都会给你，请……请放过我的孩子。”
这是女人说出的最错误的话语，她太着急，忘记了刚才广播里的第二条命令。
“广播里不是说过吗？不要……不要认为我们是劫匪，我们并不是为了钱而来的，更不可能因为钱就放过你们。”
托德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比刚才更加用力地攥住了女人的脖子，女人开始本能的用手去推开，怀里的孩子露了出来，他看见自己的母亲被金发少年紧握住咽喉。女人整个人被提了起来，她抓挠着托德的手，但托德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直到她濒临窒息时才松开手，让女人摔下去。
“如果你死了，谁来保护你的儿子呢？”
女人倒在地上大口的吸气，周围的人给她留出了一个空间，孩子坐在地上，趴在母亲的胸口上面。托德空出了倒地女人身前的位置，身后的同伴走上前来，用步枪抵住女人的脑门。
开枪
周围的人们顿时惊慌失措，尖叫起来。孩子们哭泣，可小男孩的耳朵被近在咫尺的枪声震聋了，他怎么也听不到母亲心跳声。所以小男孩仍旧趴在母亲的胸口上，他是枪响过后唯一没有哭泣的孩子。
“很不幸的事情，对吧。”
托德转到了一个带着女儿的父亲面前，他们离那个刚才的那个女人很近，男人正安慰着哭泣的女儿，为她擦掉脸上迸溅上的血。
“请你放我们一马，不管你们出于什么目的，我的女儿是无辜的，要杀就杀了我吧。”
男人的语气很平淡，他的眼睛对上了那个托德，好像要对他进行一场无声的审判。
“喂喂喂，我说，你可别把我们当成随便杀人的暴徒啊！我们是讲原则的。你大可以把我们的举动当成是一场有点血腥的行为艺术，我们的目的是为了点醒人们！”
男人看着托德，眼神里充满着不屑。
“把你女儿交给我。”
“不行！”
“如果我动枪，你们就只能一块去死，懂吗？”
男人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将女儿推了出去，小女孩抱着男人的脖子不肯松手。
“爸爸！我不要过去！”
“乖，孩子，就一会，一会咱们就回家，好吗？”
托德没等他们完成父女间的安慰，一把便将小女孩揪了过来。
“早点过来，早点完事。”
托德说着，掏出一把小刀贴在了小女孩的脸上，后面的同伴端着步枪走了过来，瞄准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