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黄色羽毛(1 / 2)

  今天本来是新来的保姆带她来出去玩,结果到了商场却和她走散了,妈妈说过,一旦在外面和大人走散了,一定要站在原地,她和爸爸马上就会来找自己。

  她也的确这么做了,但是却突然走过来两个人和她打招呼。他们的笑容让人很不舒服,贺竺本来不想理他们的,可是那个胖子却自称自己是家里新招的司机,还拿出他和保姆的合照给她看,说一会要带她去看鹦鹉。

  贺竺高兴起来,看来是真的,不然叔叔怎么会知道她喜欢小鹦鹉呢?

  可是他们是骗子,是坏人。

  泪水不断从眼罩的缝隙中滚滚落下,一颗一颗落在灰烬里,她想起了自己的妈妈,想起了爸爸和哥哥,想起了今天本来要去看的小鹦鹉。她奋力挣扎着,像是要抓住他们,又像是祈求他们来救救自己。

  令人绝望的身影不断靠近,突然,按着她的手却被松开了。

  一记闷声的重击在耳边响起。空气里插进来一道冷淡的声音——“给我放开她。”

  两人都没想到这里还藏着一个人,瞬间又惊又怒,扔下贺竺,抄起地上的钢管就冲了上来。

  黑暗将人的五感不断地放大,也会将令人痛苦的时间不断延长。贺竺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当她流下最后一滴眼泪的时时候,周围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贺竺不敢开口,在打斗接近尾声的时候,她刚才分明听到了尖刀刺破皮肉的声音,来救她的年轻声音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是赢了?还是输了?身上受伤没有?

  小女孩的声音颤抖着,鼓起勇气在黑暗中试探地问道:“大、大哥哥?”

  没有人说话。

  衣料在地面上摩擦的声音响起,纪翎撑着最后一口气爬了过来。他用刀挑断了绑在贺竺身上的绳子,然后手一松,几乎和尖刀同时倒在了地上。

  大脑重重地磕在地面上,眼前的景象一阵阵发虚。

  纪翎两腮的肌肉都因为持续的咬合而变得僵硬,莹白的额角染上血色,身体更是被钻心般的疼痛硬生生逼出一个佝偻的弧度。粘稠的血液滑过头皮,缓缓聚在耳廓,像是在里面附上一层膜。一瞬间,他像沉入了深海,丧失了对周围一切的感知。

  可是为什么耳边的声音却这么清晰熟悉,甚至在无数个午夜时分无数次将他唤醒。

  “真不愧是那个婊子生的,嗯?那个贱人躲到哪去了?说啊!”

  啪,是皮带抽出来划过空气的尖锐长啸。紧接着,皮带落到了他的身上,幼嫩的皮肤上鞭痕瞬起。

  十多年前的声音纷至沓来,伴随着雨点般的鞭子落在了他的身上。梦魇笼住纪翎的身体,甚至让他出现了幻觉,只能本能地蜷起身子抱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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