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孙传庭北上截击（5）100（2 / 2）

秦军新营副将王根子、右营副将赵大胤、左营游击李国政、前营参将解文英、中军都司张文耀，巩固营左营千总龚化龙、后营千总孔国元、前营游击史云龙、右营游击康世惠，各带本部人马悄悄地潜伏在长城下，突然身后“砰”的一声号炮，在董家口十里左右的长城一线明军蜂拥着冲向长城。

由于攻击的突然性，有好几段长城被突破，清军佐领乌纳海组织力量进行反扑，双方在突破口展开惨烈的搏杀。

左营守备张鹏翼、李文奎带几十人占据了长城上的一个空心敌堡，他们用火铳和弓弩抵御着两侧清军的反扑。下边明军靠梯子想上来，但大部分被两侧密集的火力打了下去，而清军却能在长城外的平缓处源源不断地登上长城。面对越来越多的清军，张鹏翼和李文奎他们的处境越来越危险。

由于空心敌堡里面的空间有限，只能盛十来个人，因此大部分人都坚守在敌堡外面。把总李国受、苖大胜他们把双方战死人员的尸体摞起来，作为掩体与清军对抗。看到对面清军在一个头目的指挥下不断地向这边进攻，李文奎操起自己的两石铁壁硬弓，一箭把对面这个挥刀指挥的清军头目射死。李文奎不知道，被他射死的正是清军佐领乌纳海，对面清军一阵大乱，暂时停止了进攻。但火药和箭支已经不多了，李文奎冲长城下游击李国政的位置高喊，让他们快点上来支援自己。

这时，对面的清军又推着楯车杀上来，把总李国受带几个人冲出掩体去抢夺楯车，被清军用火铳打倒。苗大胜等清军楯车来到跟前，突然站起，用长矛从楯车侧面捅向后边的清军，在捅倒两个清兵后，自己也被对方捅倒。

李文奎和张鹏翼带着剩下的人退入空心堡内，拼死抵抗……

这边李文奎他们被逼入空心敌堡，那边守备张大成、斥候队官赵祥带着斥候蒙古人阿桑等几十人被清军逼到长城一处断墙处。

万里长城东起河北秦皇岛老龙头西至甘肃嘉峪关，形成一条阻挡北方游牧民族的高大、坚固且连绵不断的长垣。前面也讲过长城不是一道单纯孤立的城墙，而是以墙体为主并建有大量的城、堡、障、堠，同时为防御需要在各处还有支墙、马面、暗门、突门和断墙等。断墙处的城墙并非一条直线，有的相互错开，有的不直通，目的就是在敌人突破后，把上来的敌人尽量控制在突破口附近不使他们向两翼发展，以致消灭。

清军推着楯车逼上来，楯车后的清兵不断地冲他们放火铳和弓箭，虽然有前面的盾牌遮护，但还是不断有明军被打倒。蒙古人阿桑一看危险了，带着几个弟兄挺着长矛向楯车冲过去，但没冲出几步即被楯车后的火铳打倒。张大成和赵祥趁着清军对付阿桑他们的空档，与十几人翻过女儿墙跳下长城，落地的同时顺势向下一倒，顺着山坡滚下来，躲过长城上清军追射的火铳和箭支，捡了一条命。

从后半夜一直杀到天亮，十几个突破口又被清军夺了回去，中军副将郑嘉栋一看战机已经失去，传令收兵，等待后面援兵和火药、箭支的补充。

突然，巩固营所在位置响起激烈的火铳声，郑嘉栋判断是清军袭击了巩固营，他派新营副将王根子去接应一下巩固营。王根子带人刚走，他们的侧后方也响起了火铳声，郑嘉栋一边指挥抵住清军的攻击，一边派斥候出去，抓个活的回来。不一会儿，斥候带回一个清军小兵，郑嘉栋一问，才知道袭击他们的不是长城上的清军，是驻守在关内上青山营的清军。这时，长城上的清军也从董家口开出来，离他们不远了。

郑嘉栋点手叫过带后卫部队的千总郭汝磐（投降过去的混天星），让他带队断后，自己带人先撤了下去。

郭汝磐让原来自己的大哨头普天飞孙养教带二百人去挡住上青山营的清军，自己带人冲向董家口出来的清兵。

这次战斗明军上下还是比较卖力的，明军上下各级军官都知道，他们一直尾随清军并没有一次像样的截击或尾击，清军带着十几万人口顺利返回关外，要是万岁爷追究的话，说不定哪一个人倒霉，因此都带着人马拚命攻击。奈何青山关沿线各关口地势险恶，关城牢固，各营仅在遭遇战中砍杀不少鞑子，而关城上拒守的清军都没有多大损失。曹变蛟的副总兵白广恩和马科都被清军打成重伤，而为秦兵断后的郭汝磐、武大定也受了重伤。

多尔衮打心眼里瞧不起明军，他被孙传庭连日来的抄前设伏搞得心烦意燥，想在出关之时先击败明军，然后出关。没想到这一次明军如此英勇，他们前赴后继的冲击太平寨和长城各个关口，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想到这次带兵进关，杀掉了明军两个总督，抢来了十几万人口和无数的物资，该满足了，没有必要在临出关时与明军耗战。因此，当晚他就下令，关内各处部队在夜暗的掩护下分批撤出关外。

经过一夜的休整，孙传庭指挥明军准备在天明后与清军好好地再打上一仗，但发现清军早已退走，各部明军沿山路追击，各山口都被清军用树木石头堵死，董家口和孤山子口来不及搬运树木石头，清军就砍杀抢来的骡马牛羊堵在了两个关口上。

担心清军在关外设埋伏，孙传庭传令不准各部出关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