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李自成再进巴蜀（2）72（2 / 2）

一侧固守，一侧反击，参将罗国用带着白甲兵对西边农民军展开反冲击，一下子把李过的人马又压回了西坡梁。就在罗国用准备组织人对竹巴山方向刘宗敏的农民军反冲击时，明军前锋部队败退下来。

张光显带的一千人已经到了铁锁关前，被箭雨打退后，关门大开，里面冲出农民军的骑兵。他刚列好阵，两侧山上农民军边放铳边杀了下来，三面夹击，张光显的人马抵挡不住，乱纷纷地向后退，他们的溃败冲乱了祖大弼的中军阵型。刘宗敏和李过这时又压下来，祖大弼再也顶不住了，吩咐边打边撤。

撤到山谷口，身前又响起火铳声。二虎刘体纯带着五百人马把谷口堵住了，他们用乱石堵塞道路，使明军的重甲骑兵不能冲锋。不得已，祖大弼派罗国用带重甲步兵上去杀退刘体纯。

四面夹击，明军彻底乱了阵脚，乱纷纷地涌向谷口，自相践踏，留下一路的尸体。

毕竟农民军的对战能力有限，明军重甲步兵一冲击，二虎的五百人挡不住，纷纷向两侧闪避。明军大队人马通过谷口，退向沔县方向。

李自成让高一功带人细细收罗明军丢弃的有用的东西，自己带人进入铁锁关。罗立柱和李双喜赶紧派人去收拾铁锁关把总的住所。

虽然是把总的住所，但在川陕交界的穷山僻壤中，也不是什么青砖碧瓦的豪华居所，是土坯砌筑的土坯房，只是比其他人家的房屋宽敞了些。李自成走进屋，在靠屋门墙角处的四方火塘上伸手烤烤火，抬腿上炕。

火塘里青烟滚滚火焰正旺，在几块石头上架着的罐罐茶已经冒起缕缕热气。李双喜一边咕嘟咕嘟煮着茶，一边煨上几个红薯、板栗、花生。李自成喝着热乎乎的茶，吃着现烤的红薯，又暖和又惬意，美得很！

忽然屋外传来蹬蹬的脚步声，伴随脚步声的是黑九霄的大嗓门。

“李哥，咱们得赶快离开这儿。后边斥候来报，龟儿子洪承畴带着咱侄儿曹变蛟和贺疯子已经快到青桥驿了。”

李自成边把黑九霄让上炕边说：“青桥驿到汉中还有几十里山路，到咱这儿差不多有百十里。不慌，咱们先暖暖身子再走。”

黑九霄点点头，抓起炕桌上的烤红薯不管烫不烫也不剥糊皮，把红薯往嘴里一送，大口地嚼起来，没几口就把一块烤红薯吞进肚里。吃完烤红薯，他意犹未尽地咂咂嘴，四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大屋。门口火塘常年的烟熏火燎薰黑了屋顶和墙壁，使这个还算宽敞的土屋显得黑暗老旧，不过，屁股底下的这个宽大的土炕倒让人很舒服。一嗅鼻子，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腊肉清香，他一扭身，看到罗立柱背对着他在几块石头架起的尖底锅里炒着回锅腊肉，就又扯起大嗓门嚷到：“老柱子，可把哥馋坏了，你手脚麻利点，把肉赶紧端上来。”

罗立柱用铁锅铲当当当敲了几下锅沿，回道：“黑哥别着急，这不正炒着？”

黑九霄生气道：“你个老柱子，净糊弄哥，你不炒菜用铲子敲锅沿当俺不知道！”

李自成边笑边给黑九霄面前的黑瓷碗里添酒说：“一会儿，炒好了，咱们再拾掇他。”

“嗯，闯将哥说得对，老柱子你就等着吧。”黑九霄说完后端起碗，把里面的酒一口喝下去。

这时，李双喜从外边端进一盘羌家柴火麻辣鸡和一盘大葱炒菜豆腐，黑九霄一看大声说：“还是俺双喜侄儿疼俺，老柱子你就磨蹭吧。”

说完伸手去掰鸡腿，他身后传来罗立柱着急的声音：“黑哥，咱这就炒好了，你可得先尝尝咱的回锅肉，那鸡腿就留着吧。”

黑九霄一把把鸡腿掰下，边往嘴里塞边含混地说：“想得美，拿回锅肉换我的鸡腿，你的小算盘拨拉得精得很。”

几个人有说有笑地吃喝起来。